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她出現了(1 / 1)

“你什麽時候想去見他,告訴我一聲。”尚振聲接著說道:“還有一件事,就是關於你晉升的事,目前考慮到南京站各組的人員位置都已經飽和,特任命你為行動二組副組長,有一定的權限,可以自主選8-10人。”尚振聲看到穆斌有些遲疑,就把南京站的組長架構重新調整的事說了一遍。情報一組二組進行合並為情報組,呂俊輝擔任組長,趙正清副組長,底下成員依舊不變。行動一組劉誌遠不變,行動二組組長由宋嘯文擔任,之前的張懷仁被處座調離特務二處,具體去向不明。“關於呂俊輝那裏,我去跟他說,你不用過於擔心。他也希望你越來越好,時常跟我麵前誇讚你呢。”“謝謝站長的抬愛。”從站長辦公室出來之後,便回到了情報組。吳瑞澤看到穆斌開口說道:“恭喜啊,我們的穆組長來了。呂組長已經把關於你的事情跟大家都說了,我們都為你感到高興。對了,穆組長,那聚香閣什麽時候請我們去呀?”穆斌爽朗地笑著回答道:“那就擇日不如撞日,等會兒就去打電話預約,約好了馬上通知大家,你讓大家跟各自家裏人通個氣,今晚咱們不醉不歸!”聽到這話,大家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都笑得合不攏嘴,紛紛在那裏討論著晚上要點些什麽菜,七嘴八舌地說著。這時候,呂俊輝讓穆斌趕緊收拾東西去行動二組報到,那邊現在非常缺人手,張懷仁那一夥人被調離後,更沒什麽人了。一組的劉誌遠還想吞並二組宋嘯文等人,被處座給否決了,讓二組重新召集人手,快速建立起來。穆斌十分清楚呂俊輝話裏的意思,沒過多久,就將自己工位上的資料訊息整理完畢,接著便和大家打了聲招呼,然後朝著行動二組辦公室走去。孤身一人來到二樓西邊的那間辦公室時,便看到眾人正在討論著,一聽原來在議論新上任的副組長。當穆斌踏入辦公室的那一刻,大家就瞬間停止了交談,顯然還是對穆斌的到來產生了一絲警惕。就在這時,宋嘯文隨即開口說道:“穆斌,你來了啊,辦公桌已經幫你收拾好了,在那個位置,看看還滿意嗎?”說著宋嘯文指向了靠窗的那個位置,那裏的環境還是不錯。穆斌之前聽情報組的人說過,宋嘯文有很強的行動能力,對下屬也極為不錯,不是那種心胸狹隘、小肚雞腸之人。從他給自己安排的位置來看,就曉得他是個光明磊落之人。穆斌急忙向宋嘯文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大聲說道:“報告宋組長,穆斌前來報到。”看到穆斌如此的認真嚴肅,也回敬了一個軍禮,接著說道:“你別把我們當外人,等時間長了,就知道我們大家是一群什麽樣的人。回頭我們可是要一起並肩作戰的兄弟。”穆斌來到自己的工位,順便眼睛環視了一圈辦公室,發現還是很多空位,整個行動二組人數包括自己也就9人,看來張懷仁那幫人員都已經不在這裏了。此時電話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宋嘯文接起電話,那頭是尚站長的聲音,問穆斌是否在身邊,如果在的話讓他現在來辦公室一趟。宋嘯文連忙催促穆斌趕緊過去,不能讓站長久等了。沒多久便來到了站長辦公室,尚振聲一看到穆斌,便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陳恭澍今天上午回到處裏見到處座,剛剛被處座下令,將要被關押在羊皮巷的一所平房院落裏,如今外交部竟然還妄圖找處座要人,揚言要嚴懲陳恭澍和史大川。”“處座是怎麽打算的?會不會把人交出去。”“咱們處座那護犢子的性子,在特務處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別說是殺個漢奸,就算是真的犯下什麽天大的事兒,隻要不是叛國,也輪不到北平督察室和外交部這樣胡亂插手啊。”“那就好,這樣大家做起事來,心裏更有底。”“處座能從常校長的盛怒之下都成功保住王天木,而陳恭澍這次可是為國鋤奸,又有誰敢把他怎樣呢。”尚站長越說情緒越激動,眼神中充滿了崇拜,仿佛處座就是他的信仰一樣。一直靜靜地聽著的穆斌,心裏非常清楚,現在的處座確實有擔當,也很有格局觀,隨著日後手上掌握的權力越來越大,其野心也愈發地膨脹,到了抗戰勝利後,以至於連常校長都動了除掉他的念頭。就在這個時候,尚振聲說道:“陳恭澍被扣押的時候,說想要和你見一麵,人現在就在外麵的車裏等你,所以我才這麽著急地把你喊過來。你趕緊過去吧。”穆斌向尚振聲敬了一個軍禮,接著便離開了辦公室,腳下生風一般一路小跑來到門口。看到陳恭澍正從車裏緩緩走出來,瞧那模樣,哪裏像一個即將被關押的人。陳恭澍麵帶笑容朝著穆斌說道:“真的是非常感謝你在我處於危難之時,給予我寶貴的建議。讓我得以重新找到前進的方向和信心。