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槍殺漢奸(1 / 1)

王天木回到飯店,看到大廳那個暗哨換了一個地方坐著,依然四處張望,則及時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直奔飯店前台登記處,拿起電話就撥打西服店那邊,接電話的是應老板,用之前已經商量好的暗語,說完掛掉電話。從那一刻起,行動開始了。王天木加快腳步上了二樓,非常警覺的眼神巡視了整個二樓走廊,沒有任何異常,急促有節奏的敲門聲,陳恭澍打開房門,王天木徑直走進去,很快敘述完西服店的信息,估摸著張敬堯接到電話,可能很快就會去西服店的事說了一遍。陳恭澍,白世維兩人一聽,很快就明白這次機會的重要性。三人沒有停留,做好了簡單的戰術安排,各自便開始檢查了自己的武器。白世維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要通知穆斌,一旦槍戰,不要把他誤傷了。”“來不及了,再通知他,張敬堯估計都下樓走了。”大家也就沒說什麽,默許了不通知穆斌。王天木離開陳恭澍的房間,來到自己的房間,簡單整理了一下,檢查了一下槍,再次與那個女人也交代了一些事。門沒關,為的就是能聽到樓上一群人同時出門的嘈雜聲,也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三樓好幾個人的大踏步的走路聲響,王天木也立即帶著這個女人出門下樓。計算好下樓的時間,王天木下樓到大廳口,張敬堯的那群人也已然來到二樓的通道口,那裏擺著一張小桌。張敬堯等人從二樓通道口走向一樓大廳的台階上時,王天木沒有回頭,憑著多年行軍打仗的直覺,能感受到後麵應該是張敬堯等人。王天木與那個女人到大廳時,停頓了幾秒左右,環顧了四周,看到白世維站在前台登記處,佯裝在辦理酒店等事務,眼睛卻假裝往王天木那個方向看。白世維眼力很好,一看就認出王天木背後一群簇擁保護在正中間的人,張敬堯。王天木從白世維的眼神中得到確認的信息,便一直往前走,朝著飯店中間旋轉門的方向。陳恭澍則坐在大廳的休息區中,依然拿著報紙佯裝在看,眼睛謝盯著王天木背後的那群人。由於時間緊迫,王天木沒有把張敬堯可能會下樓去西服店的信息傳遞到穆斌,穆斌看到三人都在大廳,此時從二層通道口往下走的這群人,讓三人如此緊張。穆斌知道情況有變,從觀察出三人如此怪異的舉措,很快就明白過來,行動要開始了。穆斌又看了看他們三人的位置,倒吸了一口氣,竟然已經形成倒三角攻擊陣型,自己就在這個陣型側邊,一旦發生槍戰,子彈不長眼,鬼知道會不會殃及池魚。想到這裏,沒有任何理由就遠遠的躲開大堂裏將要發生槍戰的範圍。穆斌邊走邊看,看到那個暗哨盯著下樓的張敬堯,於是走到那個暗哨旁邊,有事沒事的在那裏收拾整理,此時張敬堯一行人,已經到了一樓大廳,七個人,前麵兩個,中間三人,後麵兩人。張敬堯來到大廳,沒有冒然走動,停留刹那,朝著暗哨的方向看了看,暗哨似乎做了微不可察的動作,原本緊繃的麵部逐漸放鬆,眉頭也舒展開來,張敬堯就沒做停留向著大廳旋轉門走去。張敬堯幾人剛進入倒三角伏擊陣形中的位置,也就這個時候,王天木摟在女人腰間的手,稍微用力推了一把,女人很快明白,佯裝穿高跟鞋崴腳一樣立即向前摔倒,伴隨著“哎呀”一聲,身體側躺著在那裏,其實用手一撐地就能快速起來,然而這個女人沒有立刻起來,依然在那裏發出疼痛的聲音。女人一回頭看到王天木及背後的一群人,正要開口說什麽,王天木搶先走到跟前蹲下來身體說道,“你沒事吧。”用手去攙扶著這個女人起來。同時張敬堯等人也看到這個情況,張敬堯的副官,參謀被這突如其來的事弄得非常緊張,不動聲色的把張敬堯護在身後。張敬堯護衛們此時看到穿著一位身材婀娜的女人,身著裁剪精致的旗袍側躺在地上,露出了白皙修長的大腿,張敬堯前麵的護衛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給吸引,瞬間露出一種想上前關切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變動了位置。