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3章 殍毒(2 / 2)

凶葬閣 風塵散人 2570 字 21天前

哢嚓! </p>

藤蔓被一劍劈斷。 </p>

卻見,那裂口處,竟然流出了黑血,而且這藤蔓還在抽搐蠕動,猶如一條大蛇一般撲騰了半響,方才無力落地,但那黑血卻仿佛流不完似得,不停的滲出。 </p>

“是活物嗎?” </p>

鷂子哥悚然,下意識的就要拔刀。 </p>

不過,我師父卻一抬手阻止了他。 </p>

“沒什麼威脅。” </p>

我師父如此說,隨後淡淡說道:“老白這個樣子也走不了了,就原地休息吧,都小心一些,用東西把小腿裹上,小心再中毒!” </p>

鷂子哥有些忐忑的問道:“叔,這到底是些什麼毒呀?” </p>

我師父麵無表情的說道:“屍毒!” </p>

“不可能吧?” </p>

老獨眼忽然插嘴道:“以前我見過中屍毒的,確實挺嚇人的,但不是這個樣子的,你瞧瞧這,都腐爛長毛了......” </p>

“你懂個屁!” </p>

李老頭窩在一顆大樹下,冷笑道:“屍毒也分很多種的,這種屍毒叫做殍毒,大都出現在殍地。 </p>

殍地是什麼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p>

萬人坑就是殍地,死的人多了,陰氣就重,人就投不了胎,屍體腐敗以後,屍毒滲入土壤,量太大,汙染了土質,被植物吸收以後,植物也就有了毒素,這便是殍毒了,是屍毒裡最精華、最毒的部分,一旦攻入心脈,大羅神仙來了都救不了,白小子的運氣算很好的了,劃破了腿,毒素逆行去心臟的速度變慢,再加上發現的及時,這條命算是保住了,用糯米把毒從腳底板吸出來,傷口稍微清晰包紮一下,過幾個時辰也就沒事了!” </p>

鷂子哥遲疑道:“這地方死過很多人?” </p>

我師父歎了口氣,徐徐說了四個字:“天文數字!!” </p>

這就有些滲人了。 </p>

那麼多的人都死了,是殉葬嗎?還是什麼彆的邪術? </p>

難怪這地方樹林長的茂密,原來是極陰之地裡的殍地,死人成了養分,全都滋養了這些樹木。 </p>

我聽得發毛,顧不上再掀起老白的臭腳了,抓了一把糯米就狠狠摁了上去。 </p>

“滋滋......” </p>

滾滾白煙騰騰冒氣。 </p>

我和老白幾乎在同時“啊”的慘叫了起來。 </p>

這是一種難言的痛苦感,說不上是疼,抑或是燙,沒搓幾下,一雙手都有些痙攣,隱隱約約可見手背上彌漫起了青氣,等我撤開的時候,一把糯米已經烏黑,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腥味,再看我手掌心,有些地方皮膚隆起,眼看是要脫落潰爛。 </p>

我心中驚駭,這毒未免也太霸道了。 </p>

“白糯米本身沒有特殊的地方,說是糯米拔毒,倒不如說是屍毒克製糯米,會汙染糯米,手中抓著糯米拔毒,等於是抓了一把屍毒!” </p>

李老頭在一旁似自言自語一般漫不經心的說道:“足底穴位極多,三條陰經與三條陽經在此會和,亦是泄洪之處,在此拔毒,效果立竿見影,但對拔毒人的傷害也最高,這是殍毒,不是尋常屍毒,若不是被封住了雙手,再加上以艾草潔淨,僅僅是方才那一下子,便足以要了性命。 </p>

老頭子闖蕩江湖半生,還從未見過有人肯為朋友拔殍毒,當年代縣雲霧山下出了一座南梁墓,墓中有殍地,倆拜把子兄弟下墓,一人中了殍毒,另一人二話不說拔刀就殺,沒有絲毫猶豫,有人說毒還沒攻入心脈,還有救,為什麼要殺? </p>

那人冷笑,兄弟沒了還能再結拜一個,命是自己的,就這一條,死了上哪再找去?家裡有老婆孩子,不敢死,果真死了自個兒活了兄弟,難不成兄弟還能幫自己養老婆孩子?隻怕養著養著,老婆上了兄弟的炕,孩子喊了兄弟爹,倒不如一刀殺了,乾淨利落,免得看著心煩,萬一動了惻隱之心怎麼辦? </p>

嘿,今兒個開眼嘍,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 </p>

我斜睨了他一眼,這老頭子說話陰陽怪氣,說這麼些屁話也不知是什麼意思,那雙沒有瞳孔的白眼珠子撲閃撲閃的,充滿了諷刺味道,我冷笑一聲,懶得去理會他,低頭再看老白,在方才的劇烈痛苦下,他的一張臉幾乎已經成了慘白,我低聲說了句忍著點,又從袋子裡抓出一把糯米,狠狠摁了上去。 </p>

疼痛這回事,其實最怕冷不丁來一下子,如果持續的時間長了,漸漸的也就麻木了,沒那麼多狗屁倒灶的感受了。 </p>

漸漸的,我再感受不到那種痛苦,準確的說,一雙手已經沒有知覺了,手上很多地方都潰爛了。 </p>

張歆雅看的心顫,說實在不行她換我來,不過被我師父阻攔了,隊伍進了這等地方,需要戰鬥力,總不能挨個兒上全都報廢了,而且我師父也說了,我有地靈珠,這顆珠子現在對我來說雖然是個炸彈,但也在庇佑著我,至少這毒素侵體,會被地靈珠直接扼殺了,這事兒我乾其實是最安全的,換了彆人來就不好說了。 </p>

張歆雅聞言,隻能作罷。 </p>

我盤坐在地,拔毒拔了整整三個小時,一袋子糯米幾乎都快用乾淨了,老白身上的黑青色才漸漸退去,腿上的傷口流出的血也恢複正常,那些長毛的黴斑早已消失。 </p>

我終於鬆了口氣,再回頭,身邊眾人早已七倒八歪的睡了,走了那麼久,體力確實是達到一個極限了。 </p>

順子前不久被鷂子哥喊醒輪崗放哨,此時坐在不遠處,腦袋耷拉著,困得上下眼皮子不停打架。 </p>

我用旁邊的艾草水衝了衝手,簡單用紗布包紮了一下,伸了個攔腰,挑了塊清理掉藤蔓的空地剛剛躺下翻了個身,耳朵貼著地麵的刹那,卻聽到了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細微聲響。 </p>

“嘎嘣,嘎嘣......” </p>

似乎......正有什麼東西在咀嚼食物!!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