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以身犯險(1 / 2)

決戰朝鮮 遠征士兵 4102 字 8個月前

<b></b></div> 美軍的狙擊手躲在樹上,我肯定了這一點。

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藏身之處,因為隱藏在樹裡的狙擊手至少還有一點活動的空間。他甚至還可以在裡麵悠閒地‘抽’上一根煙,隻要他的動作不是大到會讓樹枝非正常晃動的話,沒有什麼人能發現得了他。

這時我就開始犯難了。對麵有四棵鬆樹。其中一棵枝乾隻有手腕那麼大。除非那美國佬練了輕功,否則絕不會躲在這一棵裡麵。排除了一個”剩下的三棵就看起來沒有什麼區彆,我無法確定對手會躲在哪棵樹上。

這三棵嗎?還是這一棵?或者是另一棵?

樹木枝葉的生長規律是北稀南稠,麵向我這一麵的枝葉較少,如果現在是夏、秋季,我還有可能透過那稀鬆的枝葉看到裡麵的一點人影。但現在枝葉上的積雪卻可以很好地幫助美軍狙擊手解決了這個問題。

對了!積雪!

想到這裡,我趕忙舉起望遠鏡認真觀察起這三棵樹上的積雪。一個枝頭一個。枝頭的檢查過去,終於在第二棵樹上發現了一個疑點。那是一個很小的枝條,如果不是我有目的的觀察積雪的話,很有可能就會把它忽略過去。說它特殊,是因為它上麵的積雪隻有很薄的一層。比其它所有樹枝上的積雪都要少得多。

我想,這應該是那名美軍狙擊手爬上樹時,踏著了這個枝條震落了它上麵積雪的原因!或者也有可能是因為震動,但不管是因為什麼,反正我現在能確定這家夥在哪棵樹上了。

但很快我就無奈地發現,雖然我已經把對手鎖定在這棵樹上,但還是對他沒有辦法。因為我無法確定他的位置,這棵樹的樹冠雖說不是很大。但想要用一發子彈‘射’中躲在其中的一個人,這機率還是很小的。

躲藏在樹上打狙擊,這本來是小日本愛用的招數。據說美軍在太平洋戰爭與小日本對陣時,日軍的狙擊手就喜歡躲藏在樹上居高臨下的‘射’殺叢林中美國大兵。美國大兵對付他們的方法,通常都是拿出巴祖卡火箭炮或是重機槍對日軍狙擊手所在的那棵樹狂轟一頓,直到把日軍狙擊手連人帶樹的打個。稀爛為止。

我手七有火箭炮嗎?沒有!

我手上有重機槍嗎?也沒有!

我手裡隻有一枝彈容量八發的…步槍,也許我可以用它打斷那棵樹的一根樹枝,但對手很快就會把他的子彈‘射’進我的腦袋。

我用望遠鏡來來回回地在中間那顆樹上觀察了好幾遍,想在上麵找出槍口或是彆的什麼東西,但是很遺憾,對方沒有犯這個錯誤,他完全可以把步槍隱藏在樹葉裡。 這時我不禁想念起美軍的通訊設備來,如果我身上也有他們隨身攜帶的通訊器材的話,我就可以通知炮兵照著這幾顆樹狂轟一頓炮彈,這樣即使那名美軍狙擊手不會被炸死,也會掉下樹來死在我的槍下。或者我還可以通知空軍,讓他們朝這顆樹丟上一枚燃燒彈,我想如果空軍知道這枚燃燒彈可以炸死敵人的一名狙擊手的話。他們會很樂意這麼做的。因為在這戰場上,狙擊手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美軍的狙擊手就可以很輕鬆地做到這一切,就像剛才他們指揮步兵伸出木偶、指揮炮兵朝我軍陣地發‘射’炮彈企圖把我軍神槍手引出來一樣。

但可惜的是我什麼都沒有。

如果我要打中他的話,就必須把他引出來!我很清楚這一點,但我身邊連個助手都沒有,不過就算有助手的話,我也不會選擇犧牲助手的生命換取知道敵人的位置。

或許,,我可以用自己把他引出來!

有必要冒這個險嗎?也許沒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就為打掉敵人的一個狙擊手,這似乎有些不劃算!

不過”我相信自己能成功的。而且我還很需要給潛伏在周圍的戰士們上一課!

於是我咬了咬牙,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緩緩把手伸了出去抓住自己的步槍,接著再移動準星瞄準了美軍狙擊手藏身的那棵樹!

