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同登之戰(七)(1 / 2)

決戰朝鮮 遠征士兵 4087 字 8個月前

<b></b></div> 攻打探某防禦群的戰役在天亮之前結束。

整場戰打下來,抓到的越軍俘虜隻有六人,也許其它的戰士還不覺得有什麼,但這對於我這個打過三年朝戰的老兵來說,卻是難以想像。

當初,就算是土耳其旅被我們圍著打了之後還有幾十個俘虜。其它的偽軍或是聯合國軍部隊那就更不用說了,那俘虜多得可以說咱們都養不起,大多都是繳械之後放了拉倒。而現在,這一場戰下來俘虜的敵人卻隻有個位數……

雖說這其中也有我軍殺紅了眼不想要俘虜的因素在裡麵,但不可否認的是,越軍的抵抗十分頑強,他們打到最後差不多都是在拚命。

我們在往死裡拚,他們也在往死裡拚

有人也許會說在戰場上還不都是這樣?在戰場上的確是要拚命,但更多的時候,卻是有一方往死裡拚的時候,另一方的氣勢就會被壓下去然後撤退。說難聽點這是在逃跑,說好聽點就是在避其鋒銳。

就像在抗美援朝的戰場上,往往是我方一開始不要命的打法,聯合國軍就被嚇住了往下撤,接著改用遠程火炮或是飛機轟炸。用飛機用大炮,那是他們不敢跟咱們麵對麵的打

可是現在,敵我雙方都是在不要命的打,人人都是在拚命,誰也沒能壓得住誰……於是就打得空前的慘烈

越軍能打,這一點我可以理解,畢竟他們是打了幾十年的仗的過來人。然而我軍也這樣能打,卻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說實在話,從這仗一開始打,我就對自己的部隊沒有信心。訓練不足、戰術陳舊、裝備落後、指揮‘混’‘亂’……所有的一切都無法讓我滿意。甚至可以這麼說,除了一些現代化裝備之外,沒有一點能比得上朝鮮戰爭時的誌願軍的。

但是,昨晚在看到馬占福戰士舍身炸毀了敵人的碉堡之後,我似乎再次在他們身上找到了信心,在他們身上看到了誌願軍戰士的影子

這讓我想起了以前同生共死的戰友,想起了一直對我信賴有佳的龐師長,想起了我的冷槍部隊,也想起了林雪、金秋蓮……

他們現在還好嗎?不知道現在哪裡了是死了,還是在另一個戰場上?還是已經在國內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了?

一陣微風吹來讓我感覺到兩頰冰涼,這時才發現自己臉上已滿是淚水。

悄悄的擦掉了淚水,將目光投往戰壕的兩側。戰士們各自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有的在擦槍,有的在包紮傷口,有的抱著槍愣愣地看著前方的虛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謝指導員,還像往常一樣拿出一個小本子在膝蓋上寫著什麼……

“指導員,在寫些啥呢?”阿爾子日不由問了聲。

“是啊指導員”順子也愛熱鬨,湊了上去就叫道:“咱們是拿槍杆子的天下,指導員是杆子和筆杆子都拿,給咱們說說寫的啥唄?”

“沒寫啥”謝指導嫩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就是寫幾個字玩玩,忙你們的去”

“我告訴你們哪……”副連長嘿嘿一笑:“謝指員是個文化人,他寫的是詩你們知道不?”

“寫詩”聽副連長這麼一說,戰士們就更來勁了,呼啦一聲就圍了上來:“指導員,給咱們念念吧寫了啥詩?”

“去去去……寫著玩的”

“指導員”我也來了點興致,‘插’嘴說道:“就給同誌們念念吧你要是不好意思,讓我來念也成”

說著也不管指導員答不答應,一把就將那日記本搶了過來。對著月光就念了起來……

“在你生日的這一天,你犧牲了……”

讀到這一句我不由愣了下,原本跟著我一道起哄的戰士們也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

沉默了一會兒,我又接著往下念:

“在你犧牲的這一天是你的生日

在你生日的這一天你消滅了三個敵人

在你犧牲的這一天,一個勝利誕生了

於是——

你誕生的日子成了你死去的日子

你死去的日子也成了你永生的日子”

一首短詩讀完,戰士們都沒了聲音,全都默默地低頭不語。

“是誰?”我問了聲。

“是李成山”謝指導員回答道:“我的老鄉,今天是他的生日”

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戰壕上很快就輕輕地哼起了生日快樂歌。隨著一遍又一遍的“祝你生日快樂”,整座高地都彌漫著一種令人壓仰的悲愴氣氛,幾名戰士情不自禁的低聲哭泣,一股鄉愁也漸漸地爬上了戰士們的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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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們連隊就接到了搜索殘敵的命令。戰士們稍做準備帶上一些乾糧後,就上路了。

其實我心裡很清楚,說是搜索殘敵,其實我們真正要找的卻是越軍的特工部隊。在探某探壟和鬼屯炮台這三個防禦群之間,有一段越軍的防禦的真空地帶。這段地帶看起來並沒有越軍的正規部隊,但其實在那些村莊裡卻隱藏著數不清的越軍特工部隊。特彆是同登鎮,同登鎮是中越之間的主要通道,用鐵路和公路直接通往諒山,可以說是諒山的大‘門’。探某、探壟和鬼屯這個三角防禦群,實際上就是為了守衛同登這個‘交’通中樞的。所以說,如果同登沒有越軍的特工部隊,那是誰也不會相信的。

而我們,這次要搜索就是同登。

說實話,比起搜索任務來,我更願意打一場惡戰。因為搜索任務是一種看不見的戰鬥。那些越軍特工很狡猾,我們轉身沒注意的時候,他們就是拿著槍的兵,等我們開始組織搜索的時候,他們放下槍就是老百姓,特彆是那些老人、‘女’人和小孩。

小孩子還好些,在戰場上還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但是老人和‘女’人……可千萬彆小看了越南的老人和‘女’人,按照越南人的兵役製度,那些老人個個都是當了四、五十年兵的老骨頭,作戰經驗比我還豐富。就像前天晚上我們在一個村子裡看到的越南老頭一樣,躲在柴堆裡用一個火箭筒就拚掉了我們一輛坦克另加一名年輕力壯的戰士。他們很清楚各種武器各種裝備的弱點是什麼,同時也很清楚該用什麼方法、什麼戰術進攻我們這些弱點。

至於‘女’人,‘女’人天生就是柔弱的,天生就是楚楚可憐的,特彆是長得漂亮的‘女’人,特彆是對於我們這些幾個月都沒看到過‘女’人的戰士……部隊裡有句話啊,那就是“當兵當三年,母豬賽貂蟬”,何況越南‘女’人個個都美若天仙,而且動不動就不穿衣服,看到她們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你能下得了手麼?

我能我還真能

“連長”我們沿著公路朝同登鎮開進,在前頭偵察的楊鬆堅就在對講機裡報告道:“發現兩間民房,請求指示”

“讓我來”我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