定會牢記你對我的這份恩情,日後隻要你需要我的時候,我都會竭儘全力。”“陳站長,您言重了,其實我什麽都沒做,也感激您對我的信任,在我看來,這份信任比什麽都要來得珍貴。”穆斌謙虛地回應道。最後,陳恭澍情緒有些激動地說道:“一切儘在不言中。”說完便轉身鑽進了車裏,穆斌看著車子很快消失在徐家巷的儘頭。心情愉悅的穆斌再次回到了行動二組,精神飽滿地開始了一天的工作。期間還特意打電話給聚香閣飯館進行了預約,訂好了三桌豐盛的酒席,並且把行動二組的所有人都喊上了。當夜幕如巨大的帷幕緩緩降臨的時候,行動二組及原情報二組的人員加起來將近30人,有些人的步伐匆匆,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快點到達聚香閣;有的則不緊不慢,一邊走著一邊和旁邊的人輕聲交談著。他們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有些模糊,稀稀拉拉地排成了一條並不規則的隊伍,緩緩地朝著聚香閣的方向移動著。聚香閣這個名字本身就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預示著今晚的聚會將是一次難忘的經曆。當穆斌走進南京這家小有名氣的高檔飯館,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其典雅的門麵,精美的雕刻和彩繪,彰顯出尊貴與氣派。接待穆斌的夥計一看他身後陸陸續續來了一群人,趕忙上去招呼,穆斌把預約的信息說了一遍之後,夥計沒敢怠慢,領著穆斌一群人往裏走。看到前廳寬敞明亮,擺放著精致的桌椅和裝飾品,牆上掛著名人字畫,再看所有的夥計都穿著整潔的製服,禮貌地迎接每一位來賓。走進中庭可以欣賞到廚師們精湛的烹飪技藝。周圍設有雅座,用屏風或簾幕隔開,保證了客人用餐的私密性。最後來到了後廳,則是私密的包廂區域,專為特殊客戶設計,每個包廂都有獨特的裝飾風格,配備了舒適的座椅和精美的餐具,一看到這樣的場景,穆斌就非常的滿意。晚宴伊始,大家都圍在雕花木圓桌旁,燈光柔和,映照著每個人的笑容。桌上擺滿了南京的佳肴,鹽水鴨,以其皮脆柔嫩、味道鮮美而聞名;鬆鼠桂魚,色澤金黃,外酥裏嫩,酸甜適口;鴨血粉絲湯,鴨血嫩滑,粉絲細膩,湯味鮮美;每一道菜都讓人垂涎欲滴。大家共同舉杯,都在為自己現在這份危險的工作乾杯,也為即將到來的挑戰乾杯,更為大家以後共同殺敵報國乾杯。隨著晚宴的深入,氣氛越來越熱烈,大家邊吃邊聊,笑聲不斷,杯觥交錯間,大家分享著彼此的故事,暢談著未來的夢想。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一個個都顯露出了醉態,有的人臉頰泛紅,有的眼眸含笑,有的開始哼唱起來了小曲,整個飯館後廳充滿了歡樂與和諧。最終,大家在聚香閣的歡聲笑語中,一個個爛醉如泥,臉上都掛著滿足和幸福的笑容。聚香閣裏的歡聲笑語漸漸散去,一個個帶著滿足的笑容,踉蹌著腳步,各自踏上了回家的路。結完賬的穆斌雖然也喝了很多,但始終克製著自己,保持著五分清醒,穆斌宴請大家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聚餐,更是希望大家要團結一心,因為未來麵對的敵人會更加的狡猾和凶殘,也是為後麵的合作打下一定的基礎。然而,就在他一個人走到街角,準備叫輛黃包車回家時,一個匆忙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那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匆忙,似乎在逃避著什麽。穆斌本不想多管閒事,但當他的目光落在那人的背影上時,心中猛地一震,那背影,那走路的姿態,竟然與他前世的未婚妻如此相似!八月的夜風帶著一絲涼意,吹拂在臉上,讓穆斌的酒意稍微清醒了一些。但就在這時,一陣強烈的惡心感湧上心頭,忍不住“哇”的一聲,將肚子裏的酒菜吐了個乾淨。這一吐,不僅讓他的頭腦更加清醒,也讓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就這樣放過那個身影,也許是老天刻意安排的一樣。擦了擦嘴角,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加快腳步,悄悄地跟了上去。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也不知道她為何如此匆忙,直覺告訴自己,這個身影與他有著某種不解之緣。夜深下的南京城,人聲漸稀。穆斌跟隨著那個身影,穿過一條條街巷,拐過一道道胡同。他的腳步越來越快,心跳也越來越急促。