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真是佩服啊!(1 / 1)

再是幾排的火銃手射擊完畢後。剩餘的後金騎兵沒有被射死的,已經跑得很遠。在狂熱過後,清醒過來,他們這才發現他們和碩貝勒,濟爾哈朗貝勒已經死了,就連屍體都不知道成了多少碎肉。看著身邊人馬稀疏,剛才密集的陣型不複存在。就剛剛一陣衝鋒,傷亡人數都快到了一千多吧?而且死亡最多的,還是衝在最前方的重甲兵以及白甲兵們。對麵的明軍不是凡人,他們是難以戰勝的天神!巨大的恐懼和害怕,出現在僥幸存活下來的每一個後金兵的心中。不假思索的,他們直接轉身就逃,就連押陣的塌準如何嗬斥,也充耳不聞。他們使勁抽打著自己的坐下的駿馬,也不管自己的愛馬能不能再承受住奔逃的氣力,隻顧一個勁的逃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好在自己身上披著的多是輕甲,或者是直接沒有披甲。這樣的狀態若是迎戰,傷亡肯定不小,但是在逃跑的過程中,卻是幫了大忙了。在掠陣的塌準等後金將領,看到前方的騎兵勇士在明軍的火炮火銃射擊下,往後奔逃。一開始還在喝罵,但隨即看到了明軍陣前,那倒下的大片大片的屍體,和各種殘缺的胳膊大腿,腸子和鮮血等。他們立即看得呆了。喝罵聲一下子消失,愣神在原地,說不出一點話來。每個人的臉色煞白,見不到一點血色。隨即,反應過來的塌準,二話不說,直接調轉馬頭,直接就走。這一下,像是引起了連鎖反應。其餘將領和兵馬立即潰敗而逃,每個人都爭先恐後。甚至為了能讓自己逃走的機會更多一些,還有人直接搶奪了同伴的馬匹,將同伴置於地下而不顧。隻是眨眼間,明軍前方全是潰逃的兵馬,亂哄哄的。“真是佩服啊!”孫傳庭看著前方逃竄遍野的後金潰兵,連連感歎。曹文詔也是大聲讚歎:“溫將軍威武!”溫越臉上浮出了一絲笑容,對孫傳庭和曹文詔道:“兩位將軍,現賊虜已潰,此時不追,更待何時?”“哈哈,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兒郎們,隨我殺敵!”京營兵馬和大同兵馬,一起出動。他們體力正盛,剛才在旁看了許久的戲,人馬體力精神都養的十足。數千鐵騎,朝著潰逃的後金兵馬緊緊追去。曠野上,呼嘯聲嗬斥聲求饒聲不絕!狂奔策馬的景象,十分壯觀。可是與之前不同的是,以往是後金軍追擊明軍,而如今追擊的卻是明軍,潰逃的卻是後金軍。雙方你逃我追,竟是一場屠殺。不斷有落在後方的後金兵被追上,在哭叫求饒聲中一個個被殺死。他們的馬力早在長途跋涉,和剛才追擊和搏戰中,消耗的差不多了。個個疲憊不堪,氣力不足。哪裡跑得過有著充足馬力的明軍?加上剛才衝鋒之後,軍中重騎和最精銳的白甲兵損失殆儘,麵對明軍在後方的砍殺,竟沒有一個人敢回頭迎戰斷後。每個後金騎兵都被嚇破了膽氣,一心就想著逃,逃得再遠些!孫傳庭、曹文詔兩人率領數千兵馬,緊追在這殘餘的後金騎兵的身後。他們這邊追擊時候,並不像後金潰兵一般隻知道不懈餘力的逃竄。兩人將追擊的騎兵分成數股。其中一股負責緊追不舍,給後金潰兵造成壓力,不讓他們停下來,有心思反抗。另外數股則保持著一定的速度,保持著馬力。等追擊的那股騎兵,馬力疲倦後,便上去替下來,保持己方充足的銳氣,和追擊的馬力。數千明軍一直緊追不舍,足足追了有三四十裡地後。前方有夜不收過來朝孫傳庭稟告,說是前方逃竄的後金潰兵,接到了一部分後金正黃旗的接應。現在正在前方擺陣列隊。接應塌準殘部的,乃是努爾哈赤的正黃旗的一個甲喇章京,名為賴突。