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8章 狼拍肩(1 / 2)

凶葬閣 風塵散人 2434 字 21天前

第0338章 狼拍肩 </p>

一個交情很淺的老頭,一對素昧平生的夫婦...... </p>

我絞儘腦汁的思索,實在看不出手裡的這件事情會如何影響到我的命運。 </p>

在我看來,能對我的命運產生巨大的影響的,不外乎應是我生命中極其重要的人或事了,可這件事情哪裡重要?說句不好聽的話,現在事情看起來還在我的掌控中,一旦發現因果乾係太大,我們哥幾個擔不住,我恐怕立馬就會拍拍屁股走人,讓齊老漢另請高明。至於與此事有乾的人,我就認識一個齊老漢,關係還是那種說兩句掏心窩子的話就算是交淺言深的級彆,一定要說的話,我必須得承認,我喜歡這老頭子種的小白菜,嫩的能掐出水來,張歆雅用醋溜一下,不必再放其他佐料就香,爽口到極致。 </p>

總不可能就因為喜歡老頭子種的白菜,就讓我的命運受到牽連吧? </p>

一路上,我腦袋裡都在琢磨著這件事情,實在瞧不出什麼端倪,不過既然我師父說了,我也就留了個心眼,對於命運這回事,我現在已經看得不像是以前那麼重了,無論是青竹還是我師父,都說過,一個人的命理中有很多變數,三分人數,七分天數,一變則皆變,我師父隻是看到其中某一條分叉上的某一個畫麵,隻是一種可能性,可以作為參考的一個依據,警戒的作用大於預知,未來真的如何,還得是自己親自走過後方知其中百味,說我命由我不由天太狂,容易遭雷劈,但說隻看眼前,莫問前程,還是對的。 </p>

事情沒想通,但我內心裡漸漸的也就暢快了。 </p>

等我們再回到齊老漢那裡時,已經是夜裡八九點鐘了,鷂子哥和無雙餓的前胸貼後背,一左一右蹲在門口就像是哼哈二將似得,活脫脫就是兩個大山炮。 </p>

不必多說什麼,將引娣夫妻抬上車,先去市裡搓了一頓,幾人一合計,時間太晚,找房子是不大可能了,回真武祠的話,引娣夫妻二人的狀態不允,道家清靜之地,容不下這麼兩個邪祟侵身的人,他們的狀態比大粽子好不了,住在那裡恐怕會出問題,乾脆就尋酒店下榻住一夜。 </p>

說來也有意思,酒店的前台態度甚是詭異,張歆雅上前說話的時候,服務員眼觀鼻鼻觀心,都在神遊,幾次三番的詢問,服務員如夢方醒,露出職業化的笑容,回應說今夜客滿。 </p>

一家客滿,兩家客滿,家家客滿。 </p>

不年不節的,經濟環境也不景氣,哪來那麼多客人? </p>

一連去了數家酒店,我們總算是明白過來了,看了一眼車上的引娣夫妻,原因在這兒...... </p>

齊老漢像個受氣包一樣,倍覺委屈,怒聲說現在的人良心都壞了,收容兩個病人都不成,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p>

我搖了搖頭,心想擱我是開酒店的我也不收,瞧瞧您自個兒的女兒女婿,看著跟倆死人有區彆嗎?酒店又不是停屍房,更不是趕屍客棧,今兒個讓我們入住了,明兒個人家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p>

我們幾人見慣了人情冷暖,對於這正常至極的考量,實在是生不出什麼不滿。 </p>

張歆雅窩在車上,拿著手機扒拉查找著日租的房子,看了一遍價格後,小臉像吃了苦瓜一樣皺巴著,問鷂子哥治這病大概需要多久,鷂子哥回應說少則三四日,多了就不好說了,得看這夫妻二人的造化,一般來說,都得是八九日才能好利索了。 </p>

聽完後,張歆雅一哆嗦,萎靡在了副駕駛上。 </p>

我腦袋探到前麵,看了一眼價格,又與張歆雅默默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閃爍著一個意思——這麼貴?這要住個一個來月,我們幾個又得山窮水儘了,到時免不了我穿上道袍出去坑蒙拐騙,這種事兒乾的多了,我不敢保證我師父會對我做出什麼...... </p>

張歆雅忽然“噌”的一下坐起,眼巴巴的望著我,說我那鋪子是不是還沒租出去呢? </p>

如果不是她說,我都忘記自己也是有房的人了,那鋪子確實還在,這些日子我都掛出牌子準備招租了,可惜隔三差五的出去辦事,手機老是換,哪怕是有人看上了鋪麵也聯係不上我,到現在還沒租出去呢,房子一直空著。 </p>

這下子輪到我為難了,酒店不願意讓這倆人住,難道我就願意麼?說句不好聽的,現在還有不乾淨的東西窺伺著這倆人呢,萬一鬨出什麼動靜,被街坊鄰居知道可怎麼好?隔壁有個老虔婆,舌頭恨不得四十米長,彆人掄出四十米的大刀砍人,老虔婆逢人就伸出四十米的長舌狂舔,街坊鄰居誰家沒被她暗地裡編排?老張家媳婦衝大伯子笑了笑,就成了二人有染,老李家兒子出去洗了個澡,受點風寒感冒了,於是小夥子就被傳出得了花柳病,以前有人想給我說個對象,第二天我就看見老虔婆一邊嗑瓜子一邊在門口笑眯眯的跟人說,我這孩子看起來身子單薄,指定腎虛,她老人家經驗豐富著呢,指定沒錯,原本約好的相親會麵,就那麼石沉大海了,介紹姑娘的大叔說姑娘有事出門了,回頭有機會再說。我甚至可以想象到,讓這倆人住進去,甭管有沒有鬨出什麼事兒,但凡被那老虔婆看見,我家鬨鬼的事兒指定得傳出去,這屋子就甭想租出去了。 </p>

齊老漢眼巴巴的看著我,泫然若泣。 </p>

一個臉膛子黝黑的老農露出這份神色實在辣眼,我拗不過他的注視,狠狠瞪了張歆雅一眼,終於點了點頭,心裡想著——罷了罷了,我老爹就給我留下了這麼一份產業,不租就不租吧,鋪子放在那隔三差五能回來看看也好,就當是留個念想了。 </p>

這下好了,房子也不用租了,果然對於一個財迷來說,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省錢辦法,至於坑死了誰壓根兒就不在其考慮範圍內,這是天賦,旁人難及! </p>

半年沒回鋪子,再一次推門而入的時候,心裡隻剩下了辛酸。 </p>

人都是賤脾氣,以前看鋪子的時候向往著驚險刺激的生活,如今倒是過上了朝不保夕的日子,每逢在生死邊緣掙紮時,又會莫名覺得,以前做一條鹹魚也不錯。 </p>

屋子沒人打掃,早已是遍地灰塵。 </p>

齊老漢自覺欠著我們,自發的收拾起了屋子。 </p>

趁此工夫,鷂子哥招呼無雙和老白把引娣夫妻抬上了樓。 </p>

隻有我和張歆雅像兩條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一樣,遊蕩在屋子裡。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