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審問(1 / 1)

聽到熊一揚的命令,其他四人應聲,神情凜然。“是。”眾人立即收拾起物資。這時。孤狼目光一閃,看到被束縛著的三個後金兵俘虜,其中有一個俘虜奄奄一息。“大人,這個後金哨探看起來不行了,怕是等不了我們帶他回去就要死了。”孤狼上前,查看了一下,站起身說道。熊一揚語氣冰冷:“那便就地處決吧。”他轉頭看向孔大,道:“孔大,你刀法好,可以一刀剁掉後金兵頭顱,刀刃不卷,你來給這個後金兵一個痛快。”孔大沒有說話,隻是抽出長刀。孔二將這個奄奄一息的後金哨探扯了過來,將他擺成跪地的姿勢。孔大走上前,用長刀在這名後金哨探的脖子上比劃了兩下。麵臨生死關頭。這後金兵居然有回光返照的樣子,他猛地掙紮,用滿語在大聲求饒。但在場眾人一點心軟都沒有。孔大的長刀高高舉起,重重劈下。“噗嗤!”刀鋒劃過,後金哨探的頭顱和身體從脖頸處分離,一股血液如噴泉湧出,在重力的作用下,又落往地上,灑出滿滿的血雨。無頭的屍體倒在地上,頭顱則在地上滾了幾圈,眼睛還睜得極大,裡麵還殘留著哀求。一隻手伸過去,抓住金錢鼠鞭子,將頭顱提在了手上。“又是一個首級軍功。”熊一揚和其他笑了一下,將首級裝好。眾人臉上也露出笑容,再看孔大手上的長刀,刀刃絲毫不卷。“好刀法!”眾人誇獎道。孔大抱拳道:“兄弟們,過獎了。”“走吧,此地不宜久留。”熊一揚催促一聲,讓眾人將所有繳獲全部放上馬,又將十一顆還帶著血的頭顱掛號。然後尋了兩匹聽話的馬兒,將兩個後金哨探的嘴巴用粗布堵住,綁在馬背。做完這一切後。熊一揚等人確定戰場上沒有留下什麼紕漏,最後消失在靜謐無聲的黑夜當中。*****棄兒冬作為後金正黃旗的軍士,跟著大王努爾哈赤,已經許多年在遼東肆虐,也好多次入寇明國地盤,每次都是收獲滿滿。他非常喜歡這種收獲滿滿的感覺,不僅可以搶奪漢人的錢財,也可以看到漢人在他的刀下求饒掙紮的模樣。而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武藝並不強,所依仗的就是他懂漢語,也懂得許多漢人的文化。這也是棄兒冬能夠經常活躍在哨探隊伍的原因之一。並且,因為懂得漢話,了解漢人的文化,他學會了一種本領,就是求饒裝慘。對其他同伴來說,求饒裝慘是一種極其可恥的事情。可對棄兒冬來說,這並不可恥,反而好幾次被明軍捉拿後,他求饒裝慘,僥幸逃了性命。就像前日那次。棄兒冬和另外幾個同伴,奉命去明軍境內哨探情報,但在一個屯堡外不幸中了陷阱,幾人被生擒。另外幾個同伴寧死不屈,最終殺死。而他則靠著求饒裝慘的演技,成功騙過屯堡明軍,最後趁這些明軍不注意,成功逃離。逃離之後,棄兒冬立即去找來一個牛錄,去攻擊屯堡。在人數眾多的後金英勇兒郎麵前,那個屯堡即便抵抗激烈,但最後還是被攻破。裡麵的守軍全部被殺死,那些漢人百姓男的全部被抓了為奴,女的則可以當場“享用”,之後若是順從的為婢,不順從的則丟完軍中,繼續折磨。棄兒冬這支新組成的哨探隊伍,也分得了一個婦女,正好還是看他可憐放過他的那名明軍軍官的妻子。今日繼續哨探任務,夜晚尋了地方休息。棄兒冬等人再也忍不住了,將這婦女四肢綁好,繼續“享用”,聽著婦女的慘叫痛罵聲,棄兒冬的心裡大感滿足。卻不想休息的時候,竟然被人偷襲了!雖然事情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但現在想起,棄兒冬仍舊是帶著無比的驚恐。