他奉命率領三千人馬,在正黃旗的前部。離著濟爾哈朗的先鋒部隊,有大半日的路程。就在剛才,他接到了濟爾哈朗的緊急求援。賴突不敢怠慢,急忙領軍加快速度,可還沒有過多久,就看到塌準等殘部狼狽不已的樣子。再聽聞和碩貝勒濟爾哈朗戰死的消息,更是瞪大雙眼,張大嘴巴,完全是不可置信。見塌準帶回來的殘餘先鋒兵馬,出征之前驕傲不可一世的樣子,似乎從來沒有出現在他們身上。賴突完全是想象不到,先鋒部隊到底是遇上了什麼樣的敵人。而受到殘兵的影響,前來支援的三千兵馬,也立即變得心中慌亂,士氣低下。又聽聞明軍騎兵追來,賴突緊急下令,就地設置防線,結成嚴密軍陣。即便再有潰兵過來,但凡敢衝擊大陣的,全部用弓箭射殺!在賴突的喝令下。有些慌亂的正黃旗所部,和鑲黃旗殘部,平複下來了不少,在原地擺出嚴密的陣型。很快的。數千明軍騎兵追來,看到前方出現了密集的後金兵軍陣。孫傳庭和曹文詔都是傳令下去,停止追擊,不要衝陣,先在兩裡外窺探。倒是有一股騎兵沒有停下,他們呼嘯到了後金軍的陣前。好些個騎兵的身後,用繩索捆著拖曳著些個被擒獲的後金逃兵。看著這些騎兵中舉著的大旗,一些殘兵驚恐道:“是青牙軍,是青牙軍……”在驚恐聲中,嚴密的大陣有了搖擺鬆動的樣子。軍心大為震動。賴突厲聲連連喝道:“不準喧嘩,但凡有動搖軍心者,當斬!”塌準也在努力平複軍心士氣,甚至還直接斬下了幾個驚恐喧鬨最多的。他知道如果因為自己旗中的殘兵,導致整個軍心潰散,那不僅是作為先鋒的五千鑲黃旗部成為殘兵了。友方正黃旗部也會全軍覆沒,和自己旗一樣成為殘兵。“爾等賊虜,可敢出陣一戰?”這股騎兵拖著被捉到的後金潰兵,在大陣前不斷奔跑,耀武揚威,叫囂不已。他們就是溫越軍中的夜不收。像追擊逃竄的後金軍,青牙軍的夜不收非常有經驗。多次追擊潰敗的後金兵,青牙軍夜不收們知道如何追擊最是省心省力。與孫傳庭和曹文詔兩部追擊兵馬,死追硬趕不同。青牙軍夜不收們一人三馬,如牧羊犬左右來回突擊,數十個人就能將幾百近千的後金兵追得心慌,沒有人敢回頭。除了斬獲不少外,中間還順手用套馬繩套住了些個摔落在地上的後金兵。看見對麵有明軍騎士,竟然在己方大陣前耀武揚威。賴突和塌準都是麵色難看。就在昨日。他們大金在延慶城下,也是如此的耀武揚威,提出挑戰。可僅僅是過了一日。這形勢就直接調轉了過來?!可是麵色難看歸難看,心中憤怒歸憤怒。賴突和塌準都是不敢出兵迎敵,隻是嚴令下去守住大陣。同時,前方一排每個後金兵都拉弓如滿月。隻要這些叫囂的青牙軍夜不收,進入射程,就一輪亂箭射去!這些夜不收由熊一揚領著,當然是不會傻傻自大的衝進後金軍的射程當中。就隻在大陣外,繞著圈子耀武揚威。看見青牙軍夜不收如此叫囂後金軍,可後金軍沒有一個敢出來應戰。孫傳庭和曹文詔兩人想看一眼,大呼過癮,心中暢快!同時,兩人心裡又暗暗羨慕青牙軍的威勢。隻是舉些旗幟,就能讓後金軍不敢出戰,放在自己身上,真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看見後金大陣始終不變,不為所動。曹文詔對孫傳庭說道:“孫將軍,要不要讓將士們衝過去試探一二?”孫傳庭眯著眼睛,看了看嚴整的後金軍陣,搖頭道:“算了,賊虜軍陣嚴密,沒有破綻,我等既然已經斬殺了這麼多的建虜,見好就收吧。”“嗯,也好!”兩人傳令下去,全軍撤退,回去與溫越集合。*****在孫傳庭和曹文詔兩人回來的時候。溫越就已經將戰場給打掃完畢了。青牙軍的數千人馬都是步兵,沒有參加追擊,幾千人打掃戰場,並不需要花費多長的時間。遠遠望見孫傳庭和曹文詔等人興奮異常,滿載而歸。