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吉，會所包廂內。</p>

楊程躺在按摩床上，看著吳滿福問道：“吳總，你和鄧俊關係也很好？”</p>

“嗯，我和鄧站長關係挺好的。”吳滿福點頭。</p>

沈飛聽著二人的談話，適時在旁邊解釋了一句：“吳總的星耀集團是多元化經營，下麵一些公司是做緊俏物資生意的，這個事兒……軍監局管理的比較嚴格，所以吳總要經常和鄧俊接觸，哈哈，不然買賣乾不下去啊。”</p>

楊程聞聲一笑，但心裡有點失望：“業務關係嘛？嗬嗬。”</p>

“不全是，鄧俊也求我辦了不少事兒。”吳滿福立即解釋道：“我們的私交也很好。”</p>

“要隻是業務關係，我就不讓吳總介紹你們認識了。”沈飛再次插了一句：“鄧俊和吳總，那是沒事兒就坐在一塊扯淡喝茶的人，是朋友。”</p>

“哦，是這樣。”楊程心裡大喜：“要是這樣的話，那吳總還真得幫我引薦一下。”</p>

“這沒問題。”吳滿福立即應了下來：“能幫到咱們沈公子，楊處長，那我是榮幸至極啊。”</p>

“彆這麼說，都是朋友。”楊程笑著擺了擺手，輕聲問道：“哎，吳總，我聽說這個鄧俊，也是吳家提拔起來的？”</p>

“也算，也不算。”吳滿福停頓一下回道。</p>

“怎麼說？”</p>

“老吳用鄧俊，是因為鄧俊的老丈人曾經當過長吉市議會會長，在這邊很有威望。而長吉是黨政管轄的城市，軍監局想要在這兒建站，那與官口的關係必須要處理好，所以老吳才提鄧俊當了這個站長。”吳滿福輕聲解釋道：“而鄧俊這幾年也非常聽話，基本老吳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倆人既有提拔報答的關係，也有利用關係。”</p>

“哦，是這樣。”楊程緩緩點頭，虛心又問：“那由你吳總出麵引薦，你覺得我和鄧俊能聊到一塊嗎？”</p>

“鄧俊今年四十八歲，在政治生涯中，算是壯年派。”吳滿福話語詳儘地介紹道：“外人都覺得他是個混吃等死的人，但我了解他，他是很有野心的。如果老吳繼續當軍監局一把，那他基本乾到長吉站站長就到頭了，不會再有上升空間了，因為上層的主要位置，還是得用吳家嫡係。不過，現在九區的軍政時局這麼微妙，他……不會沒有想法的。”</p>

楊程聽到這話，心潮澎湃：“那就是有機會了？”</p>

“你們來之前，我探過他的口風，”吳滿福點頭：“他並不排斥。”</p>

“那就麻煩吳總在中間運作一下了。”楊程低聲說道：“你可以跟鄧俊明講，吳家的好日子快到頭了，現在重新選擇站隊，是時機最合適的。”</p>

“沒問題。”吳滿福一口答應了下來。</p>

“那就麻煩你了，吳總。”沈飛用調侃的語氣說了一句。</p>

“哎呦，咱都是朋友，不說客氣的話。”吳滿福擺了擺手。</p>

……</p>

四天後。</p>

藏原境內的一家食宿店中，何大川坐在房間裡，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輕聲衝孟璽說道：“應該快來了。”</p>

“嗯。”孟璽點頭。</p>

窗口處，化了特殊妝容，外貌發生改變的蔣學拿著一個火柴盒大小的軍用電碼器，有節奏地輕敲著上麵的按鈕。</p>

過了五六分鐘後，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p>

何大川立即起身，走向門口，而蔣學則是把電碼器放在了窗台外麵。</p>

門開，外麵站著四個穿著大棉襖，戴著棉帽子的壯漢。</p>

“哪位是川哥？”領頭一人問道。</p>

“哎，我就是。”何大川笑著回道：“小虎讓你們過來的吧？”</p>

“對，虎哥讓我們來接你們。”領頭一人進屋，扭頭打量了一下四周後，伸手說道：“川哥，我叫小柏，負責領你們去北風口。”</p>

“哎呦，那可辛苦你了，來，坐，坐。”何大川立馬關上門，滿臉笑意地招呼了一聲。</p>

窗口處，蔣學打量著這個小柏，見他雖然滿臉，滿手都是凍瘡，但走路的姿勢，以及舉手投足間的動作，都不太像是滾地麵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