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安靜的後金大部(1 / 1)

老師突然過來,有何事情?”天啟帝疑惑地望著從殿外走進來的孫承宗。孫承宗此時這一臉笑容。聽到天啟帝的詢問,孫承宗也不賣關子,直接笑道:“陛下,臣是來給陛下報喜的。”“報喜?”天啟帝和魏忠賢互相看了一眼,都是疑惑。孫承宗掏出一份奏章,道:“陛下,這是兵部剛剛遞上來有關遼東的戰事,山海關守備溫越,將建虜禦敵在興水縣堡出,並斬首二百三十二建虜首級。”聽到孫承宗的話,天啟帝和魏忠賢表情不一,但眼裡都露出震驚之色。但天啟帝眼睛中的震驚,更多的是驚喜。而魏忠賢的震驚,則是不可置信,如今閹黨勢力強大,遍布朝野。像兵部尚書和內閣首輔多是他的人,邊關立功之事,按理說也該由他第一手而知。然而,現在居然讓孫承宗先一步將功勞報上,讓自己根本一點應對的機會都沒有。這……魏忠賢心中震驚之下,眼神內又多出了幾分陰沉。看來朝堂之中,東林黨的勢力還有許多蟄伏藏起的啊……魏忠賢卻不知,他這是誤會東林黨了。東林黨在他的幾番圍剿下,朝堂勢力大減,已經無力和閹黨抗衡了。孫承宗能這麼快得到情報。一是溫越攔住了大部分高第派來京師的信使,二是溫越提前派人和孫承宗聯係了。因此,消息還沒有到京城,孫承宗早一步接到了溫越小勝的消息,並且第一時間來稟告天啟帝。“有此事?”天啟帝驚喜道:“老師,快將奏章呈上來。”孫承宗將手上的奏章呈了上去。幾個月過去,天啟帝病情越發的重了。宮殿內光線暗淡,他有些模糊看不清,隻是看了兩眼,便將奏章遞給了魏忠賢:“大伴,快讓人念給朕聽聽。”魏忠賢是一個不太識字的,接過奏章就轉手給了旁邊的一個宦官。這宦官是魏忠賢的親信。平日裡,就是魏忠賢指使他一起糊弄天啟帝的。不過,現在有孫承宗在場,且孫承宗絕對是看過奏章的。所以並不好糊弄,這宦官一五一十將奏章讀了出來。溫越呈上來的這份奏章,是關於石橋的那場小規模戰鬥。因為距離和時間的原因,對戰後金鑲紅旗的戰鬥才剛剛發出,沒有過來。從上次見麵,溫越知道天啟帝雖然是一朝天子,但年紀才二十出頭,依舊是小孩心思,喜歡聽故事。故此,這小小一場戰鬥,溫越特地用了不少經典的小說話本的方式來寫。通俗易懂,精彩紛呈。這讓孫承宗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大感搖頭。如果不是時間緊迫,他必然會將這份奏章改掉,變成正式點的奏章。可是,現在孫承宗卻不得不得感慨溫越此子,心思真是透徹,遠在遼東邊關,居然就將陛下的喜好心思摸著透徹。若是真按照常人臣子的奏章來寫,此時,天啟帝雖然會高興,但事後在魏賊的蠱惑中,說不定還會對遼東諸將問責。而現在,孫承宗看著天啟聽得帝眉飛色舞,手舞足蹈,異常高興,連著生病以來灰沉的臉色都變了紅潤了不少。“好啊!”聽到最後,天啟帝龍顏大悅,一拍案幾站了起來,道:“這溫越真不愧是朕的武曲星,手下的幾十人就能將幾百後金兵打的落荒而逃,屁滾尿流!“有此悍勇之臣在,朕之大明何愁邊關之患?!”見天啟帝興奮不已,魏忠賢大急,想也不想地勸道:“陛下,這溫越說得神乎其神,或許其中有假?”“陛下,山海關守備溫越已經將此戰的建虜首級,以及繳獲的旗號甲胄全部都獻上京師了。”這時,孫承宗插嘴道:“臣已經令人勘驗過了,那些建虜首級都是真虜,那些旗號甲胄,也無一作假。”“哦,那可太好了!”天啟帝笑道:“難得有建虜的旗號甲胄送來,嗯,可以告捷太廟了。”