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滿足(1 / 1)

蛇骨陰香 北派無儘夏 1036 字 5個月前

說句心裡話,我這一胎,無論是生出人身還是蛇身,我都能接受,但我有些接受不了半人半蛇的狀態。那讓孩子怎麼見人啊!越想我頭越大。還有一點也讓我很擔心,如果真如柳書禾所說,其中一個孩子比另一個孩子孕程短很多,一個先生出來了,另一個我還能生的出來嗎?以我們目前的分析來說,這兩個孩子是互相製衡的關係,少了哪一個,我都沒現在這麼舒坦。哎,該怎麼辦哦!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讓人招架不住。這幾天外麵發生了什麼,我們完全不知道。這一晃又三天過去了,加上我們來的那一天,掰著手指頭算一算,距離柳璟琛渡百歲劫隻剩下三天時間了。我想,秦嶺柳仙堂這邊的內奸,大概就是在等,等三天後,柳璟琛渡劫,柳穆之實在抽不開身的時候,他們再一舉拿下整個秦嶺。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第三天夜裡,就在我和柳書禾剛入睡不久,外麵忽然亂了起來。柳書禾一骨碌翻下床,跑過去拉開門,但守在外麵的兩個人立刻又將她擋了回來,不由分說地把門給關上了。我們倆就坐在黑暗中,聽著外麵明顯不對勁的動靜,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我抓著柳書禾的手,越抓越緊,柳書禾也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似的,任由我抓著。“外麵是怎麼了?打起來了嗎?”“不知道呢,聽著想打鬥的聲音,並且打得還挺激烈的。”“你說是外麵有人打進來了,還是內奸開始行動了?”“這誰知道啊?”我的一雙眼睛一直盯著緊閉的大門,喃喃道:“這個節骨眼上,我寧願是內奸開始行動了。”如果是外麵有人打進來了,就有可能是柳穆之殺回來的。柳穆之丟不下秦嶺柳仙堂,這是肯定的,但這個時候殺回來,柳璟琛那邊就危險了。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大門忽然被打開了,胡刈衝了進來,柳書禾條件反射般地擋在了我麵前。胡刈看到柳書禾利落的防禦姿勢,愣了一下。很顯然,柳書禾之前的裝傻行為真的奏效了,胡刈一直以為柳書禾是被蠱蟲控製著的,所以才沒有對她做任何防備。可胡刈怎麼知道柳書禾中了蠱的?胡刈是內奸?還是他與內奸有勾結?隨即我又想到那天在議事廳裡,胡老對我的各種刁難,其實很容易就會想到,至少他們狐仙堂是有心要反的。胡刈和柳書禾打了起來,不算大的房間裡,兩個人掌風對掌風,打的不可開交。我趁機想往外逃,卻很快又被那兩條看門狗給擋了回來。我咬牙想衝出去,那兩個家夥死死守著門口,愣是沒有讓我找到突破口。爭執撕扯間,我隻感覺一股寒氣從小腹之中直衝我眉心之間,緊接著,我的那把透明如冰一般的功德傘,一下子衝了出來。合閉的傘骨緊緊地抱在一起,猶如一把利劍一般,穿透了那兩個人的胸膛,功德傘被收回來的時候,我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我隻感覺渾身四肢百骸都是寒氣在亂竄,這種情況,在我之前使用功德傘的過程中,出現過,但從未有這麼嚴重。嚴重到我感覺自己會被那股寒氣吞噬掉一般。但就在那一瞬間,我心裡卻又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讓我感覺渾身舒爽。我無法形容那種感受,那種變態的爽快隨後又讓我感覺自己陌生又可怕。胡刈被柳書禾纏著,冷不丁地聽到門口那兩個家夥倒地的聲音,一下子轉過頭來,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柳書禾趁機一掌拍在胡刈的後背上,拉著我就往外跑。柳書禾在秦嶺柳仙堂生活多年,對這一片的地形相當熟悉,她是直接帶著我往出口的方向跑的,她要趁著這個機會帶我離開秦嶺。可等她成功把我帶到前麵的時候,我們就遇上了打鬥的人群,而在人群的最前端,我們看到了在半空中與人交戰的柳穆之。我和柳書禾同時停下了腳步。“小舅怎麼回來了?”“他回來了,柳璟琛怎麼辦?”我真的沒有想到柳穆之會在這個時候趕回秦嶺來,如果他真的丟不下,當初又為什麼義無反顧的要去沉水村呢?柳書禾拽著我往一旁躲:“蓁蓁,咱們先不管彆的,咱們先逃出去再說。”“我……”我張嘴剛想說話,一陣掌風從我耳後方拍過來,直接打在了柳書禾的肩膀上,柳書禾悶哼一聲,腳下踉蹌著直往後退。胡刈終究還是追了上來,直接衝著柳書禾就去了,根本不給她喘氣的機會。而我轉過頭去,正好對上了柳洛淵那張我一輩子也不想再看到的臉,他就站在距離我不過一米的距離內,手裡還盤著那串佛珠。哦,那並不是什麼佛珠,那是用鹿湘的脊椎骨,用她身上的那塊天骨做成的骨珠,就那樣在柳洛淵的手裡被盤了近百年。骨珠早已經被盤的油光水亮了。看到柳洛淵,我不由地就想起了鹿湘。柳洛淵會出現在這裡,我其實並沒有那麼驚訝,畢竟之前我就推測出來,秦嶺柳仙堂的內奸跟柳洛淵有關。我下意識地朝柳洛淵身後看了看,卻沒有看到鹿湘的身影。我的一舉一動都落在柳洛淵的眼睛裡,他也第一時間就想到我在找誰,他勾著唇角說道:“蓁蓁,彆找了,鹿湘肯定是要留在江城,跟我的好三弟再續前緣的,不對嗎?”即使之前柳璟琛將鹿湘和我分的清清楚楚,但鹿湘畢竟是他的執念,甚至在某些時候,更會成為他的心魔。在柳璟琛渡百歲劫的這個關口,柳洛淵將鹿湘留下,打的什麼主意,人儘皆知。太可惡了!這家夥真是太可惡了!我捏緊了雙拳,身體裡的那股寒氣又在往上衝,我的心也跟著激烈地跳動起來,透明的功德傘出現的時候,柳洛淵的眼神裡分明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他盤著骨珠的手猛地一頓,往後連退了兩三步,菲薄的嘴唇翕動著,我從他的唇形上能分辨出,他在說:“母親……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