不知道前方等待著他的是什麽,但他知道,必須追上去,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了夜色中,隻留下街道上的燈光在風中搖曳。終於,這道身影在一座小院前停下,她的手輕輕敲擊著門扉,發出了四長一短的敲門聲。不久,門緩緩打開,一個身影從門縫中探出頭來,眼神警惕,迅速掃視四周,確認沒有跟蹤者的存在。隨即,示意來者進入,然後迅速而小心地關上了門,仿佛要將外界的一切喧囂和危險都隔絕在外。身手敏捷的穆斌圍著小院走了一圈,仔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注意到眼前是一個典型的二進式院落,院牆不高,但足以阻擋外人的視線。沒有聽到任何的犬吠聲,這讓他稍微放鬆了一些警惕,走到院子後麵的角落,那裏有一顆老槐樹,枝葉茂盛,深吸一口氣,輕盈的翻身,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院子。在潛入小院後,迅速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裝備,手指輕輕滑過袖子裏的匕首,確認了它的鋒利;接著輕觸了藏在後腰的手槍,一切準備就緒。深吸一口氣,開始憑借自己的直覺和一直堅持訓練的本能,尋找剛才在夜色中消失在院落裏的身影。沿著後院的牆沿,小心翼翼地移動著,每一步都踩得極輕,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正廳的方向透出了微弱的燈光,透過窗戶,隱約可以看到2個人影正在交談。穆斌的心跳在胸腔中加速,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屏住呼吸,躡足潛蹤,像一隻夜行的豹子,悄無聲息地來到正廳外的窗沿下,在這裏可以更清楚地聽到裏麵的話。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使自己的心跳聲降低到幾乎聽不見的程度,開始靜靜地聆聽裏麵的對話。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個男子的聲音低沉而帶有責備的語氣響起:“鄒慶紅,你怎會突然到此?沒有組織的通知,擅自來到這裏聯絡點是違反紀律的。”女子焦急地回應:“包明遠同誌,表姐剛到學校交給我一份非常重要的情報,關係到整個中央蘇區的生死存亡,我必須立刻采取行動。”“什麽情報?快讓我看看。”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緊張。片刻之後,包明遠審視完情報,語氣轉為急切:“慶紅,這份情報來得正是時候,我今晚就向上級匯報,你也得儘快返回學校,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鄒慶紅無奈地歎了口氣:“學校今晚是回不去了,表姐來學校告訴我家中有急事處理,需要我立即回家,同時我已經向學校請了一天的假,隻能明天再回去。今晚我打算先回自己臨時的出租屋裏。包明遠深思片刻,然後說道:“你一個女人獨自在路上太危險了,讓我的警衛員送你回去。”隨即打開正廳的房門,對站在門口警戒的一名男子說:“白牛同誌,辛苦你一趟,務必將慶紅安全地送回她的出租屋,送完後你再回來,路上要小心。”“是,包委員。”白牛簡潔地回應後,便走到院子的前門,拉出一輛黃包車,示意鄒慶紅上車。穆斌當聽到這個叫鄒慶紅的女人說出第一句話時,心中一震,說話的語氣和聲調,儘管與他前世記憶中略有不同,卻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和溫暖。強壓著內心的激動,差點破窗而入,確認這個女人的相貌,是不是和自己前世的未婚妻相貌一模一樣。此時聽到她已經上了黃包車,出了院子前門,自己已然追趕不上,也隻能靜靜地等待,看這個包明遠的下一步行動。正廳裏的燈光迅速熄滅,包明遠從院子後門匆匆走出,身影迅速融入夜色之中。穆斌緊隨其後,敏捷地翻越圍牆,悄無聲息地跟隨著包明遠的步伐。南京城的夏夜,既有繁華的喧囂,也有寧靜的平和。夜色深沉,如同潑灑的墨水,繁星在天空中閃爍,偶爾有行人匆匆走過,他們的影子在昏黃的路燈下被拉得細長,隨著步伐搖曳。包明遠的反偵查能力很強,穿梭在狹窄的街道和曲折的巷子中,腳步輕盈而迅速。他走過了三條街道,穿過了五個小巷,每走一段路都會停下來,仔細觀察四周,確保沒人跟蹤。經過一番謹慎的確認,終於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院落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