看著即將落在自已肩膀上的巴掌,榆園軍首領之一的梁敏立刻側身躲閃。
他沒法不躲。
黃鎮山的巴掌太重了,打在身輕則一個紅印,重則腫脹疼痛。
一巴掌落空後,黃鎮山不樂意了:“你要是不讓我打一下,今兒這事沒完。”
“彆打了,”任七出聲阻止,“打打鬨鬨成何體統!”
“那就趕快給人家回話啊!”黃鎮山指著傳信的錦衣衛說道。
任七和張七、梁敏對視了一下,轉頭朝著錦衣衛說道:“既然是來招安的,那就讓你們的欽差大人來我營中詳談吧!”
“好!”錦衣衛轉身離開將消息告知王夫之。
王夫之向向陪在身邊的錦衣衛看了看,指著鄧嶽說道:“沒必要去那麼多人,你陪著本官去就好了。”
“遵命。”鄧嶽沒有任何猶豫,催馬來到王夫之身邊。
“王大人,”李定國提醒道,“這些叛軍大多都沒讀過書,所以很少有人願意聽大道理。就算願意聽,也聽不懂之乎者也之類的話。”
“放心,我心裡有數!”王夫之朝著李定國點頭:“一有消息,我會立刻派人出來告知,還望李總兵按照計劃行事。”
李定國雙手抱拳:“王大人放心,李某定當履行約定。”
“走,”王夫之催動戰馬,緩緩朝榆園軍營駛去。
任七,張七等人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們命士兵們在營中的道路兩旁列陣,在王夫之經過時揮舞武器大喊口號。
王夫之看著由千餘叛軍組成的示威隊伍,王夫之心裡開始忐忑。
不怕是假的。
恐懼是人最基本的本能之一。
但王夫之隻是在心裡恐懼,並未流露在臉上。
錦衣衛百戶鄧嶽跟在王夫之側方,臉上同樣沒有恐懼的神色。
在即將穿過示威隊伍時,兩個長矛兵將長矛向前一推,擋在了王夫之麵前並大聲嗬斥:“放下武器!”
王夫之並沒有攜帶武器,他轉頭看向身側的鄧嶽。
隻見鄧嶽腰間掛著佩刀,背後背著弓箭,馬鞍上還掛著一把弩。
不放下武器肯定無法繼續前行。
要是當著叛軍的麵扔下武器,丟人可就丟大了。
不但會丟朝廷的顏麵,還會給錦衣衛甚至崇禎丟臉。
“嗬!”鄧嶽冷笑著翻身下馬。
他將佩刀和弓箭都掛在馬鞍上,然後將韁繩甩手扔給一個看著比較強壯的叛軍士兵:“來,給本官照顧好戰馬,回頭讓你進鎮撫司效命。”
那個叛軍士兵接到戰馬韁繩的時候眼睛瞬間亮了一下。
鎮撫司
想去那裡當差的人可太多了。
彆說他隻是一個叛軍,就是京師富戶的子弟搶破腦袋都不一定能進得去。
他剛要道謝才意識到自已的身份是叛軍,於是咽著唾沫回道:“放心,我會照顧好它的。”
在其他人羨慕恨的目光中,叛軍士兵牽著戰馬的韁繩離開。
鄧嶽來到王夫之旁邊,拿起了他的戰馬韁繩。
攔路的長矛兵見狀隻能放行。
鄧嶽牽著馬,王夫之坐在馬上。
二人慢慢悠悠地來到軍帳外麵。
任七等一眾首領本不想派人迎接,但又怕此舉惹惱了王夫之,導致接下來的事洽談不順。
所以便讓梁敏和黃鎮山在帳篷外麵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