這幾個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明軍夜不收,居然厲害無比,要知道己方可是有十三人,即便是在休息的時候被偷襲,一般的明軍夜不收,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然而,這五個夜不收卻是武藝高強,精銳中的精銳。上來就連續射殺了己方幾人,然後又力戰勝了他們中最厲害的壯達和撥什庫。而且他們心狠手辣,做事仔細。所有死亡的同伴,全部被補刀,砍下頭顱不說。他們這些個被俘虜的,還被束縛得很緊,一點掙脫的可能性都沒有。尤其是看到這幾個明軍,當眾處決了一個俘虜,自己的右胸口被射了一箭,他們也沒有一點來幫忙包紮的意思。讓棄兒冬的心裡有一種隱隱不妙的感覺。棄兒冬再次試著掙脫繩索,但繩索捆的很緊,用的是指頭粗的繩子。棄兒冬悄悄折騰了半天還是不行,最終隻能放棄。逃跑是看樣子不行了,就隻剩求饒裝慘一個辦法了,就不知道對付這幾個明軍,能不能行。這麼想著。黑暗中,似乎是上了山路,路一下子不好走起來。棄兒冬被捆在馬背上,麵部朝下,胸口被射中的地方,箭矢雖然被明軍砍掉,但箭矢還在裡麵。馬背顛簸,棄兒冬的胸口被顛得極其痛苦,最後竟然痛暈了過去。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冬日的暖陽再次照亮大地。棄兒冬發現自己被丟在地上,朝兩旁看去,旁邊有著枯樹和滿地的白雪,遠處還能眺望。他發現這是一個山坡,但不知道是在哪裡。“大人,這個後金哨探醒了。”一個話音,將迷茫的棄兒冬給喚過神來。棄兒冬看過來後,發現有幾個人靠了過來,用一種殘忍嗜血的目光瞧著自己。這目光棄兒冬熟悉。折磨那些明人百姓和明軍的時候,棄兒冬和他的同伴,就是用這種目光看著被折磨的人。棄兒冬非常果斷。他努力地爬坐起來,眼睛一閉,再睜開後,裡麵便充滿了淚水。“嗚嗚……”棄兒冬剛要抽泣兩下。然後就聽到一聲冷笑聲,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惻聲音響起:“狗建虜,把你知道的東西全部說出來,說完就給你一個痛快,否則的話……嘿嘿。”頓時,棄兒冬吃驚不已。對麵說的居然是滿意,流利異常不說,其中口音語調都和他們後金人之間對話的無二。若不是看到對麵是明軍打扮,棄兒冬都以為對麵真就是他們後金人了。一時間。棄兒冬愣在了原地,呆呆看著這幾個明軍,忘了說話。眼見棄兒冬不回話,孔二冷笑一聲:“哼,還是一個硬骨頭?”他走上前去,抓住棄兒冬的右手,反向一扭,直接將棄兒冬的右手連著手臂,一起反轉扭斷,哢哢的骨頭斷裂的聲音響個不停。“啊……”棄兒冬發出淒慘痛苦無比的慘叫聲。劇烈的痛苦,幾乎讓他再次痛昏了過去。同時,棄兒冬也終於確定眼前這五個明軍都是心狠手辣之輩,求饒裝慘並沒有效果。反而越是裝慘,會讓自己變得真正的慘。棄兒冬痛苦的臉上糾成了一團,索性也不求饒了,大罵道:“我是正黃旗的勇士,是大王的勇士,絕不會告訴你們這些明人任何一些消息的,你們殺了我吧。”他破口大罵,半生的漢語和熟練的滿語夾雜在一起,聽著還頗為有趣。熊一揚幾人雙手抱胸,饒有興致望著又是慘叫,又是痛罵棄兒冬。“想死是吧?哪能給你那麼痛快?”孔二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緩緩從掏出一把特製的鐵竹簽。每根鐵竹簽,都有一根食指長,兩頭一頭被磨著非常鋒利,成一個尖錐,另外一頭則做成了便於敲打的圓柱形。“都說十指連心,我們明朝有一種刑罰,就是用竹簽敲進人的十根手指中,這樣能讓犯人感覺到極大的痛苦。”孔二臉上的笑很溫和,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不寒而栗。