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逃兵(1 / 2)

決戰朝鮮 遠征士兵 4100 字 8個月前

<b></b></div> “桑!”

一百多名戰士端著上好刺刀的州步槍朝山頂衝去。寒夜中,戰士們從心底裡發出的喊殺聲攝人心魄,刺刀在月光和雪光的輝映下格外刺眼。

但是徒峭的山坡和半融化的雪水給戰士們的衝鋒帶來了很大的阻力,不少戰士在衝鋒的過程中一跤滑倒,接著就擋住了後麵跟上來的幾名戰士。

幾名助攻的迫擊炮手很快就朝小!頂打去了幾發炮彈,炮彈一顆顆在山頂爆炸,但似乎並沒有打中什麼人,我們甚至連敵人的戰壕在什麼位置都不知道。

一百米,,

我緊張地舉起了手中的狙擊槍朝山頂上望去,敵人陣地還是沒有絲毫動靜,沒有槍聲,也沒有炮聲,甚至連一點煙頭的火光都沒有,漆黑、安靜得令人可怕,似乎是正有一隻吃人的惡魔正蹲在山頂等著收割誌願軍戰士們的生命。

八十米!

雖說山坡徒峭、泥濘,但是戰士們個個都是在農村長大的,從來就沒少在這樣的止。上爬滾過,所以衝擊的速度並不慢,二十米的距離隻眨眼的工夫就過去了,但是山頂上依舊沒有半分動靜。

六十米!

儘管周圍的空氣依舊寒冷。但我都感覺到自己手心在冒汗了,如果自己衝上了戰場就豁出去了或許還不至於這麼緊張,但現在卻是在看著戰士們往一個未知的、強大的敵人衝鋒,那種感覺卻又是完全不同了。

四十米!

這時我不禁有些疑‘惑’,攻擊發展得超出想像的順利,現在已經到了戰士們投擲手榴彈的距離了,一般到了這個距離誌願軍們隻要投出一排排的手榴彈,然後乘著手榴彈把敵人炸得還沒反應過來時加速往上一衝,戰鬥就可以結束了。

但是,格羅斯特營有這麼容易打嗎?我不由皺了皺眉頭。

果然就像我想的那樣,隨著一聲小喇叭的聲音,跑在前排的十餘名戰士不約而同地掏出了手雷,,

但就在這時槍聲響了,山頂上突然噴出了幾十條火舌,霎時爆豆般的‘射’擊聲一下就壓倒了戰士們的喊殺聲。山頂上機槍、步槍、衝鋒槍一齊吼叫著,子彈像雨點般的朝戰士們傾瀉而來,前排的戰士們還沒來得急投出他們的手雷就紛紛中彈到地,接著滾下的手雷又在戰士們中間爆炸開來,再次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

但後麵的戰士沒有人停下,他們好像對眼前的景像毫無畏懼,依舊不顧一切地往上衝著,如果衝的快的話四十幾米的距離還不要一分鐘的時間就可以衝上去了,戰士們不願意放棄,一旦衝上高地戰士們就可以跟敵人拚刺刀、拚勇氣,他們隻想刺刀見紅。但就是這四十幾米的距離,卻像是有一道由子彈構成的堤壩一般,擋住了戰士們前進的步伐。

照明彈一排排地打了下來。照亮了戰士們前進的身影。

也有的戰士舉起手中的州步槍朝山頂上‘射’擊,但還沒有打出兩發子彈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機槍手也架起了機槍掩護,但因為角度的原因還擊效果不佳不說,機槍手總是還沒有打出幾發子彈就中彈到地。

敵人的子彈一顆又一顆無情地奪去了戰士們的生命,戰士們像一狠狠木樁一樣真‘挺’‘挺’地滾落,滾落,,

戰士們被子彈壓得都抬不起頭來。但就算是趴著似乎也沒什麼區彆,那些子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朝戰士們飛來,甚至在我附近不遠的迫擊炮手也不能幸免。

我在瞄準鏡裡可以清晰地看到敵人槍口噴出的火光,幾次想要扣動扳機朝那火光打去,但最終還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作罷。傾角太大了,即使我可以依靠槍口的火光準確地判斷出敵人的位置,但這一槍打上去除了打中敵人身下的泥土和***自己的位置外沒有其它的可能。

