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以薑代酒(1 / 2)

決戰朝鮮 遠征士兵 4019 字 8個月前

<b></b></div> 接下來的時間裡,任憑美軍做什麼動作,任憑誌願軍戰士的槍聳一聲聲響起,我都一直趴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連頭都沒有抬起來一下。

其實不用抬頭我也知道,美軍不會那麼容易甘心認輸。在戰線的其它地方,他們還是試圖想辦法找到誌願軍戰士們的漏‘洞’攻破我軍的狙擊陣地,為此他們甚至不惜再次發動了兩輪炮擊。但他們的一切努力顯然都是徒勞的,因為他們始終以為我們是潛伏在對麵的陣地上。

沒有正確認識到我們的位置,美軍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要失敗,於是經過了幾個小時斷斷續續的努力後。他們終於決定放棄了山頂陣地。

太陽西下,帶走了最後一抹餘光。山暗淡了,雲也暗淡了,雪也跟著暗淡了。周圍的空氣很快就冷了下來,緊接著就是一陣陣寒風嗖嗖地往山頭上吹,帶起了一片片雪粉往我們身上、臉上一片‘亂’砸,似乎是想撕裂我們的衣服奪‘門’而入。

這時我才敢動一動自己早已麻木的四肢,現在我的幾乎就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抬起頭來,才發現這時原本該亮起來的探照燈也已經沒有了。四周再次進入了一虛無的黑暗和寒冷之中,除了呼呼的風聲和鐵絲網上掛著的罐頭盒心丁,丁當當”的響聲外,什麼聲音也沒有。

我不禁羨慕起自己的戰友來。他們至少還是兩人一組的,還可以互相鼓勵、互相支持,但我卻隻有一個人,現在的我就像是與世隔絕了一樣,一個人在這裡獨享寂寞、寒冷和恐懼,,

我想到了很多,想起了遠在幾十年後的家,想起了母親”聽著山穀傳來嗚嗚的風聲,我就在想是不是死在我手下的美軍化為厲鬼要回來找我算帳了,同時也想起了第四次戰役時,在 乃高地占為了阻擊敵人而全部被凍死的戰友們,也許現在的我也要成為他們的一部份”

“崔團長!崔團長”‘混’沌之中,我隱隱聽到有一個聲音在呼喚我的名字,我以為是幻覺,但隨著聲音越來越近,這才知道的確是戰友們找我來了。

我心中不由一喜,‘挺’起身來就要朝他們迎去,但身體偏偏就不聽使喚。我拚儘了全身的力氣和意誌終於才翻過身來。

“在那,在那!”為首的正是王顯儒。他一看到我就小聲叫了聲,帶著兩名戰士小心翼翼地跑了上來扶住我。 我幾乎是被那兩名戰士架著回去的。所幸一路上王顯儒又‘花’了點時間把我們的必經之路上的地雷打掃乾淨,否則像我這樣被人給拖了回去。還不知道要引爆多少地雷了。

回到坑道裡,發現坑道裡生起了火。火堆旁早已橫七豎八地或坐或躺著十幾名戰士,戰士們的情況跟我差不多,個個都被凍得不輕,全都在火堆旁瑟瑟發抖。但就算是這樣。他們一看到我來,還是很快就給我讓出了一個個置。

接過其它戰上給我遞上來的薑湯喝了幾口,隻感覺一股暖流順著喉嚨直闖入胃裡,身上雖然還是在顫抖著。但心裡卻感覺到無比的舒服和暢快刪

“傷亡情況怎麼樣?”抓過王月寒遞上來的飯團咬了兩口,我就含糊不清地問著。

“現在還不清楚!”王月寒回答道:三班都還好,因為他們一到天黑就可以自己回來。除了一名戰士不小心滑倒拗傷了腳外無一傷亡!一班的戰士還不知道,”

說到這裡,王月寒有些擔憂地說道:“一班的戰士因為被困在雷區。所以無法自行回來,會排雷的隻有王顯儒一個人,而且也隻有他知道戰士們的位置,他必須一次一次地帶著戰士們把冷槍部隊的同誌接回來!”

“什麼?”聞言我不由一愣,難以置信地看著王月寒問道:“你是說一班的戰士都還沒有回來?王顯儒是最先去接我的?”

“是啊!”王月寒點了點頭道:“你是團長,不先接你還先接誰?”

