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啟程青州(2 / 2)

於是這一乾有著蠻脾氣的人,剛進蘇家沒過一晚,就有沒有他們能幫得上忙的,乾坐著著實沒臉。

忙活著的時候,蘇粵蘇家大太太那邊也不得閒,整個後院唯獨一間屋子門房緊閉,半點兒聲響都不曾傳出來。

與兩位打過招呼後,薑暖隨即便跑去那房間裡。

在這間屋裡暫住的正是蘇眠。

在花櫻的記憶裡,從她認識蘇眠他的第一天起,她就不曾真被趙嫂弄得服服帖帖的。

由於青州正處晚秋,凍得慌,來時花府兩兄妹也著了凍子。

兩人懸著沾滿薑酒汁的手,淚眼汪汪地問趙嫂有沒有他們能幫得上忙的,乾坐著著實沒臉。

夜裡的蘇眠不是坐在桌邊閉目養神,就是盤腿在床榻邊打著燈看書,自始至終都維持這那副霜雪不化八風不動的模樣,就連閉著眼睛,也給人一種不可親近之感。

不過薑暖自己也沒那工夫給蘇眠找茬添亂,於是整個屋子便一片寂靜,靜得蘇家的人都不太敢來打擾。

直到先前晚飯時候,蘇家大太太和蘇粵曾來請過人,結果敲了門卻不曾聽見應聲,差點兒以為屋裡的兩人出了什麼事。

還是花恒從門縫裡探進去了一個腦袋,左右看了一眼,出來便衝姑姑姑父擺了擺手道:“還是彆來叫門了,這兩個人啊打小脾氣就這樣若是餓了,自會出門的。”

以前阿,蘇眠每次生病不肯吃藥,也一直是花櫻陪伴在他身邊的,隻是這次換做是與花櫻共用軀體的薑暖罷了。

說來也奇怪,夙棉也是有這個怪毛病,生病了也不願吃藥,每次都是薑暖整宿的守在她身邊。

平日裡蘇家戊時不過便要歇了,這日人多,到了亥時才陸陸續續歇下。院子裡各屋的燈火一盞一盞都熄了,細語交談也漸漸小了,最終變得滿院靜謐。

薑暖睜眼的時候,三更的梆子已經響過了一陣,宅院各屋的人都沉在夢鄉,隻能聽見一些依稀的鼾聲。

房屋裡燈油燒了大半,燈芯許久未撥,顯得火光昏暗。

但是薑暖睜眼並不是因為鼾聲吵人或是油燈將枯,而是因為額上莫名發了燙。

薑暖自己可能本就有些感到小風寒了,而去摸摸在蘇眠額前的卻比她還燒得厲害,燙得連他都覺得有些灼人了。

薑暖“嘶——”地輕抽了一口氣,皺了眉朝蘇眠看去,輕喊了一聲:“蘇眠?”

蘇眠沒應。

“蘇眠?。”薑暖忍著額前的灼燒感開口說道。

卻依然無人應答。

“蘇眠?”薑暖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連喊兩聲後,又換了喊法,“蘇眠!我知道你沒睡。”她借著昏暗的光,瞪著床榻邊打坐的人,等了片刻,卻依然不見蘇眠有絲毫動靜。

薑暖心中頓時有些慌了,內心那種焦灼感湧上心頭。

“你沒事——”一句話還不曾說完,薑暖便覺得額前灼燙的冷敷子陡然一鬆,居然就這麼輕飄飄地從她鼻前掉了下來,落在了地上。

她也顧不上其他,連忙走到床榻邊,試著碰了碰蘇眠擱在膝上的手。

結果她剛抓了蘇眠的手指,就被燙得一驚。

“喂,蘇眠?”薑暖探了探蘇眠的脈,發現脈象又急又重,莫名讓人有種焦灼不安之感。

難不成出了問題?

見識過蘇眠幾次異狀,薑暖幾乎是下意識要去看蘇眠的臉。但屋裡燈火過於昏暗,那出了什麼狀況著實讓人看不清楚。

薑暖不得已湊近了一些。

臉倒是沒蔓出什麼血絲,但薑暖卻有些不自在了——

因為蘇眠的體溫著實太高了,湊近之後,他頸窩皮膚上蒸騰出來的熱意不可避免地烘著薑暖,帶著一點兒微微的汗濕。

讓本就燥熱難平的薑暖更熱了一層,直衝頭腦,蒸得她腦中莫名有些發空。

以至於薑暖鬼使神差地移了目光,不知不覺從盯了盯著蘇眠的側臉。

可能約莫是熱氣蒸人,容易讓人變得懶散,薑暖目光落點有些虛,也不知是落在蘇眠的眉眼上,還是鼻梁骨上,抑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