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正輝全身冒著虛汗，幾乎要昏死過去，臉頰貼在桌麵上，心裡的憤怒溢於言表。</p>

這就是一場無妄之災！</p>

孔正輝很清楚，此刻就算自己說軟話，也不可能被善意對待，所以他的情緒也失控了：“我簽你媽……你就是一條狗！你今天就算是打死我，我也看不起你！你都沒有跟正主叫板的魄力，在我麵前裝你媽逼！”</p>

“嗬嗬，行！”薑征不停地點頭，一槍把子砸碎孔正輝一根手指：“我就要看看，你的骨頭，有沒有那麼硬！”</p>

孔正輝痛得兩眼發黑，整個右手、右臂疼得失去知覺，麻木無比。</p>

薑征彎下腰，捏著他的臉罵道：“不用你在這犟嘴，我讓蘇天禦和餘明遠親眼看著你被判死！”</p>

說完之後，薑征鬆開孔正輝，一邊捋著自己有些淩亂的頭發，一邊指著掉在地上的文件說道：“來，把文件拿來。”</p>

旁邊的士兵，立馬從地上撿起文件，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p>

薑征接過文件，放在桌上，撿起一根孔正輝折斷的手指，沾著血就往文件上啪啪按下血手印。</p>

眨眼的功夫，薑征按完了兩三頁，嘴裡還不忘吩咐：“簽字的部分，都給用電腦掃出來，挨個往上印。一會兒把手指給我拿去其他審訊室，給他手下好好看看。媽了個逼的，誰不指正孔正輝，我就把他手指頭也剁下來！”</p>

薑征的神色有些癲狂，正說著話，忽然聽見外麵走廊傳來一陣喊</p>

聲。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轉頭往大門的方向看了一眼。</p>

很快，門外傳來一聲嗬斥：“滾開！”</p>

“砰！”</p>

一聲巨響，審訊室大門被推開，隻見譚明朝帶著一名女人，麵色陰沉地從外麵走了進來。</p>

“……”</p>

譚明朝掃了一眼屋內的情況，額頭青筋暴起，麵色非常難看，但依舊壓著怒火，衝滿臉鮮血的薑征問道：“你在搞什麼？”</p>

薑征拿起毛巾，一邊擦著臉上的血，一邊說道：“他販賣軍用物資，人贓俱獲。現在先問話，回頭走程序。”</p>

譚明朝攥緊了拳頭，眉頭緊皺地衝他說道：“你跟我出來！”</p>

一旁的女人就是娃娃，她的目光落在孔正輝身上，滿眼驚愕。</p>

此時此刻，一名士兵壓著他，另一名士兵還拿著他的斷指，啪啪在文件上繼續按著。</p>

譚明朝注意力還放在薑征身上，而娃娃卻突然暴起，一步衝到審訊桌前，用儘全力，狠狠推開這兩名士兵：“你們給我滾開！”</p>

兩名士兵同時退了一步，有些發愣。</p>

娃娃低著頭，語氣急促地呼喚著：“正輝，正輝？”</p>

“……”孔正輝意識模糊，疼得滿身是汗，有些虛弱地看了一眼娃娃，此時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p>

這一刻，娃娃什麼都沒想。當初她在龍城上學時，整天跟著同濟會的創業元老一塊玩，與蘇天禦，大白，正輝，同輝等人都非常熟悉。加上近些年，餘明遠和孔正輝一直走得很近，所以娃娃跟他們的關係也非常很好。對她而言，孔正輝就跟大哥一樣。</p>

從小到大，娃娃都沒有這麼憤怒過，身體不住地發抖：“給他叫醫生！”</p>

士兵也反應過來，衝她嗬斥道：“你誰啊？”</p>

“啪！”</p>

娃娃在憤怒的驅使下，上前一步，狠狠抽了那名士兵一個響亮的嘴巴：“你再搞他，我讓我姑父扒了你的皮！”</p>

士兵也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掏槍。</p>

就在這時，譚明朝上前一步，指著士兵嗬斥道：“你他媽要造反嗎？把槍給我放下！”</p>

……</p>

一輛剛從全統局開出來的車上，蘇天禦坐在後排，掏出手機，撥通了譚明朝的電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