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資格姓‘寧’！‘寧’是我姥姥的姓。”說到姥姥，寧稚恨恨的口氣變得柔和。</P>

簫讓臉色不好。</P>

他想起幾年前，自己為正和所一位高夥做過離婚訴訟，那人的原配，也是河北人。</P>

不會這麼巧吧……</P>

“哎，您開過頭了呀！”寧稚小聲喊道，“上高速了！”</P>

簫讓回神，看向前路，笑了下：“我送你回去。”</P>

寧稚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到張家口都七點多了，您再返回北京，得快淩晨了。”</P>

“沒事。我沒那麼早睡。”</P>

“好吧，那謝謝您了。”</P>

車子在高速路上疾速前行。</P>

簫讓回想那個案子，越想越覺得與寧稚父母的案子多點重合。</P>

張家口、正和所高夥、原配隻分得一套小產權房、唯一的婚生女上高中……</P>

正和所的高夥，來自張家口的就一位……</P>

蕭讓側過臉看寧稚：“你父親叫什麼名字？”</P>

“趙學峰。您聽說過嗎？”</P>

蕭讓駭然。</P>

還真的是同一個人。</P>

他臉色煞白：“聽說過。”</P>

寧稚嘲諷地笑了下：“他是正和所的高夥沒錯吧？”</P>

“是的。”</P>

“所以他說他沒錢，也就我媽才信。”</P>

簫讓沉默了。</P>

車子在深夜的高速路上飛馳前行，前路暗成一片，隻有對車射過來的遠光燈。</P>

寧稚覺得困頓，又不好意思自己睡去，畢竟簫讓還在開車。</P>

正想開口閒聊，就聽簫讓問：“你有沒有想過，繼續讀研，或者出國留學？”</P>

寧稚搖頭：“沒有，我想先掙錢，姥姥的骨灰還放在公共墓堂，我想趕緊掙到錢，給她買一塊好的墓地，讓她入土為安。”</P>

蕭讓心臟一緊，有隱隱的痛：“姥姥的公墓需要多少錢？”</P>

“十萬吧。”</P>

“我預支十萬的工資給你，你好好把姥姥安葬了，就開始準備考研。考國內的五院四係，或者出國都行。”</P>

寧稚笑：“那也不行啊。你預支工資給我，可我不還得上班嗎？上班怎麼出去讀研？”</P>

“先停職。等你拿到碩士學位，就回金誠。這些你彆操心，我來處理。”</P>

寧稚想了想，說：“可讀研也是需要錢，出國就不說了，即便考北京的學校，兩三年下來也得不少錢。”</P>

“我給你。”</P>

寧稚“啊”了一聲，不敢確定：“您說您要幫我出讀研的費用？”</P>

“是。”</P>

寧稚有點尷尬，手按住臉頰，看向窗外：“那不行。我媽媽從小教我不能拿彆人的東西。我想讀研，我也隻會靠自己。”</P>

簫讓歎氣：“當年你父母離婚，成績有沒有受影響？”</P>

寧稚苦笑：“肯定的啊！我那時候高二，因為他們鬨離婚，我太害怕了，天天晚上哭、睡不著，第二天心臟難受、犯困……要不也不會隻考上河北大學了。”</P>

簫讓心疼道：“第一學曆不夠好沒關係，還有補救的機會，好好準備考研吧。”</P>

寧稚迷惘地看著窗外，沒說什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