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今日要想下山，做那荼毒生靈的魔頭，為師......斷不容你！” </p>

說到最後，他語氣忽然加重，喝道：“衛驚蟄，你在猶豫什麼？開弓吧！” </p>

我的手顫抖的愈發厲害了，那道裂痕更大，有什麼東西即將破土而出。 </p>

唰！ </p>

一道紅光忽然落在屋頂。 </p>

唳！！ </p>

玄鳥的長鳴聲回響。 </p>

紅光散去，一個女子靜靜站在我師父身旁，大紅的衣裳垂落，肌膚欺霜賽雪，宿命朝天，卻是人間沒有的好顏色。 </p>

她定定的看著我，忽然輕笑道：“原來這麼熱鬨，那就再加上我吧，衛驚蟄，開弓！” </p>

我的手顫抖的愈發厲害了，這讓我憤怒的負麵情緒狂飆到了極點，死死的盯著她，咬牙切齒的道：“你也要叛我嗎？” </p>

“叛？” </p>

女人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喜歡你這個字眼，用的很好，本來還想，就這麼沒個說法的和你同歸於儘了，心裡總有些不甘心，可......聽你說了這個字，反倒是心意如鐵了。” </p>

說著，她微微垂下頭顱，輕歎道：“衛驚蟄啊衛驚蟄，你現在果然是連是非都分不清了嗎？我要叛你，早就叛了，剛剛沒有出手，就是不想和你死戰。” </p>

我神情開始變得恍惚。 </p>

女人抬起頭直視我，道：“如果你覺得終點就該是這樣，那就開弓吧。 </p>

衛氏有麒麟子，一箭射殺雙天師，不墮你衛氏一族之威名，今日這個結局，對你來說，倒也完美。” </p>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記重拳一樣砸在我心上。 </p>

我臉上的神情恍惚，看起來倒也平靜，但內心中早已山呼海嘯。 </p>

那道裂痕......徹底的裂開了。 </p>

那一直以來都在掙紮著要破土而出的東西，我終於知道是什麼——那是情緒，是被我丟掉的人性。 </p>

我勾著弓弦的手指，無聲無息的鬆開。 </p>

屋頂上的茳姚和我師父，全都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p>

各種屬於人的情緒在我心裡肆意奔湧，它們像是被壓抑了很久很久，此刻呼嘯而出，讓我的情感變得格外的強烈。 </p>

當情緒太多時，反而一時之間不知什麼是主導，這大抵就是百感交集吧。 </p>

然而，就在這時，衛戎急促的聲音忽而從我丹田中傳出：“小心，小心啊，黑暗力量......已經侵入他的肺腑了，他身上再無淨土，人性要被磨滅，徹底墮入魔道了！！！” </p>

...... </p>

（第三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