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繼續去琢磨這些，情況比想象更惡劣了又能怎樣？我們這一行人這次深入妖墟，必定是九死一生，債多不壓身，形勢更壞點也無所謂，反倒是陰司不了解妖墟這個事情讓我頗為欣喜，心中也冒出個大膽的念頭，暗自想著——妖墟左右都鬨到這一步了，還怕更亂一點嗎？乾脆給天捅個窟窿出來！ </p>

心念一起，我湊到兩位鬼帝身邊，笑著說道：“我這裡倒是有一些具體的情報，不知道兩位鬼帝感不感興趣？” </p>

“說說吧！” </p>

鬼帝鬱壘開口，聽得出，語氣有些意興闌珊的意思。 </p>

我猜測，他們大抵是感興趣的，但，陰司格局如此，就算知道情報又有亂用？什麼都做不了。 </p>

我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道：“唔，就我所知，當年聖武踏平妖墟那一戰，很慘烈，鮮有什麼大妖能保住魂魄化作厲鬼，即便保住魂魄的，也多數都出了問題，渾渾噩噩，連自己為什麼變成鬼都不知道，至於還留有完整意識的，少之又少，這部分在衝擊陰司時也被消滅的差不多了。 </p>

現在的天官墳場，裡麵的東西頗有些六親不認的意思。 </p>

不僅僅會攻擊我們，就連妖族在裡麵也舉步維艱，它們啊，早就沒有了妖族這個概念，現在興許就是沒有立場的巨凶！” </p>

唰！ </p>

鬼帝鬱壘猛地轉過頭，身上霧靄拂動，聲音如雷：“小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p>

顯然，他們已經隱約明白我在說什麼了。 </p>

索性我也不遮掩了，直言道：“歸墟打不動，是因為那裡是神話葬地，沉眠在那裡的東西，會聽天王號令，依然有陣營意識，絕不會歸附陰司，那是個無底洞，打那裡除了傷亡沒好處！ </p>

妖墟不一樣，裡麵那些東西渾渾噩噩，即便有意識，也是變成鬼祟之後的記憶，與前世早已割裂。 </p>

雖然攻打的時候會有損失，但，打完了，俘虜的凶祟卻可以用來填補損失，那些東西在天官墳場那種地方待了那麼久，個個都凶得很，不需要培養，隻要度化了，便直接就能當做陰兵鬼將來用！ </p>

這種事情可以參考陽間舊事嘛，前一刻還是匪，招安就是官軍，興許比官軍還能打呢！ </p>

這樣一股力量，此時不取更待何時？打一趟妖墟，興許還賺個盆滿缽滿。” </p>

兩位鬼帝彼此對視，身上霧氣波動劇烈，一如他們此刻的心情。 </p>

他們，沒辦法保持平靜了。 </p>

鬼帝鬱壘更是倒吸一口陰氣，驚道：“你這小子，心可真大，一介陽人，而且是在陰司臭名昭著的衛氏子弟，竟然想調我們鬼門關的陰兵去打妖墟？你真當自己是酆都大帝的私生子啊？” </p>

“不是我要打，是你們要打，二位鬼帝不點頭，我哪能調得動陰兵？” </p>

我強調了一下。 </p>

鬼帝鬱壘頓時無言以對。 </p>

“此事，還需思量，涉及太大了，這是要攪得整個陰司天變......” </p>

鬼帝神荼更加沉穩一些，一邊搖頭，一邊點頭，在遲疑。 </p>

我已經看穿了他們的心動，怎麼會放過？也顧不上敬畏了，直接打斷鬼帝神荼，道：“你們是鬼帝，應當知道我族先祖並非尋常意義的逝去。 </p>

他，還在！ </p>

實不相瞞，我已經聯絡上了我族先祖！ </p>

未來不久，他會出手！ </p>

不然我怎麼敢深入妖墟？！ </p>

我族先祖出手，撼動陰陽，說句狂點的話，酆都山那位都得睜開眼睛好好審視，彼時打穿妖墟，不過彈指而已。 </p>

屆時，妖墟的情況必定被大眾所知，誰不知道天官墳場的鬼祟凶悍？一旦能招募，那對於陰司來說就是一塊大蛋糕，彼時那些保守派、綏靖派也要一擁而上，能輪得到你們多少？ </p>

這種時候，還瞻前顧後什麼？ </p>

乾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好謀無斷，你們活該被壓製，恐有想法不能實施！” </p>

話音方落，一股可怕的氣勢劈頭蓋臉的朝我鎮壓下來。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