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偷襲(1 / 2)

決戰朝鮮 遠征士兵 4025 字 8個月前

<b></b></div> 第二十章 偷襲

第二十章 偷襲

“排長!”

“崔排長!”

……

我和李連長一走回來,戰士們就圍了上來。

“排長!咱們彆理那個啥……”嘴快的順子最先開腔,他把步槍往背上狠狠的一靠,說道:“不就是一個團長嗎?還是代理的,咱怕他乾啥?大不了開除咱們,咱正好用不著打仗了!”

“去去……說什麼你?”我狠狠地瞪了順子一眼,嚇得他再也不敢往下說了。

“排長,順子說的有點道理!”阿爾子日接嘴道:“咱們就是一個兵,而且還是在打仗的兵,他還能拿咱們怎麼樣?關禁閉不讓咱們打仗?”

“要我說,咱們的成績是明擺著的!”楊鬆堅也氣不過的說道:“從出國一路打到現在,接連打了幾場勝仗!這要是沒有崔排長的功勞,還不知道得多死多少人呢!能憑他張團長一個人說得算!他娘滴還真是憋屈,打了勝仗還要受處分!”

“我也是這麼想的!”吳海國也為我鳴不平道:“咱們打的勝仗全團人都看在眼裡,崔排長可以說是功不可沒,他張團長要是敢搞小動作,咱們聯名告他去!”

“對,聯名告他去!”

……

戰士們聽著紛紛表示同意,恨不得現在就開始寫聯名信,卻隻有家鄉人坐在一旁不說話。

看著戰士們這番激動的樣子,我心裡不由一陣感動。說實話,我並不在乎什麼處分,有過這麼多年的戰場經曆,對生死都看淡了,哪還會在乎這一點處分。隻是我實在有些放心不***旁的這一個個戰士,他們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不說,現在更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

“聯名信!想得倒美!”半天也不吭聲隻顧著抽悶煙的李連長這時說話了:“你們這信能送得上去?再說了,你們憑什麼說這些勝仗就是咱們打的?打386高地的時候還有四連、六連,339高地那不是還有張團長帶的三營嗎?”

李連長“叭嗒叭嗒”的又抽了兩口煙,接著說道:“這仗是咱們打的是不錯!可人家張團長能那樣說嗎?你們也聽見了不是?咱們這是個人英雄主義,是見死不救,是不服從命令……”

“服從命令!這要是服從命令咱們就躺在陣地上了!”

“就是!沒聽說過打了勝仗還要受處分的!”

……

“好了好了!”看著戰士們再次爭做一團,我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同誌們都彆爭了,這事用不著你們***心,天色很快就要黑了,抓緊時間布好明哨暗哨、布好地雷!抓緊時間吃飽飯休息,越軍今晚很有可能會來偷襲,晚上睡覺都把槍帶在身邊!”

“是!”戰士們見我這麼說,應了聲就帶著憤憤不平的議論散開了。

見此我不由歎了一口氣,意識到這不僅僅是處分李連長和我兩個人的問題,如果處置不當,則很有可能會導致軍心不穩。

戰士們冒著生命危險在前線作戰,本該讓他們心無旁騖的專心抗敵才對,但是現在看來,要做到這一點似乎並不容易。

上級每一個因為自己的麵子、私心或是利益而做下的不公正的處分,都有可能在戰士們心中留下陰影,這些陰影都足以讓戰士們對上級失去信心或在戰場上分心,甚至因此而付出生命的代價!

唉!不管了!敵人就在眼前還管那麼多做什麼!

想著我很快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中的狙擊槍上,管他上級怎麼處分怎麼安排,隻要我手中還有這把槍就很滿足了。

越南的天氣很奇怪,在這二月份中國國內許多地方都是白雪皚皚,而在越南卻是三十幾度的高溫。到了晚上,氣溫就會驟降到十幾度。雖說十幾度還不算冷,在朝鮮我零下幾十度都試過了。但白天和晚上這麼大的溫差還是讓人有點受不了。

這不?白天戰士們個個都大汗淋淋的恨不得赤膊上陣,但到了晚上卻又要嚴嚴實實的裹在行軍被裡。

也許是白天作戰時過於疲勞了,所以戰士們吃了幾塊餅乾就在戰壕裡睡下了。也難怪他們會這麼早睡,這是他們的第一天作戰,之前演習歸演習,但現在真刀真槍的乾其緊張程度還是不一樣的。

不過可以看得出來戰士們睡得並不安穩,個個都翻來覆去的,有時還會有人滿頭大汗的驚醒。驚醒之後朝四周望了好一會兒,確認沒有什麼情況的時候,這才又躺回去睡覺。

我不記得我每一天上戰場第一天殺人的時候是怎麼樣的了,但我想,每個人跨出這第一步的時候都不會是那麼一帆風順。甚至這其中還有相當一部份人沒能堅持到現在與我們同睡在一個戰壕裡……

再把玩了一會兒手中的狙擊槍,我就找了一個三麵擋風的凹處坐下,然後解下行軍被為自己蓋上。這裡處於兩段戰壕的交界處,身旁的戰壕可以很好的擋住周圍吹來的山風。

多年來的行軍生活,已經讓我能夠在任何環境下都能很快的找到適合睡覺的地方。打戰是一種本領,在戰場上找地方睡覺其實也是一種本領。因為隻有在戰場上利用一切條件讓自己的身體得到充分的休息,才能夠保持體力讓自己以最佳的狀態走上戰場。

我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儘管這時的頭腦有點亂,但還是強迫著自己進入了睡眠。之所有些亂……是因為我在擔心上級的處分很快就會讓我離開這個連隊或是把這個連隊打亂。順子他們的話的確有些道理,咱們一個在打仗的兵還能怕什麼處分,上級還能讓咱們不打仗不成?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最擔心的處分,其實就是跟他們分開或是上級聽信張團長的一麵之辭而把我們這個不服從命令的連隊打散!

我相信,戰士們也是在擔心這一點,隻是他們沒有說出來而已。

也不知睡了多久,隱隱約約中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草味。不由一驚,睜開眼睛一看,正有一名戰士蹲在不遠處偷偷的吸煙。

我騰地就衝了上去,一把就將他嘴裡的煙奪下丟在地上踩滅,同時小聲罵道:“你不要命啦!說過多少次了,千萬不要在夜裡吸煙!”

“排長……”

聽到了聲音我才知道是李水波,而且聲音有點哽咽。

我不由蹲了下來疑惑的問了聲:“怎麼了?”

李水波沉默了一會兒,在從牙齒縫裡擠出幾個字:“我忘不了那個越南女兵!是我開的槍,我殺死了一個懷著小孩的女人!她不停的在我眼前晃啊晃,嘴裡還喊著‘還我孩子,還我孩子!’我,我他媽的是畜牲,我跟那些越鬼子有什麼區彆……”

說著竟然把頭埋在手裡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一屁股坐到了李水波的身旁,反問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報仇嗎?為什麼還會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