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賓的辦法可謂一石四鳥。
首先。
隻要鹽商提前繳納明年的鹽稅,就能獲得買官的資格。
如此一來便暫時解決了當下以及明年上半年國庫空虛的問題。
其次。
通過競拍賣官不但能將賣官價格最大化,還能再次彌補國庫虧空。
第三點。
鹽商買官怕什麼?
怕錢花了,事沒辦成!
現在不同,鹽商競拍官職後可以立刻入官籍拿到官服!
有了這個保證,他們便沒了後顧之憂。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授予官職的不是北京吏部,而是南京吏部。
南京吏部的官員都是些什麼人?
幾乎都是在北京黨爭失敗後被貶到南京的人。
這裡看似有一個小朝廷,太子監國。
但是這一切都是表麵現象。
所謂的權力不過是鏡花水月、過眼雲煙。
隻要崇禎一道聖旨,那些權力就會瞬間化為泡影。
但就像南京與北京的距離那樣,他們距離權力中心有數千裡之遙!
他們無時無刻都想回到北京,接近權力。
你北京的吏部不肯辦理賣官手續?
南京吏部來辦!
他們巴不得做出點業績來獲得崇禎的注意。
畢竟隻要被崇禎注意到,就有回北京的希望。
聽完謝三賓的方案後,崇禎不由得佩服起來。
不是佩服謝三賓,而是佩服他自已。
隻有他能在百官之中竟然找到謝三賓這樣的人。
其實謝三賓本質不是這樣的人。
被崇禎連哄帶騙連蒙帶嚇才變成了這樣。
嚴格意義上來講,謝三賓是崇禎的白手套。
江南士紳也有白手套。
鄭芝龍是一個,還有一個是朝臣。
崇禎要想辦法解決他們。
不是解決人,人是解決不完的。
要解決階級問題。
“謝尚書,”崇禎抬起頭,“你的辦法深得朕心,就按你說的來吧。”
“謝陛下賞識,”謝三賓施禮後提醒道:“太子在南京監國,陛下”
南京朝廷的一把手是太子朱慈烺。
謝三賓可不敢直接給朱慈烺下公文。
這種事還得崇禎親自來。
崇禎點頭:“放心吧,你回去後立刻擬定聖旨,朕會讓錦衣衛帶著聖旨和朕的口諭一同前往南京。”
“謝陛下,臣告退!”謝三賓再次施禮後退出乾清宮。
邁出殿門的那一刻,他頓感萬分輕鬆。
三件事全都通過了崇禎的考驗。
之前的壓力不但一掃而空,久違的意氣風發也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上一次出現這種感覺還是在天啟五年。
那一年他金榜題名中了進士。
看著謝三賓遠去的背影,崇禎也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