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9章 衛修羅 </p>

為何上古先民的屍體會出現的祖巫道場裡？ </p>

我在那場荒誕離奇的荒古之夢中所見墓地，是否屬於祖巫道場？ </p>

太多太多的謎團和疑問了。 </p>

以我過往的經驗來看，此地牽涉太大，恐怕不是什麼善地，絕不像西南玄門說的，那裡就是個力量源泉，隻要進去，就能獲得無上的力量，最終跨過重重苦修，直達天師境地，成為玄門中的人上人。 </p>

這不可能，也不合理。 </p>

一個很簡單的人生經驗——越是包裝的花團錦簇，越是讓人欲罷不能的東西，往往那些浮華背後藏著的就是越致命的毒藥。 </p>

都不需要用玄門理論來做論證，樸素的人生經驗就能解釋的一個事情，我就不信西南玄門的人不知道這個道理，隻不過利益動人心，一個幸存者偏差就足以讓很多人義無反顧的投入那個巨大無比的絞肉機裡，把自己絞成粉碎。 </p>

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與眾不同的那團煙火，實際卻隻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平平無奇，沒什麼彆致之處，這就是這個世界最殘酷的事情。每個人都是自己生活中的主角，卻將這種觀念代入整個世界，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主角，這就是人生最大的悲劇。 </p>

我敢斷言，那個所謂的祖巫道場，會成為西南玄門的修羅場。 </p>

事關重大，由不得我不謹慎對待，所以對於巫王和盤斛的期待，我沒有承諾答應，也沒有拒絕，出了太多的事情，初心早已不在，我需要權衡，需要仔細的思慮。 </p>

當中種種，巫王和盤斛自然再清楚不過，也沒有逼迫，二人默默離開了。 </p>

真武祠的人更不必說，無論我做什麼，他們都會堅定不移的支持，哪怕有一天我與整個世界為敵，我相信他們也會義無反顧的陪我走上不歸路。 </p>

同樣，對我的了解他們也是深入骨髓，知道此刻我需要時間去捋順自己的思緒，也不再追問，相比於那些繁雜的事情，他們更關心的是我的身體狀況，僅此而已，也就是張婉欲言又止，但最後被張歆雅拉了出去。 </p>

屋子裡安靜了下來。 </p>

隻有茳姚默默陪在我身邊，也不說話，或者說，這個女人從來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她隻是握著我的手，安安靜靜的坐在我身邊罷了，我卻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安寧，自那一夜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放鬆下來。 </p>

殺戮，從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p>

對手倒在屠刀下的那一瞬間，會定格成一張照片，畫麵永遠的殘留在腦海裡，時不時的就會冒出來，談不上是夢魘，甚至不能說是恐懼，就是會讓你長時間的保持一種高度亢奮，繼而戾氣越來越重，變得暴躁易怒，殺戮也會無休無止，永不停歇。 </p>

哪怕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舉起屠刀，依舊會有這樣的感受，此時微眯著眼睛躺在茳姚身邊，渾身肌肉鬆弛，緊繃的心弦也放鬆下來，有種找到歸宿的感覺，隨後就是強烈的疲倦洶湧而來，如潮水一樣將我淹沒，就這麼睡了過去，直到被茳姚推搡，才終於醒來，雙眼酸澀無比，眼中滿是血絲。 </p>

“睡了十多個小時了，不能再睡了，忍忍吧，我知道那種廝殺過後忽然到了安全地方恨不得睡到地老天荒的感覺，但是你得起來吃點東西了，很多人就是這樣不吃不喝一直睡，把身子都睡垮了。” </p>

茳姚依舊坐在我身邊，旁邊的桌子上點著蠟燭，燭光烘托下，她的麵部輪廓上附著了一層昏黃的光澤，讓她看起來極溫柔。 </p>

“我都睡了十多個小時了？ </p>

感覺沒一會兒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