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犯人，包監警員，也都曾經跟老馬說過：“爺們，你販藥不牛B，那玩應是個人就能乾。但你販藥的價格，敢比龍興和袁氏少一倍，我們就服你。”</p>

當草根對抗上權貴，並且還輸的一敗塗地時，那往往會引起同樣是草根人群的悲慟情緒。更何況，老馬在鬆江販藥的價格，確實足以讓很多人尊重。因為他在賺錢的同時，也給了這個混亂的時代帶來一絲溫暖……</p>

老馬換上了襯衫後，才被警員領著離開了辦公室。</p>

狹長的走廊內，警員背著手，輕聲問道：“老馬，前天下的判罰？”</p>

“下了，嗬嗬，那天你沒上班。”老馬點頭。</p>

“……嗯。”警員點頭：“等我忙完，晚上找你出來喝點。”</p>

“哎，好勒。”老馬笑嗬嗬的回應。</p>

十幾分鐘後。</p>

警員打開接見室鐵門，輕聲說道：“進去聊吧。”</p>

老馬彎腰鑽進鐵門，一抬頭就看見了七八個人。他們是從鬆江來的，是假藥案中那兩個慘死病患的家屬。當初也正</p>

是他們一怒之下，叫了不少其他病患，砸了馬家的倉庫。</p>

這些人呆愣愣的看著老馬，看著他雙腳上的鐵鏈子，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p>

“嗬嗬。”老馬見到眾人一笑：“好幾個月，沒看見熟人了哈。”</p>

眾人沒有吭聲。</p>

老馬站在鋼化玻璃後側，探頭問道：“二李，黑街警司找你們過去開結案會了嗎？”</p>

“找……找了。”叫二李的中年，木然點了點頭。</p>

“案子說清楚了？”老馬又問。</p>

“清楚了。”二李聲音顫抖，低著頭，眼圈通紅的回道：“老馬，我們坑了你啊……冤枉你了。”</p>

“不冤枉。”老馬搖頭：“我在監獄待的這三個月，心裡沒啥彆的惦記，就隻想見見你們。如果不把這事兒說清楚，我就是到了陰曹地府，這腰杆也站不直。”</p>

眾人沉默。</p>

老馬低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突然往後退了幾步：“假藥雖然不是我賣的，但你們也沒冤枉我。為啥這麼說呢？因為不管咋地，這藥都是從我老馬手裡流出去的，而且還害死了你們的親屬。彆人可能不在意這個，但我在意……因為沒有土渣街這幫老少爺們捧我，我們這幫人可能早都沒了。”</p>

“老馬，你彆這麼說。”</p>

“是啊，沒有你的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病死。老馬，俺們該謝謝你。”</p>

“……！”</p>

老馬擺手，聲音顫抖的看著眾人說道：“腳上有鐐子，我蹲不下來，那我給你們鞠個躬吧。對不起了，老少爺們，錢我掙了，可家裡的人沒管好，讓你們沒了親人……。”</p>

說完，老馬深深鞠了一躬。</p>

眾人看著他，莫名留下了眼淚。</p>

“行了，我老馬活在信字上，死在信字上，這也算是人生有頭有尾了，沒留啥遺憾。”老馬起身，表情剛硬的說道：“回去告訴土渣街的老少爺們，我一定會死，可藥不會斷，就這樣。”</p>

說完，老馬轉身離去。</p>

……</p>

江州。</p>

秦禹剛要去見可可時，低頭看了一眼剛接到的簡訊。</p>

“他……馬上會被執行。”</p>

秦禹一愣，眉頭緊皺的走到窗口，低頭掏出了煙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