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說沒關係呢?”
他低下頭,碎發剛巧遮住眼睛,嘴角往下壓,嗓音低啞。
那一瞬間,他仿佛成了一條委屈的大狗狗,撒著嬌求主人憐愛。
“一切都是因為我心裡,隻有你啊。”
沐晚晚懵了,雷聲在耳邊炸響,轟轟震著耳膜,連帶著腦袋都震痛了。
過了好一會兒,頂著男人火熱的目光,她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冷淡地吐出幾個字。
“彆說胡話。”
他又笑了一聲,目光停留在她披散的長發上,黑亮光澤得仿佛綢緞,忍不住抬起手,指腹輕蹭了一下。
“我的家沒了。”
悠悠地冒出一句,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出自家彆墅著火的新聞,給沐晚晚看。
她原本是不信的,但新聞標題下方明確寫出了那棟彆墅的地址,以及拍到了寧南湘略顯狼狽的模樣,驚詫地看向他。
“那寧小姐呢?她不在這兒?”
環顧四周,的確從她進院子開始,就沒見到寧南湘。
“我跟她徹底斷了。”厲寒辭眼眸暗了暗,似乎是覺得這麼溫情的氣氛,被一個名字給破壞了。
前兩天還昭告天下要訂婚呢,怎麼說斷就能斷了?
看向男人的目光裡,又多了幾分不信任,暗自腹誹:渣男!
“整個懷城,我隻有跟你比較熟悉,搬家也想離你近一點,最好是這樣做鄰居,還能互相照顧。”
他仿佛沒察覺到沐晚晚複雜的臉色,顧自說著話,進入了自己美好的幻想。
“這裡環境很好,鄰居們都很熱情,以後我們也可以多走動。”
說著,不遠處正在燒烤的大哥招呼小孩們吃烤肉,分散的人群此刻都集中在了燒烤架邊上。
月寶從人群裡擠出來,手裡拿著兩串彩椒烤肉,還不忘分給親媽一串。
“他們都說季叔叔烤的肉好吃,媽咪,你嘗嘗!”
她口中的季叔叔,就是正在烤肉的男人。突然間的插話,讓沐晚晚得了個喘氣的空檔,接了烤串。
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乾脆敷衍著準備離開。誰知她剛要走,手腕就被抓住了。
男人低著臉,兩眼裡都是她,手是虛握著,生怕又弄疼她。
“我搬過來,你也沒有一句歡迎嗎?”
“歡迎你。”
隻需要簡單的三個字,他就鬆開了手,唇角微勾,仿佛得了什麼了不起的讚歎。
沐晚晚可能覺得那笑容刺眼,連忙與他約法三章。
“但我們先說好,你搬過來以後,不能一聲不響地闖進我家,也不要做除了正常鄰裡活動之外的事,還有,我們是競爭關係,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她順著鵝卵石小路往後退,直到小腿抵到月季花莖才停下,莖上小刺磨紅了皮膚,也毫無察覺。
“行。”
怕她再往後退就跌進花圃裡,厲寒辭嘴上是答應了,心裡卻在想著如何鑽空子接近她。
一排排小矮凳旁,一個穿著白色廚師服的外國中年男人,啤酒肚幾乎是擱在了桌沿,往蛋糕胚上抹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