我閉著眼睛讓自己休息了一會兒。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猛地就扣動了扳機朝天空打了一槍。

“砰!”一聲槍響打破了山穀的沉默。我似乎感覺到在這一霎那,就有許多雙眼睛朝我所處的這個位置望來。

這正是我想要的,這一槍的目的就是要告訴敵人我的個置,接著不等敵人有所反應,我再次扣動扳機‘射’出了第二發子彈。

“砰!”的一聲,這發子彈不再是無的放矢,它帶著尖銳的嘯聲發 過充斥著寒風與雪‘花’的虛空,直奔美軍狙擊手藏身的那顆樹,接著“啪”的一聲打中了那顆樹頂部的一根樹枝,隻見那根樹枝一陣搖擺,其上沉甸甸的積雪就像麵粉一樣往下傾瀉,大塊的積雪掉下來砸落其它樹枝上的積雪,接著又砸中另一個枝條,連鎖反應之下,整顆樹的枝條都在‘亂’顫、積雪嗽嗽地往下掉,雪粉霎時就把整‘操’樹都籠罩在其中。

幾乎與此同時,隨著“砰!”… ,“槍響,發子彈從那棵樹裡‘射’了出來,我隻聽到耳邊化鉀聲。這發子彈就打在了離我腦袋僅僅隻有兩公分的雪地上,飛濺起來的雪塊讓眼睛條件反‘射’的一閉,但在這一霎間,我已經看見了那棵鬆樹裡冒出的一點點火星和一陣青煙,於是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就毫不猶豫地朝那個位置發‘射’出了一發子彈,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時我才體會到這句話的殘酷。安‘射’出第三發子彈後,我就隻有靜靜地等著,因為這一槍如果沒有打中他的話,那麼我就隻有等死的份。

他的第一槍是因為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受到雪粉和‘亂’顫的枝條的乾擾。所以才會出現偏差,現在如果沒有死的話,就不會再犯一次這樣的錯誤了。

但等了好一會線也沒有聽到對麵的槍響,我懸著的一顆心才慢慢放了下來,直到看見一名渾身偽裝的美軍像包袱一樣從樹上掉了下來,我才最終放下了心。

讓我意外的是那名美軍狙擊手還沒有死,剛才我打中的顯然不是他的要害,他這時還在雪地上痛苦地掙紮著、翻滾著,鮮血染紅了他身下的白雪。

我沒有開槍結束他的生命,戰士們同樣也沒有。

如果是在以前,戰士們會毫不猶豫的朝他補‘射’一發子彈,不為彆的,為的就是對敵人的仇恨。幾次戰役以來,戰士們有許多戰友都死在了美軍的“火海戰術血海戰術”之下,這種仇恨會讓戰士們毫不猶豫地殺死麵前的所有敵人。 而且長期以來誌願軍對戰士們戰績的評價,一向都是多少發子彈消滅多少個敵人,這就讓誌願軍戰士習慣於將敵人打死而不是打傷。但現在卻有所不同了,昨晚接受過我的“經驗”之後,他們都明白了一點。那就是有時把敵人打傷了比打死更難受。所以戰士們任憑那名美軍狙擊手在雪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愣就是沒有一個人補上一槍”

我不敢久留,收起乒槍緩緩往後移進了一個小山丘,接著再退回反斜麵貓著腰鑽進了不遠處的一個坑道裡。開槍,就意味著***了自己的位置,我不敢保證對麵陣地上沒有其它狙擊手正在尋找著口標,所以迅速離開戰場是我最好的選擇。

“同誌!唔,是崔團長!”

“崔團長,打中了?是敵人的那個什麼”狙擊手嗎?”

我一鑽進坑道就被幾名正在挖坑道的誌願軍戰士圍了起來問這問那的。

“嗯!”我點了點頭:“網。打中了一個!”

“打得好!”

“崔團長辛苦了!餓著了吧,來。先吃點東西!”戰士們就像是對待凱旋歸來的功臣一樣,七手八腳地給我遞上乾糧和水,搞得我都有點哭笑不得。

“謝了,同誌!”我還真是有點餓了,於是也不客氣,接過戰士們遞上來的乾糧就狼吞虎咽起來。

上甘嶺上兩個高地的戰士合起來才隻有一百多人,個。個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不過我與戰士見麵的時候大多都是在烏漆麻黑的坑道裡。所以直到現在還是他們認得我,我不認得他們。就算偶爾記著了幾個人的名字也是常常叫錯,好幾次都讓我鬨了一個大紅臉,後來乾脆就不管碰到誰都叫“同誌!”

“謝啥哩!”戰士們憨憨地應了聲,滿是塵土和汗水的臉上綻開了笑容。

這時陣地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陣的炮聲,震得坑道頂上的土、石刷刷地往下掉,偶爾還能在炮聲中聽到幾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