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九區奉北，周總督的住所內。</p>

秦禹坐在沙發上，喝的麵色漲紅，舌頭有點硬的衝著周總督說道：“說實話，老首長，從我參軍的那天開始，或者說從我進入川府開始，我都沒想過自己能走到今天……唉，一念之差就上來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心裡有沒有準備好，就當上了這個一把手。”</p>

周總督也沒少喝，麵色有些紅潤，插著雙手回道：“走到今天，不也是你自己拚的嗎？”</p>

“我跟您說實話，剛開始我就是想帶著身邊這些人，混個好日子，奔個好前程。”秦禹表情無奈地回道：“但……到了一定位置，有些事情就由不得我了，肩上扛的東西太多，已經很難活出自我了。”</p>

周總督沉默地看著秦禹，心裡能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化，以及說話時語氣中充滿的無奈和迷茫。</p>

“顧總督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想臨走前，搞一體製，扶我嶽父上台，其實用意我心裡是清楚的。”秦禹喝了口酒，皺眉繼續說道：“他越這樣，我越感覺自己肩上扛的東西太重。”</p>

周總督看著他，皺眉說道：“這就是你決定去八區的原因？”</p>

“如果是以前，我不會在這個時候露頭的。”秦禹低著頭，有些孤獨地說道：“但現在隻能是我，我不站出來，愧對很多人啊。”</p>

“小禹，站在曆史巨變的風口上，你掌握了權利，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周總督輕聲寬慰道：“確實，把一個集體，一個政黨，甚至是一個民族的希望，強加於一個人身上，這確實是不人道的。其實有的時候，我挺佩服老顧的，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這份魄力不是誰都具備的。”</p>

“就是這份重壓，把總督壓倒了啊。”秦禹如實感慨道：“以前我們川府這幫人總鬨，但心裡卻是十分有底的，總覺得搞出多大的事兒，也有老爺子撐腰。其實現在想想，這是挺任性的，也是挺自私的。”</p>

周總督聽到這話眼神一亮，歎息一聲感歎道：“你能這麼想啊，說明你是一個合格的川府領袖了。”</p>

“嗬嗬。”秦禹搖頭一笑，端起酒杯看著周總督說道：“我說，我現在不想當這個領導人了，你信嗎？”</p>

周總督怔了一下，臉色變得嚴肅，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我不信。”</p>

秦禹笑得更苦了，舉杯說道：“您猜對了，來，我敬您一杯。”</p>

“你知道顧言為什麼沒有被調回來嗎？”周總督輕聲問道：“你又知道為什麼老顧一定要把總督這個位置，給你嶽父嗎？”</p>

秦禹與周總督撞杯，重重的點頭說道：“我知道。”</p>

“你知道，我敬你一杯。”周總督與他撞杯：“年青一代，才是希望。”</p>

“哎。”秦禹應了一聲，二人仰脖，一飲而儘。</p>

……</p>

七區廬淮，周係司令部。</p>

周興禮坐在沙發主位上，插著手正在聽著眾參謀幕僚的分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