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錚用力地捏著手裡的離婚證,骨節泛白。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不顧一切地把它撕成碎片!

工作人員拿著兩本已經蓋了作廢戳的結婚證,問,“這個你們還要嗎?不要我們就直接銷毀了。”

“要!”傅錚接過來,把其中一本塞到溫涼手裡。

溫涼一愣,也沒說什麼,連同離婚證一起放到包裡,“走吧。”

“嗯。”

回去的路上,溫涼打開車窗,冷風刮在臉上,冰冷刺骨。

她從右側後視鏡中看著自己的臉龐,麵無表情。

她的心裡並不像她想象中那樣輕鬆,反而有些沉重。

那細微的酸澀,苦楚,緩緩爬上她的心尖。

不是很疼,隻是整個胸腔,都很壓抑難受。

溫涼努力睜大眼睛,不讓傅錚看到自己紅了的眼眶。

也是。

從十六歲到二十五歲,接近十年的時間,哪怕是養了條狗,突然離開,也會依依不舍,更何況是人?

那是她喜歡了十年的人。

是她那段冰冷昏暗生活中的一抹驕陽,是她努力追逐的方向。

他已經融進她的生活中,成了一種習慣。

怎麼可能短短時間就能放下?

隻是這麼多年,她終究沒有暖熱他的心。

她已經很努力了,努力到精疲力儘,再也沒有了去愛他的能力。

所以她想放下了。

溫涼壓下內心的刺痛,努力揚起一抹微笑。

再見了,十六歲的溫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