張敬堯等人的位置發生了改變,前4中1後2,白世維沒有猶豫,立即拔出早已上膛的勃朗寧近距離開槍射擊,很快清空了彈匣裏的8發子彈,後麵保護張敬堯的兩人立即中彈倒地,一槍打中張敬堯的左後背。陳恭澍也沒有停留,看到白世維的拔槍的動作,幾乎同時開槍,從張敬堯的右後背方向射擊,三槍擊中張敬堯右側後背。兩個方向的射擊間距相差不到一秒。參謀及副官也是久經戰場廝殺的老兵,快速做出反應,把張敬堯按在地上,拔槍轉身同時朝著白世維和陳恭澍兩個方向射擊,白世維看到對方的反擊,就地一滾,子彈砰砰砰,還是被其中一發子彈穿過左胳膊,白世維忍著疼痛找到一個掩體。與此同時陳恭澍也看到張敬堯參謀副官的反擊,子彈射擊在休息區的沙發上,陳恭澍身手很好,躲閃的同時還在開槍還擊。保護張敬堯的六個人已經倒下四人,另外兩人還在開槍,趴在地上的張敬堯生死不知。此時的王天木沒在管還躺在地上的女人,站起身的同時,開槍射擊後背對著他的兩人,兩人隨著槍聲不甘心的倒下,王天木快速走到趴在地上的張敬堯,朝著地上的張敬堯清空了彈匣。程山海送王天木到飯店門口,車輛就一直停在門口側邊,聽到槍聲,知道裏麵乾起來了。打開車門,端著德國MP18輕型衝鋒槍從飯店側門衝進去,拿著衝鋒槍對著大廳的一群人,亂糟糟的大廳,看到地上幾個人躺在血泊裏。白世維咬著牙站起來,陳恭澍也跑了過去攙扶白世維,而王天木也拉著那個女人,往中間的旋轉門走,程山海則雙手拖著衝鋒槍最後離開飯店,一路小跑上了門口別克轎車,程山海發動汽車,很快消失在飯店的馬路儘頭。話分兩頭,暗哨看到白世維開槍射擊張敬堯時,也跟著從腰間拔出手槍準備對準那邊,剛要開槍又看到陳恭澍開槍射擊,急轉調整槍頭方向,在那電光火石之間,隻見一道寒光如閃電般的劃過,手持利刃的穆斌,沒有絲毫的遲疑與停頓,就聽到“噗”的一聲輕響,刀刃就如切入豆腐般地隔開暗哨的喉嚨。鮮血在刹那間噴湧而出,暗哨瞪大了雙眼,眼神中充滿了驚愕與難以置信,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生命便已經消逝。發生的這一切都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整個大廳此時都被槍戰吸引。突如其來的槍聲響徹整個飯廳,飯廳裏除了參與槍戰的人,工作人員的臉上瞬間布滿驚恐,都像經過訓練的一樣,快速尋找掩體進行躲藏,沒人敢探頭出來觀看。入住的客人更是反應各異,有的客人嚇得直接癱倒在地,臉上滿是驚恐,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有的客人臉色煞白,不顧一切地往角落裏躲藏,還有一些客人試圖逃離這危險之地,也有一些膽大的客人滿臉錯愕緊緊的盯著槍戰,似乎想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也有不幸的客人,原本辦理入住等待的時候,被子彈擊中後背,慘叫一聲,踉蹌倒地。一名飯店工作人員聽到槍聲,原本躲在柱子後麵,子彈擊中了他的腿部,慘叫聲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就在這混亂的場景中,穆斌早已離開大廳來到了三樓東廂房,保護張敬堯的日本憲兵小隊一大早就回日本大使館的軍營去了,而此時張敬堯及他參謀副官護衛都死在一樓大廳裏。穆斌稍微一用力,323門開了,跑到到衣櫃前,伸手一用力把抽屜直接拽出,看到那個文件袋,用手拿出文件袋,掀開衣服往裏一塞,再把抽屜塞進衣櫃裏,快速巡視了一下,沒有異樣,轉身便從東廂房那邊的樓梯直接下到地下二層雜物間。來到地下二層,看到混亂的走廊,也沒有去在意其他人,回到住的雜物間,再看走廊的那些人驚慌失措的樣子,穆斌也不在意,關上房門。從衣服裏拿出文件袋,找到一個非常不起眼的櫃子旁,就把文件袋塞了進去,裏麵的東西本來就雜亂無序,回頭自己再看看放文件袋的地方,沒有什麽異樣,便打開門走了出去,再次開始回到飯店一層大廳。穆斌再次來到大廳的時候,就看到一隊日本憲兵站滿了大廳。為首的憲兵隊長麵色陰沉,看著地上的屍體,眼神中透露出冷酷,左手手中握著軍刀,右手指著大廳所有人,喝令不許動,那猙獰的表情和凶惡的語氣讓人心驚膽戰。