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並不是看見屍體的任何一個人傳來的。桑榆扭頭，桂夢也同樣看向聲音的方向。</P>

那是二樓。</P>

不好的預感在心間蔓延，桂夢著急忙慌地道：“是戴安的聲音，她們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P>

劉戴安的尖叫聲裡伴隨著男性的罵聲，桑榆朝桂夢說道：“你要不要先上去看看？”</P>

桂夢透過桑榆單薄的身體看見那血泊時臉上就已經唰的一下白了，如今桑榆給了一個台階下，她便匆匆點頭，扭頭就往樓上走。</P>

李曉文也聽見瘦弱男人的聲音，朝李昌平低聲說了一句之後便跟著桂夢一起往樓下去。</P>

樓下一下子就削減成兩人，桑榆重新看向那具屍體。猶豫了一會，她往廚房裡走。</P>

“哎，你一個姑娘不要看太多這個……”李昌平跟著她的腳步走到廚房門邊，看見桑榆蹲下查看屍體，“你是在殯儀館工作的？”</P>

“我不是，但是如果不走近些，我沒辦法分辨出她身上還有沒有刀傷之外的傷口。”</P>

桑榆輕輕撥動她浸著血的銀發，遍布溝壑的深棕色脖頸沒有其他傷口。王阿媽身中17刀，後背上的還插著菜刀的傷口最深，銀白色的利刃幾乎全部沒進了她的身體。</P>

檢查完之後，桑榆輕聲開口：“為什麼林聶先忽然要殺王阿媽。”</P>

她在櫥櫃裡找到一條乾淨的布料，她輕輕將其覆在王阿媽身上，遮掩了她駭人的屍體。</P>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李昌平搖搖頭，“不過聽另外幾個人說，早上林聶先從房間裡出來要去找飯吃，王阿媽當時已經在準備午飯了，他在廚房和王阿媽起了爭執，最後……變成了你現在看到的這樣。”</P>

李昌平的頭發已經有些花白了，他整個人看起來很疲憊：“這裡沒辦法報警，所以我們也不好說什麼，誰也不想再被那種瘋子砍傷。”</P>

桑榆沉默了很久，然後告訴了李昌平關於徐阮和李紅霞的事情，隨後她叮囑：“這兩天在燈籠村，請一定小心，這裡沒有現實社會那麼安全，爭取……”</P>

桑榆抬起頭，轉身往外走，二樓依舊吵吵鬨鬨紛爭不斷：“我們剩下的人都能活著離開。”</P>

“……謝謝。”</P>

李昌平的聲音萬分疲憊，刀模糊地架在了脖子上，隨時都會要了他們的命。</P>

桑榆當即往二樓而去，她的心中模糊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像死亡的倒計時，指針哢噠哢噠地響，伴隨著哭喊和怒罵，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厭惡的情緒。</P>

她踩到二樓樓梯口處的地毯，大廳暖色的燈依舊明亮，將書櫃和桌椅的木色映得鮮豔漂亮。</P>

有東西砸到了走廊上，那是一盞台燈。</P>

桑榆看見桂夢拿著燈盞的殘片指著林聶先，額間青筋暴起，看起來憤怒至極。而李曉文手裡也拿著趁手的掃把，緊緊抿著唇。</P>

桑榆從後走來，桂夢看見桑榆，顫抖的手稍微回了些力道：</P>

“桑榆姐！這家夥、這家夥殺了詩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