“搞什麼名堂!”我把薑湯狠狠的往地上一摔:“王參謀長,你也是參加***工作好多年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明白事理!你們明知道在我的狙擊個上隻有一個人,彆的狙擊位上有兩個人,你們怎麼還能先來救我?兩個比一個大這麼簡單的算數你會做吧!”

“可是冉長…”

“可是什麼?就因為我是團長?”我不由有些氣惱地說道:“王月寒啊!王月寒!你也是一個黨員吧!就這樣的思想覺悟?戰士們的兩條命還比不上我這個團長的一條命?傳我的命令,立即組織搶救,一定要把戰士們都活著救回來!”

“是!”王月寒帶著敬佩的眼神端端正正地朝我敬了個禮,二話不說就朝坑道外跑去。

我並不是思想覺悟高,事實上來自現代的我,根本就沒有這時代人的那種自我犧牲的覺悟。我會這麼想、這麼說、這麼做,完全是因為我覺得把戰士們置身在這種危險裡的,是我!而且如果用戰友的兩條命換我的一條命,這也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小二是我,我想任何個真正的軍人都無法接妥紋樣的‘交’棋!※

在王月寒的指揮下,戰士們陸陸續續的回來了。讓我稍感安心的是。戰士們一個個雖說被凍得不輕,但跟我一樣全都沒有什麼大礙,喝了一碗薑湯吃了幾口熱騰騰的飯團後。很快就又是活蹦‘亂’跳的了。我想這也跟他們這段時間天天都堅持著潛伏練有關。

“還有兩個同誌沒回來,他們是誰?。點了下人數,我就問著剛剛回來的黃四虎。

此時的他正端著薑湯往嘴裡倒,枰著架的牙齒磕愕碗沿“克克克,”的響。

黃四虎抬起頭來瞄了身邊的戰士們一眼,很快就用顫抖的聲音回答道:“餘明和張,張仁英!”

“放心吧!崔團長!”幾個正烤火的戰士笑道:“餘明和張仁英兩個同誌身體好著呢!打從我認識他們開始,他們倆一到冬天就結伴用冷水洗澡、用雪擦身呢!”

“是啊!崔團長!”也有的戰士說:“每一回的潛伏刮練啊,都是他們倆潛伏得最久,咱們部隊還沒有人能比得上他們的!他們要是有事啊。那咱們可就全都回不來嘻,”

“崔團長雀團長!”話音未落。坑道外就傳來了幾聲急促的叫喊。一種不祥之感油然而升!掀開坑道口的黑布一看,果然就見戰士們背著兩個人闖了進來。

“餘明,張仁英!”戰士們二話不說。抱著他們就到火堆旁。七手八腳的又是搓手又是‘揉’腳的,但折騰了好一會兒工夫才發現他們早就沒氣了。

“怎麼回事?”我不由問了一聲。

王月寒默不作聲地把他們翻了過來。兩名戰士背上、腳上幾處還帶著烏黑血塊的傷口就展現在戰士們的眼前。

“這兩位同誌沒找好位置!”王顯儒報告道:“他們的個置雖說可以打到敵人,但誰也沒有想到那個的方離我們的陣地太近了,敵人一炮妾 ”

聽著王晏儒的解釋,再看看這兩名戰士身上由彈片造成的傷口,我很快就明白了。山嶺有些地方離我們自己的陣地隻有五十米遠,如果潛伏的個置過近的話,很容易被對麵飛來的彈片打傷的。

“團長!”王月寒指著餘明和張仁英身上的傷口接著說道;“這兩個同誌身上的傷口都不是致命傷,他們是

“嗯!”我點了點頭不讓王月寒繼續說下去。

王月寒話中的意思,我明白,戰士們明白,犧牲的這兩位戰士更明白。那些彈片雖說打中了他們,但還不致於要了他們的命。致命的,是他們為了不***整個隊伍,必須一動也不動地趴在原來的位置上,直到他們身上的血全都流乾了為止。

“當我發現他們的時候王顯儒沉重地說道:“他們的手是握在一起的,已經凍住了!我發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們分開

聞言我不由沉默了,戰士們也沉默了,大家仿佛能看到,在寒氣‘逼’人的雪地上,兩名戰士是怎麼互相支持、互相鼓勵著一同赴死的。

“你兩個***!”一名戰士咬著牙帶著哭腔朝餘明和張仁英罵道:“你倆一起比槍法,一起比潛伏,一起比洗冷水澡,現在連死也都要比一比,怎麼就不等等兄弟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