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明遠攥著金茂輝的手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p>

“到此為止吧，行嗎？”金茂輝問。</p>

餘明遠抬頭看著他，嘭的一聲將電話推在他身上：“行啊！大局為重嘛，嗬嗬！”</p>

話音落，餘明遠轉身便走，孔正輝伸手指了指魏相佐：“行，你真行！”</p>

“走！”周同輝也招呼了一聲自家的人。</p>

眾人離去，金茂輝看著顧佰順說道：“你一會和我去市政大樓。”</p>

顧佰順沒有回應，隻扶著受傷的牛峰：“去醫院！”</p>

牆壁邊上，蘇天禦伸手拍了拍魏相佐的肩膀，也什麼都沒說，隻邁步走向了餘明遠那一側。</p>

走廊內的衝突，在蘇天禦和金茂輝到場後，暫時被壓了下來，但已經挑明了的矛盾，還能有回旋的餘地嗎？</p>

……</p>

一個小時後。</p>

餘明遠，蘇天禦二人相互沉默著走進了老黎的辦公室。</p>

沙發上，老黎拿著電話正跟歐陽震交談：“你讓他譚恒強彆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他非要護著章明，那就用結果說話。成王敗寇，如果換成是我輸了，老子現在都被埋進坑裡了！他要麵子，誰給我麵子啊？！就這樣！”</p>

老黎氣哄哄地掛斷電話，抬頭看向了二人。</p>

餘明遠陰著臉，低著頭，沒有跟老黎主動打招呼。</p>

“票選結果是顧佰順，你事先知道嗎？”黎明笙故意當著餘明遠的麵問了一句。</p>

蘇天禦看著對方，臉色非常認真地回道：“我怎麼可能知道？！碼工協會內部選舉，被拉票的人都是魏哥和顧佰順接觸的，並且事先說好了，所有票都集中給魏哥……他們是臨開會之前改變的策略，我一點風聲都沒聽到。”</p>

黎明笙扭頭看向餘明遠，聲音非常柔和地說道：“事已至此，票選結果已經沒辦法更改了。”</p>

“整死顧佰順，我們重新選。”餘明遠直視著老黎回道。</p>

如果換成彆人，黎明笙這一刻早都罵人了，也不會態度這麼柔和，但對方可是餘明遠啊！同濟會為老黎團隊貢獻得太多，並且從一開始就站自己陣營，小餘心裡委屈，老黎不可能不清楚。</p>

如果</p>

非要在顧餘二人之間有個選擇，那老黎毫無疑問是會選同濟會的，這其中的關係遠近，根本不需要過多思考。</p>

二人沉默半晌，黎明笙搓著手掌說道：“我說的事已至此，是有前因後果的。先期我們這麼多資源砸下去，費了這麼大勁，開啟了公投，結果也是利好的。但會長還沒等當上一天，人就被弄死了，這不是玩呢嗎？前期這麼多資源調動，不也成笑話了嗎？”</p>

“那我不是笑話嗎？！”餘明遠起身吼道：“我為什麼之前不動他，難道我沒機會嗎？！在公投開始之前，我有一萬次的機會可以整死他，對不對？”</p>

黎明笙沒有吭聲。</p>

“因為你要用他，我已經暫時放棄個人矛盾了！”餘明遠瞧著他吼道：“後續怎麼辦？你讓我和殺我爹的人，穿一條褲子，共踩一個陣營嗎？！”</p>

“現在不行。”黎明笙臉色嚴肅地回道：“為什麼我寧可花錢，也要通過正常流程選會長？近十萬人的協會，公投大會如果沒有任何公信力，那碼工協會就散了。各區散夥，各自為政，這個組織就不存在了。你不能發現自己捧上來的人不對，就崩了，再換一個，這太兒戲了！”</p>

二人對視半晌，餘明遠瞧著黎明笙：“那我沒什麼說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