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莎莎作響,南喬的思緒很快飛到了塞外烏蘇的帥府。
“在看什麽?這麽出神。”
南喬怔了怔,一抬眸發現江辰禹已經捧著熱騰騰的生薑紅糖水走了過來。
她迅速從春閨中托腮惆悵的玉府小姐中回過神來,合上書頁,想了想說:“羅維在年前托人給我送了劇本。”
江辰禹掃了眼書封上的字,眉梢微挑:“想拍?”
聲音不辯喜怒。
南喬猜不出他這兩個字是什麽意思,眨眨眼試探道:“我還沒答應呢,羅維說想拿這部電影衝戛納。”
江辰禹沒吱聲,隻將碗遞過來,語氣很輕:“趁熱喝了。”
當這個男人不想表露情緒的時候,永遠讓人摸不準他在想什麽。
很少有人不被他身上那股氣場嚇得發怵。
但結婚這麽久,南喬早已知道他從來都舍不得對自己發火。
南喬就著他手將一碗熱湯飲儘,人主動貼過來纏住他脖子,直直盯著他眼睛:“江辰禹,我想再過兩個月給孩子斷奶。”
男人的目光居高臨下,凝視她兩眼後,將碗擱置在茶幾上,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我欠了羅維一個人情,他邀請我擔任這部戲的女主。”
“什麽人情?”江辰禹撈起她坐在自己腿上,眸底裹著嬌縱。
要說嗎?
說了他會不會生氣?
南喬沉吟幾秒,最終還是把李箐造謠那件事簡述了一遍。
“當時你在處理減員的事,事關重大,我就沒告訴你。”
最後一個字落下,南喬在他懷裏轉了個身,麵對麵看著他。
男人鋒利的臉龐被電視映得忽明忽暗,黑沉沉的眼睛攫住她,臉上古井無波。
其實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
他看著她收拾李箐,看著她一步步將白紙一張的南方往運籌帷幄的老板方向引導,看過她草擬的購銷合同,條條邏輯嚴謹。
她連工廠都沒進過,如何了解這些?
這樣的心智和眼界,似乎早超出了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之手。
他沒說,隻是想等她自己開口。
南喬顯然對江辰禹的反應不滿意,撅著嘴,手指戳他心口:“喂,江辰禹,你媳婦被人欺負了,你怎麽聽了半點表示也沒有?”
男人握住她細嫩的手指放在唇上親了口,笑道:“你想我怎麽收拾李團長?”以他的地位,出手對付李箐未免大題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