不一會兒戰士們就退了下來。但敵人的槍彈、手雷卻一直在戰士們身後跟著,這時我才知道不到半小時就死傷過半是一個什麼慨念,隻是這一次衝鋒,陳良所帶領的這個連隊就犧牲了四十幾名戰士,其它人或多或少都帶著點傷,”

幾分鐘,從發起攻擊到戰士們退下來隻有幾分鐘的時間,槍聲停了、喊殺聲也停了。戰場上隻留下一灘灘猩紅‘色’血水和一具具屍體。

看著這一幕我的心漸漸往下沉,敵人占的地理優勢過於明顯,再加上他們‘精’準的槍法,這樣打下去除非是他們打到沒子彈,否則隻有徒增死傷罷了。

想到這裡我不禁咬了咬牙。提著步貓著腰就朝營部跑去。

回到了營部找到了許鋒,還沒來得及跟他彙報情況就發現他臉‘色’有點不對,看他身上的泥水似乎也是剛從戰場上回來,想必也跟我一樣去觀察戰局發展去了。

“許營長。知道他也有去觀察,我也不彙報什麼情況,直截了當地說道:“這樣下去就是把全營的戰士都拚光了也完不成任務,咱們是不是該想個辦法?”

“你有辦法嗎?”許鋒冷冷地問了一聲。

我無言地搖了搖頭。

許鋒膘了一眼我手裡的狙擊槍:“你能打得到他們嗎?”

我還是隻能搖頭。

“你也沒辦法,也打不到他們,那還能怎麼打?”許鋒口氣裡竟然有了幾分沮喪,認識他這麼久還從沒有見他這麼泄氣過,不過我也知道他並不是怕,而是看著戰士們這麼大的傷亡”

“召集各連連長彙報下情況!”正看著地圖的林正龍似乎也感覺到了事態嚴重,對警衛員下著命令。

“是!”警衛員應了聲很快就跑了出去。

不過一會兒趙永新、虎子、吳忠和陳良四個連長都到齊了,其中趙永新、虎子和陳良這三個負責主攻的連長滿身是泥水和血清,在蝶油燈光下一照,也分不清哪些是黃泥哪些是鮮血,那樣子看著就知道這仗不好打。

“有什麼困難?。林正龍也不多話,直接就問道:“有什麼困難儘管提,為什麼拿不下來?”

我心中不由暗暗歎了口氣,如果是上戰場親眼看到那一幕的我和許鋒,就不會像教導員這樣問:“為什麼拿不下來?”拿不下這高地怪不得戰士們,那分明就是拿身體去擋子彈。

但是那負責主攻的三個連長還是慚愧地低下了頭,就像做了錯事的小孩正等著批評。

我看著有些不忍,就代為回答道:“雪水融化道路泥濘,影響戰士們的進攻速度;敵在暗我在明,無法對敵實施有效的火力壓製,敵人照明彈一打,咱們就***在他們的槍口下;最重要的,還是敵人的槍法太準了,一個、兩個敵人槍法準還好,但是如果敵人槍法個個都準,那就很可怕!”

“我軍對蘇式裝備運用不夠熟練!”許鋒在一旁補充道:“轉盤槍前重後輕,不能像捷克式一樣抓在邊衝,郭留諾夫那下麵是兩個輪子,在山坡上架著還會往下滾,架在不平的地上就沒準頭。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崔副營長說的,敵人的素質很好,也許是我們碰到過最難打的一支敵人

聽了我和許鋒的話,林正龍似乎也明白了我軍的尷尬處境;不由倒‘抽’了一口氣皺著眉頭不說話了。

“營長!再上咱們上去打一次”。虎子握著拳頭叫道:“俺就不信衝不上去,再衝不上去,俺,俺就不回來了”。

“你不回來能頂個啥啊?”許鋒不由罵了聲:“就算全營的戰士都不回來了能完成任務麼?”

戰士們都不由沉默了,這時猛然外麵傳來一聲手榴彈的爆炸聲,眾人都不由一愣,紛紛抓起槍來就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就有兩名戰士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聲音哽噎地向陳良報告道:“是張排長,他‘胸’口被打了一槍,沒‘藥’醫,乘大夥兒沒注意自個爬到野地裡拉響了手榴彈

陳良不由渾身一震,好半晌才緩緩吐出了幾個字:“把傷兵手裡的武器、手搖彈都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