溫越知道,他們追擊之後,收獲頗豐。大軍集合之後,並沒有在原戰場多呆,直接往固平城中回去。得到大軍得勝歸來,更是斬殺了賊虜的一個貝勒。留守在固平城中的輜重兵,還有城外的營地中的被擄百姓們,都是大聲歡呼,喜悅不已。回到固平城中的守備府邸。眾將都是歡喜異常。此戰迎擊賊虜的前鋒,收獲實在太豐盛了。初步計算,光是斬首的建虜首級,就有一千八百之多。騾馬馬匹等繳獲數量有三千五百多,另外還有大量的盔甲、兵器,帳篷等輜重還沒有來得計算。那些被射殺的馬匹,也是拖了回來,正好給城外的百姓們提供一些肉食。“兩位將軍,這些斬獲的首級,就由你們分了吧。”溫越笑道。建虜的首級對溫越來說已經沒有了意義,這接連出戰,他所繳獲的首級已經不知多少。因為功勞太大,朝廷對溫越功勞定賞,到現在還沒看見。所以新獲得的建虜首級,不如賣個人情,給予孫傳庭兩人。而看溫越這麼大方。孫傳庭和曹文詔都是喜形於色。兩人都有各自的小九九。孫傳庭打算像溫越一樣,分到外麵自領一地,正好需要些功勞打點。曹文詔則是想著用這些功勞,換些賞賜,繼續壯大他的大同兵馬。而且有了這些首級,加上之前藏好的金錢財帛,算下來,這戰打得真是劃算至極。全軍傷亡人數才幾百餘,都是之前騷擾誘敵傷亡。而用如此小的代價,換得如此大的收獲。這一趟跟著青牙軍來固平城,真是來對了!而兩人也不是白白吞下這些建虜首級的功勞。兩人互看一眼。最後,曹文詔開口道:“溫將軍這般豪爽,我兩人就不多說了,這斬獲的首級我們兩人收下,那些繳獲的金錢財帛我們也拿了。“可那些從建虜身上繳獲的賊虜盔甲,馬騾輜重等,便都歸溫將軍你所得吧。”聽到這話。溫越臉上不動聲色,但心中歡喜不已。之前在大寧時候,繳獲的馬匹數量就不少,再加上這連番幾次作戰,尤其是剛剛繳獲的馬匹,都是上好的戰馬。等大戰結束,組建大規模騎兵,那絕對是沒有問題了。“既然兩位將軍都這麼說了,我若是不收下,那就是故作客氣了。”“哈哈哈,溫將軍,儘管拿去便是,不過一些騾馬輜重而已,我兩軍馬匹充足,並不需要這些。”溫越笑著點點頭,說道:“對了,此戰我軍雖擊潰了賊虜前方,斬殺賊酋之一的濟爾哈朗,但是賊酋努爾哈赤的大部依舊往固平而來,我等還需謹慎小心,同心協力。”“便是如此,我等必須小心謹慎,同心協力!”孫傳庭和曹文詔,共同點頭,神情肅然。******這日傍晚。酉時一刻。努爾哈赤等人率領著兩萬大軍,浩浩蕩蕩一日行軍之後,看著天色臨近傍晚,便下令距離固平六十裡地外安營紮寨。剛剛將營寨安置完畢後。努爾哈赤就接到了前部甲喇章京賴突的緊急軍報。隻是一眼,便是讓努爾哈赤等人的腦海中,感覺到了晴天霹靂!每個人呆呆愣神。許久回不過神來。濟爾哈朗的五千先鋒部隊,遭遇伏擊,大敗潰逃。戰後清點,五千部隊居然折損大半。特彆是披甲戰兵和白甲兵損失慘重。根據賴突的稟告,當時形勢極其危急,若是沒有他的接應。先鋒五千兵馬,在明軍騎兵的追擊下,極有可能全軍覆沒。得到這個消息。努爾哈赤直感覺頭腦充血,幾乎暈厥。他本來就受了重傷,身體虛弱,南侵明國都是強撐著身體。現在這個消息,差點直接把他給氣死!這可是他親領的兵馬啊,乃是八旗中的根本,最強大精銳的兵馬,現在居然損失了數千。真是又心疼,又氣憤!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已經定下了努爾哈赤的死期。不到日子,不讓他死。在一乾親近侍的手慌腳亂下,竟又把他給弄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