魏忠賢一聽更著急了。要是真讓溫越的功勞告捷太廟,豈不是完全定性了溫越的功勞,表明他們臨時奪權是做對了。且又有此功勞在,等戰後又該用如何借口去敲打溫越,用什麼理由處置那些邊關將領?“陛下,切莫著急啊,這旗號是真是假,怎麼能憑孫閣老……”魏忠賢的話還沒有說完,天啟帝的臉色立即陰了下去:“大伴,你這說的什麼話,怎麼,你還是覺得老師會替溫越弄虛作假麼?還是你有意阻擾?”“不敢,奴才絕對沒有此心,奴才對陛下的忠心可是日月可鑒啊。”魏忠賢嚇了一大跳,急忙跪下磕頭,知道心急了。不過魏忠賢也是心靈剔透之人,很快眼睛一轉,想到了另外一個理由:“陛下,臣不是不信孫閣老,隻是告捷太廟如此盛大之事,僅是兩百多顆建虜頭顱,還不足以告捷太廟,不如等此戰之後,等所有的戰果獲得,再告捷太廟也可。”聽了魏忠賢的話。天啟帝思考了一下,緩緩點頭道:“你說的也有理,這幾年邊關繳獲不少,就上次二千多建虜頭顱和繳獲,都沒有告捷太廟,現在這兩百多也是不行。“咦?說到這裡,朕倒是想起來了,上次那二千建虜頭顱也是溫越送來的吧,現在又送來兩百多。“嗯,數量是少了些,但這就是幾十個軍士獲得的戰果,也是不錯啊!”天啟帝說著說著,又興奮起來了。他在原地來回走了幾圈,道:“誒,可惜戰事沒有結束,不然朕非得把朕的武曲星叫到身邊,好好賞賜一番。”看出天啟帝對溫越不是一般的喜愛。孫承宗和魏忠賢都是不約而同地皺眉了一下。不過孫承宗皺眉後,又是釋然。孫承宗第一時間想著的是溫越乃是閹黨,再被天啟帝看重,日後閹黨勢力不就無法無天。馬上又想到經過此事,溫越再和以前那樣與閹黨親密絕對不可能了,兩者之間定會有隙。而溫越的突然背叛讓魏忠賢非常的不算,即便後續溫越又派人送禮,表明緣由,說不得已為之,自己做是在顧及大局,還請他原諒。但魏忠賢身為閹黨頭頭,手下人背叛,是一件極其不光彩之事。要是不敲打溫越,日後又該如何在其他手下立下威信。如今陛下對溫越喜愛的要緊,這事情有些難辦了。魏忠賢皺眉片刻,很快想到了解決之法,溫越此子能得陛下喜愛,無非是仗著手裡有兵權。自己來個釜底抽薪之計,找個理由將他的兵權剝掉,弄回京城不就是的。到時候一個無兵無勢之人,還不任自己隨意擺布。孫承宗注意到魏忠賢眉頭一緊,隨即又鬆,眼中精光閃過,像是想到了什麼計謀般。孫承宗心中一緊,心神跳動不定,這閹賊又在想些什麼,打得什麼主意?******天啟六年,二月中旬。北邊還是寒冬天氣。遼東的平原上,正有一行人馬在行走著。寒風呼嘯而過,帶來的冷冽讓人不由縮著脖子。而這股人馬精神抖擻,臉色紅潤,每個人大聲笑著,在寒風中吐著熱氣。這股人馬的人數不多,不到百人。其中大部分簇擁在前方一個精悍做明軍高官打扮的人的左右,另外還有小部分人散在兩旁,時不時警戒著,注意著附近的任何可疑風吹草動。這支隊伍便是外出巡視的溫越,以及他所轄的親衛。連續多日,在天邊一陣雷霆滾滾的炮聲,終於算是停下來了。從前日開始,寧遠城的那邊傳來炮聲逐漸地稀疏下來。發現這情況,溫越第一時間命夜不收去探看,到底是發生什麼情況了。而得到的情況不是壞事,也不是好事,是讓人不解之事。那群猛烈攻擊寧遠城的建虜大部,突然停止了進攻寧遠城,就在外麵紮營,不知是在乾嘛,也不見有退走的樣子。這讓守在寧遠城中的袁崇煥大感蹊蹺,連連朝各方將領發來好幾波夜不收,詢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是有什麼動作威脅到了建虜,讓他們突然停止了進攻。