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皺了皺眉頭，拿起名單掃了一眼：“這麼多？！”</p>

“這上麵有三分之二的人，是要被調離原崗位，真的送到歐盟區進修的。”沈寅喝了口紅酒：“歐盟區那邊我已經打完招呼了，會有專門的人照顧他們的起居，管理他們的私人行為。”</p>

沈飛沒有吭聲。</p>

“重點標注的紅色人名，是要做掉的。”沈寅繼續說道：“這些人，背景關係複雜，在軍情部門也乾了很多年了，非常容易上線。做了他們，那個事兒就永遠變成秘密了。”</p>

沈飛掃了一眼名單上的紅色人名，臉色不太好看地回道：“這也有十幾個人啊！”</p>

“嗯。”沈寅點頭。</p>

“大哥，這些人和那五十四名軍官，士兵不一樣。他們在軍情係統，和咱們軍內的關係太深了，你突然弄掉，部隊上層絕對會被搞得人心惶惶的。”沈飛有點急地說道：“知情的人全乾死，那以後誰還敢給咱們辦事兒？！”</p>

“秦始皇修皇陵，坑殺了幾萬人；劉邦稱帝，又有多少名將被屠？”沈寅淡淡地說道：“這就是曆史，誰也改變不了。”</p>

沈飛無言。</p>

“不過做事兒要講究方法，這十幾個人，我們可以借刀處理。”沈寅插著手，語氣平靜地說道：“讓辦事兒的人，假扮成八區的軍情特務，在奉北鬨出動靜後，把人在運走的途中直接做掉，把鍋甩給八區那邊，誰也說不出來什麼。”</p>

沈飛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根本勸不了沈寅了，因為後者連具體的操作方法，都想出來了。</p>

“你帶人弄這個事兒。”沈寅看著自己的堂弟說道：“辦好了，這事兒就翻篇了。”</p>

沈飛聽到這裡，心裡莫名升起一股焦</p>

躁的情緒。船上那五十四個人死之前，主要罵的全是他，這回清理上層的知情人員，還要讓他帶隊辦理。</p>

總之，沈寅一回來，他又變成了一個給沈家職業乾臟活的人了，處境可能連一個普通高級軍官都不如，起碼人家不用摻和到這麼臟的事情裡來。</p>

“……！”沈飛沉吟半晌，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好，我來辦。”</p>

“你們倆先出去。”沈寅衝著兩名骨乾擺了擺手。</p>

二人起身，去了廚房，關上了門。</p>

沈寅看著自己的堂弟，低頭沉默半晌後說道：“小飛，二叔和我爸，都各自隻有一個孩子，所以咱倆就跟親兄弟沒什麼區彆……你好好乾，大哥，不會虧待你的！”</p>

沈飛聽到這話，內心悸動，沒有吭聲。</p>

“總有一天，我們的父輩會離開我們，”沈寅拍了拍弟弟的大腿：“到時候，就隻剩下你我能相互拉幫了。”</p>

“……嗯。”沈飛眼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緩緩點了點頭。</p>

……</p>

重都川府，自治總會新聞部的大樓內。</p>

林憨憨豎著一頭秀發，看著眼前的驗孕棒，緩緩拿起了電話，撥通了秦禹的號碼。</p>

“喂？”</p>

“……我這月沒來大姨媽。”</p>

秦禹正準備去跟剛回來的孟璽談話，所以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哎呦，你可能工作太忙了，月經不調了，你吃點藥補一補。”</p>

“？？？！”</p>

林憨憨一臉問號地罵道：“你是不是傻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