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時延從不來看她,而是悶在了地下室裡,裹著一條絨毯,蹲坐在地上,盯著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明明溫度已經夠低了,怎麼還是留不住你......”
他那雙已經失去常人溫度的手,緊握著那具發硬暗黃的屍體的手,感覺自己也與這具屍體一樣冰冷,仿佛下一秒就要跟著他一起離開。
“也好,這樣也好,我跟你一起走,路上也不孤單了。”
垂頭埋在臂彎之間,鼻腔裡反複呼吸的冷意灌進身體,肢體一點點地開始僵硬,直到地下室的門被打開。
燈光投射進陰暗潮濕的冰冷空間裡,僵硬的肢體一動未動。
門口的冰霜有了要融化的跡象。
“老板,您帶回來的小孩一直在哭,怎麼哄也哄不好,要不要替她找個奶媽進來?”
男人的手下就站在門口,腳步頓住,兩眼緊盯著裡麵的人。
時延大概是瘋了,他嘴裡嘟囔著什麼話,像是對著屍體說的,聲音很低,聽不清楚。
臉湊到了手邊,貼著那僵硬冰冷的皮膚蹭了蹭。
“你也該原諒我了吧?我對你的侄女這麼好,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手下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實在沒法直視老板對著一具屍體撒嬌。
“嗯,你說什麼?不要管她?那好吧......”
時延仰起頭,僵硬地轉過去,對著門口的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