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小草(2 / 2)

決戰朝鮮 遠征士兵 3616 字 8個月前

幾年的戰鬥經驗告訴我,在敵我雙方魂戰在一起的時候往往才是最安全的,因為這時候在高處窺視著我們的敵人投鼠忌器既不敢開槍也不敢。但是一旦我軍取得了全麵勝利,那麼越軍就可以放心的把成片成片的子彈炮彈堆上來進行報複。

當年的美國佬是這樣,現在的越鬼子也當然是這樣。原因很簡單,就在四年前越鬼子還在跟美國佬打仗,美國佬對付被越軍攻占的陣地,那肯定是炮彈傾盆大雨般的砸。吃過這種苦頭的越軍,當然也會把這種方法用在我們的身上。

隻是他們沒想到的是,我既是打美國佬的祖宗,又極其熟悉我軍的各種戰術和習慣。越軍的戰鬥經驗都來自於中國和美國的對仗,所以越軍隻要屁股一抬我就知道他們拉什麼屎了。

“殺!”我帶著戰士們沿著五連戰士殺開的血路往前衝,一路還順手用刺刀用子彈解決掉一些還沒斷氣的越鬼子。機炮連用的是56-2式折疊衝鋒槍,這種衝鋒槍的‘性’能和準確‘性’都不是很好,它大多隻配給機槍部隊和炮兵防身用的,一般情況上都用不上。但這一回卻也派上了用場,那些對越鬼子恨極了的戰士一邊背負著機槍或是迫擊炮配件,一邊將手中的折疊衝鋒槍打得“嘩嘩”響,有時明知道地上的越鬼子已經死了,但還是往那屍體上打一梭子彈解恨。

與機炮連的戰士不同的是‘射’擊小組的成員,他們關心的不是那些越軍的屍體,而是個個都把眼睛給瞪得大大的一路爭先恐後的跑在前頭。

開始我還在奇怪他們既然都搶在前頭了,為什麼又不開槍打那些在地上還能喘氣的越鬼子,是他們不屑?還是他們想搶到五連的前頭去殺敵?

當其中一名戰士興奮的舉起一把vd狙擊步槍大喊:“我找到了,找到一把了……”,於是我就明白了,原來這些家夥跑在前頭的目的卻是為槍不為人。

那些越軍的狙擊手可以說是倒黴,因為他們在這樣的地形上完全就不能發揮應有的作用,充其量也就是擋擋子彈和彈片罷了。

還彆說,越軍對這417高地還是‘挺’重視的,這可以從越軍安排的狙擊手數目可以看得出來。‘射’擊小組的戰士這一路跟著五連的戰士屁股後麵跑,儘撿現成了的也能撿到四把狙擊槍,這可樂壞了那些撿到槍的成員,而羨煞了那些沒份的戰士。

他們中有許多人都想再回過頭去再找一遍,但無奈的是我們已經前後夾攻順利的拿下了山頂陣地與四連、六連會師。在我的命令下,他們當然不敢再回頭搜尋了,於是隻能往斜麵上的那一堆堆屍體和滿地的槍枝彈‘藥’投去了留戀和不舍的目光。

一到反斜麵陣地戰士們不需要我的命令就各自分散開來尋找隱蔽點,接著二話不說就‘抽’出工兵鍬瘋狂地挖了起來,就連我也不例外。開玩笑,這可是保命的時候。電影、電視裡頭描寫的解放軍戰士,拿下一個高地就站在最高處舉著槍又是叫又是笑的,那都是胡扯……這原本是越鬼子的高地,座標是多少他們還能不知道?一頓炮上來就全都沒了!

“嗚……”還沒等我們挖好防炮‘洞’,炮彈的嘯聲很快就響了起來,接著就是一發發炮彈在山頂陣地和斜麵上炸開,霎時就地動山搖整個世界都搖晃起來。不過好在我們已經來到了反斜麵,所以越軍大部份的炮彈都對我們無可奈何。

與往常一樣,越軍因為擔心我軍炮兵觀察員測算出他們的炮兵陣地並加以還擊,所以幾分鐘後炮火就停了下來。這時一身泥水滿身血跡的我們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營長!”炮聲還沒完全平息,通訊員就背著步話機來到我麵前報告道:“團部電話!”

我一接過話筒,還沒來得急說上一句話,就聽到另一頭參謀長焦急的叫聲:“怎麼樣?怎麼樣?打下來了嗎?”

“報告參謀長!”我底氣十足的說道:“打下來了,越軍死傷慘重!”

“好!”話筒那邊傳來了乾部們的一片歡呼聲。

“打得好!”頓了一會兒後,參謀長就接著說道:“崔偉同誌!你為我們中國人爭了一口氣,你放心!我會替你報功的!你有什麼要求嗎?”

“要求?”我本想拒絕,但想了想就回答道:“參謀長,我希望你能讓友軍加強417高地的左翼和右翼,不要讓再讓這個我們用生命換來的高地拱手還給越鬼子!”

“沒問題!”參謀長一口就應承了下來:“你放心,同樣一個錯誤我不會犯兩遍。417高地的左右翼就‘交’給我吧,你就負責在417構築工事阻擋住越軍的反撲!”

“是!”我應了聲,突然間覺得參謀長現在已不像以前那麼可惡了。

是什麼讓他改變的呢?是那具吊在石頭上的屍體?還是王振鋼兩個連隊的傷亡?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現在的參謀長已成熟了一些,而且似乎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雖說他在嘴上還是不承認,但在實際行動上已有了很大的轉變。

“營長!”家鄉人朝我叫了聲,順著他的聲音望去隻見他不停的朝我招手示意我過去。

看到了家鄉人身旁的那塊大石頭,我猛然想起那具被吊在石頭上的屍體,不過拔退就朝家鄉人的位置跑去。戰士們自發的為我讓開了一條路,‘露’出爛泥中一具早已是血‘肉’模糊的屍體。

我問了道:“就是他嗎?”

“嗯!”家鄉人點了點頭:“就是他!我們剛剛才把他放下來的。”

“知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我又問了聲。

家鄉人搖了搖頭,指著他身上破爛不堪的軍服說道:“軍服都不成樣子了,臉上也到處都是彈片,既找不到他的名字,也認不出他的樣子!”

我蹲來細看了下這具屍體,果然像家鄉人描述的那樣,烈士的軍裝已經讓炮彈而震得隻剩下點點碎片,‘裸’‘露’的肌膚上到處都是爛泥和鮮血,有些位置還被彈片削出了森森白骨……那樣子是慘不忍睹,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安息吧!同誌!”我默默的摘下了帽子,在心裡對他說道:“雖然我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至少把你從越鬼子手中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