“不過,相比於手指讓人痛苦,竹簽敲進腳趾中,更讓人痛不欲生。”說話間,孔二將棄兒冬的左腳靴子脫下,握住棄兒冬的左腳腳趾,微笑問道:“現在再給你一個機會,說還是不說?”棄兒冬眼中俱是驚恐,他懂得漢人的習俗,也聽過這種刑罰。可是,事到如今,已經絕路。棄兒冬打算即便是痛死,也不說出任何一點有關他們後金大軍的消息。見棄兒冬緊閉嘴巴,孔二也不再廢話了,給旁邊的孔大一個眼神。孔大會意,上前死死捉住棄兒冬的腳。孔二將手上的一根鐵竹簽對準棄兒冬的大拇指,然後又掏出一個小鐵錘,對準鐵竹簽的圓柱部,狠狠地敲了下去。“啊……”瞬間,棄兒冬發出比剛才還要響亮的慘叫聲。他想要掙紮,但腳被孔大死死握住,一點也掙脫不掉。隻能硬生生地感受著,一根根鐵竹簽敲進腳趾的鑽心之痛!而孔大每敲進一根鐵竹簽,又會細心地將下一個腳趾,用雪洗乾淨,動作輕緩,似乎是在做某種神聖的儀式。這給了被施刑者,極大的心理壓力。瞧著孔大的虔誠卻又殘忍的模樣,即便是熊一揚幾人臉色也發白。在這種酷刑之下,沒有幾個人是能挺過去的。這讓熊一揚幾人不由自主地記起加入夜不收的第一堂課,朝寧神色鄭重,明確就告訴了他們。如果不幸被俘,最好趁著手上有兵器,馬上自儘,不然等待著就是無比痛苦的刑罰。那一堂課教導他們最多內容的不是如何殺敵,如何勘探敵情,而是各種自儘的辦法。現在望著棄兒冬的慘狀。熊一揚幾人,不免覺得朝寧教他們自儘的辦法,絕對是正確無比的。棄兒冬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堅定,連續釘進好幾根鐵竹簽,他都是咬著押沒有說話。而此時,他的左腳已經是血肉模糊,不見一點原來樣子。直到,孔二輕輕放下棄兒冬的左腳,又將棄兒冬的右腳靴子脫下,用雪洗著棄兒冬的右腳時。棄兒冬全身發抖,又是虛弱,又是痛苦,這才道:“我說……我說……說完後……求求你們給個痛快吧……”“哎呀,真是可惜,本來還以為你能破個紀錄呢。”孔二臉上帶著惋惜表情,搖搖頭,將棄兒冬的腳放了下來。熊一揚接過話頭,詳細詢問了起來。一邊詢問著,一邊在紙上用密語寫下。等詢問完畢了。熊一揚抓過另外一個俘虜,丟在一邊又進行審問。那個俘虜在棄兒冬受刑的時候,便已醒了過來,看到棄兒冬的受刑慘狀和痛苦,他也就不隱瞞什麼,隻求說完後能有一個痛快。等這個俘虜也說完後,熊一揚將兩人說的放在一起比對,發現無誤後,對豬皮點了點頭。豬皮會意,將兩個俘虜抓在一起。孔大又抽出長刀,對著兩人的脖頸處,接連砍下。兩下刀光閃過後,這兩個後金俘虜已是屍首異處。*****半日後。熊一揚幾人帶著剛剛探知的情報,還有一乾的頭顱繳獲,進入明軍境內,就沿著官道奔跑,一路不停換馬,朝剛剛新建的鴨角寨趕去。鴨角寨是新建的軍寨,是溫越勢力最北邊的山寨。此時,軍營外麵有著許多百姓在忙碌建設著房屋、望樓、寨牆等。在路上,熊一揚幾人看到有不少從北方逃來的百姓,在一些保長、甲長的引領下,往鴨角寨過去。因為錦州失陷,往南逃的災民很多。為了以防他們變成亂民,溫越特地發動中前所和青牙堡的百姓軍民,發下長槍、腰刀,火銃等武器。讓他們按照已經建成的保甲製,以“保”和“甲”為單位,分彆出勞力,由各保長、甲長帶頭。在鴨角寨和北邊寧遠城這中間一帶,豎起“引導帶”,立起規矩,進行有序疏導,處理故意鬨事者。其中又安排檢查科,探查其中是否存在奸細。若是發現奸細,立即捉拿。熊一揚幾人帶著幾十匹駿馬,馬上掛著十多個人頭,馬背上馱著眾多的物資,立即引起了沿途百姓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