整個飯店瞬間再次被恐懼和緊張的氣氛所籠罩。再說陳恭澍一行人,坐在行駛的車上,看著白世維左胳膊還在不停的流血,陳恭澍扯下座椅的白布,給白世維做了簡單的包紮。王天木從車上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文件袋,對著那個女人說,“潭姑娘,這是答應給你準備好的新身份證明和酬勞,北平你是不能呆了,現在趕緊買票去南京。八大胡同的行當你還能乾幾年,有機會就去南京重新開始,到了南京,找份正經的事做,這些錢也夠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這個女人是八大胡同韓家“時花館”的潭清吟)潭小姐接過文件袋,沒有打開也沒有說話,看著王天木,王天木又說,“你趕緊下車吧。如果遇到難事,到天津來找我。”潭小姐當初答應參與這次行動,就是為了離開八大胡同並要求一個新的身份證明。王天木示意程山海旁邊停車,讓潭小姐趕緊下車。譚小姐欲言又止,還是沒有開口,非常識趣的拿著文件袋下車了。其實潭小姐古道柔情,非常向往著江湖,想加入特務處工作,看到王天木嫌棄的表情,還是咬牙沒有開口,正因為王天木的這種行為,讓他走上了人生的另外一條路。由於王天木內心的排斥和嫌棄,草草的把潭小姐趕下了車,也為他自己被日本特務逮捕後成為漢奸埋下了伏筆。程山海開著別克車逃離六國飯店時,街道對麵有一人,孫傳芳。趕忙小跑趕到飯店大廳,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張敬堯,孫傳芳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不自覺地顫抖,迅速轉身,跑向日本領事館尋求保護。再說六國飯店,日本憲兵隊趕到現場時,讓人已經封鎖所有進出口,此時日本特高課鈴木臣之助也已經趕到現場,開始現場進行勘查,也對當時在飯店內的工作人員、其他客人以及周邊的人進行了調查詢問,了解槍戰前後發生的情況。經過日本憲兵隊的這麽一鬨,其他五國使館的人不乾了,嚴重影響到他們的利益,開始指責抗議日本人的蠻橫行為。能住進六國飯店的人都是有著一定身份的人,不能被日本人無休止的調查。其他五國為了確保本國在飯店的公民安全,也采取了相應的行動,進行保護公民措施,以至於日本調查無法進行下去。穆斌在飯店中同樣被詢問當時發生的場景,前世經曆了多年反間諜工作,演技一流,很快就被排出嫌疑。大家非常清楚,敢在這裏開槍殺人的,怎能可能還會待在飯店,早就逃之夭夭了。到了晚上,幾具屍體已經被日本憲兵帶走,猩紅的地毯上還散發出血腥的臭味。大堂經理張強指揮所有的工作人員,仔細洗刷著被鮮血沾染的地板,然後噴上濃濃的香水,地毯也換上了新的,把毀壞的東西也都換上新的,經過所有工作人員的清理工作,六國飯店華麗的燈光再次亮起,桌椅整齊地擺放著,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然而隱藏在牆壁與角落的彈痕,依然在那裏。夜晚下班後,回到了地下二層,穆斌找到了張強,苦澀的說道:“強哥,這是我這幾天的小費。”穆斌分出一半的小費塞進張強的手中,接著說道:“強哥,今天發生的槍戰,讓我很害怕,感覺在這裏工作很危險。我打算明天就回學校了。”“楊宏,你才來幾天,很多同事都很喜歡你,說你乾的很好。今天這種槍戰也不是每天發生,屬於偶然事件。”“偶然事件?隻要這裏有大漢奸,估計天天有槍戰。”穆斌心裏想著。“強哥,我已經決定了。這裏的錢掙得確實比其他地方多,今天是運氣好,你看那個客人被射中後背,當場就死了。還有...”穆斌故意有點激動的說著。“好,不過這幾天的工錢不會和你結啊,你乾的時間太短了。”張強看著楊宏說道。“我明白,沒有工錢就算了。還好有這些小費。我晚上收拾好,在這裏再住一晚,明天早上就離開。”“行,你把雜物間收拾下,走的時候把工作服交到前台登記處就行。”張強心想,現在這個世道,這麽好的工作你不乾,回頭有的是人搶著乾。張強也沒有再挽留,隻是覺得少了一個會給他掙錢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