溫越這邊也來了幾波袁崇煥派出來的夜不收。溫越便把你燒毀大沙堡的事情,讓這些夜不收帶回去告訴袁崇煥。那些明軍夜不收聽到青牙軍,居然冒險成功突襲大沙堡,在路上還擊敗了後金的一個旗,俱是露出震驚不已的表情,紛紛大讚。覺得可能就是因為後方糧食出現問題的原因,建虜才突然不進攻了,他們急著回去和袁崇煥彙報。當然。溫越覺得太不像是這個原因。狡兔三窟,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這種道理,漢人懂得,建虜也懂得。大沙堡隻是建虜囤放糧草的幾個地方之一。不是說將大沙堡裡麵的囤糧燒毀,建虜就撤退了,最多就隻能拖延建虜幾天的進攻。絕不會像這樣,突然就停止進攻了。建虜的突然停止進攻,絕對另有原因!此時。其他將官在興奮地討論著,建虜突然停止的原因,會不會就是因為得知了大沙堡被己方青牙軍燒毀,所以不得已為之。溫越則低頭思索。忽然,想到了曆史上有野史記載,寧遠之戰的勝利,其實有巨大的偶然性。在曆史上,努爾哈赤令人進攻寧遠城的時候,不知道是哪門炮打歪了,傷到了努爾哈赤,因此不得不停止進攻。而努爾哈赤也因為這次受傷的原因,最後尋了許多辦法都不能治療好,沒過幾個月就去世了。後金便出現了混亂,直到皇太極奪位,將大金改國號為清。“或許,兩條曆史線在這個地方交彙了,努爾哈赤受傷的事情重演了呢?”這個想法一出,溫越不禁也被它嚇了一大跳。然而,仔細認真一想,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並且也是最符合現在的情況。不然憑什麼建虜近十萬大軍,在寧遠城外圍而不攻?那可是差不多十萬大軍啊,除了人外,還有馬匹牲畜,每日消耗的糧食就不是一個小數目。隻是……溫越搖搖頭。即便真是努爾哈赤受傷了又能如何?建虜有近十萬人,自己這帶出來的四千人,加上寧遠城內的兩萬多人,還有其他明軍諸部的,算在一起也不到五六萬。這些明軍中又魚龍混雜,其中許多是吃空餉的,戰鬥力完全比不上自己的青牙軍,守城還行,出城去野戰建虜,簡直是不知死活。並且,這個事情隻是溫越的猜測。後金大軍防守密集,處處都是哨探,派出去的夜不收根本靠近不了一點。溫越眼睛半眯。不管建虜如何,這邊都是防守,莫要冒然出擊,中了埋伏。溫越剛思索完畢。遠處有騎兵的身影迅速過來,一路上踏起不少雪花。負責親衛的護衛急忙警戒,等來者靠近了些後,發現是自家騎兵的旗號,這才放鬆了一些。另外又有幾個夜不收,上前詢問。問清楚後,隨即又奔了回來,朝溫越抱拳道:“大人,是留守在中前所的趙將軍,派後備的軍士過來了。”溫越臉上露出笑容。身後就是自家大本營就是有這種好處。前幾日受傷的傷兵,在第一時間就被送了回去。他們在新建的軍寨——鴨角寨,得到了及時又完善的治療,許多重傷兵都僥幸活了下來。要知道在行軍打戰中,最怕的季節就是冬季寒冷的天氣。寒冷天氣要考慮到顛簸,要考慮到保暖,要考慮到凍瘡。若是一個沒有看好,很多傷員就會出現發燒,意識不清的情況。許多輕傷員也會因為失血,抵抗力的下降,從輕傷員轉成了重傷員。所以在帶回傷員的第一時間,溫越立即令人加快速度,將傷員送回後方的鴨角寨。又令留守在鴨角寨趙率教,補充新的軍士過來。現在,溫越在興水縣堡外巡視,正好碰上了這一批來補充人數的軍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