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的楚軍逃了?”
齊軍大帳,齊文宇端坐在高位之上,目光陰冷銳利。
剛走進來的田炬臉色很是難看,取下頭盔,單膝跪地。
“殿下,事出有因。”
他眼眸低垂,沉聲解釋,“楚國援軍來的太過突然,加上對方又是騎兵,衝擊力和靈活性不是我軍能夠壓製的。”
“我軍與楚軍主力鏖戰四個時辰,將士們也已用儘全力。”
“若讓他們繼續拿命阻擋,恐怕會傷了我軍的士氣。”
“胡說八道!”
齊文宇臉色一沉,用力將手裏的兵書砸在案幾上,“什麽叫用儘全力?”
“被對方一萬騎兵救走五萬殘軍,這叫用儘全力?”
“我軍還有近四十萬的大軍,如何不能擋住對方!”
“可……”
田炬猛地抬頭,想要開口解釋,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說傷士氣,確實是田炬找的理由。
但真相卻是,齊軍鏖戰四個時辰,不管精神還是肉體都已處在奔潰邊緣。
若繼續拚命阻攔楚軍突圍,很有可能會讓齊軍嘩變。
為了六七萬的殘餘楚軍,田炬覺得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但這個理由,又不能跟眼前的齊文宇說。
這位大齊的四皇子,外表看著人畜無害,一幅道德君
子的模樣。
但知道他的人,都很清楚那隻是偽裝。
實際上的四皇子,殘酷無情,禦下苛刻。
若讓他知道自己是擔心齊軍嘩變而不追擊,那他很有可能會派人砍了那些有嘩變跡象的齊軍將士。
畢竟在他眼中,這些普通將士的命,根本不值錢。
“是末將的過錯,還請殿下責罰。”
田炬無奈,為了部下隻能低頭認錯。
齊文宇嘴角微揚,起身走到田炬身前,笑盈盈的將他扶起。
“田將軍這說的是什麽話?”
他嗬嗬一笑,抬手拍了拍田炬的胳膊,“擊破龍嘯風,殲滅楚軍二十五萬,這可都是你的功勞!”
“不虧是我大齊的軍神!”
“末將不敢!”
田炬趕忙躬身行禮。
“本皇子向來賞罰分明,你擊破楚軍,但最後卻也放走了五萬殘軍。”
“既然如此……”
齊文宇裝模作樣的沉思片刻,然後神情嚴肅,“那便功過相抵吧!”
功過相抵?
田炬聽到這話,身體猛地一顫。
他震驚的看了齊文宇一眼,卻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眼中隱隱冒著寒光。
“殿……”
田炬本想爭辯,可猶豫數秒,最終歎了口氣,“多謝殿下!”
與皇子爭功?
那
不是開玩笑嗎?
齊文宇見狀,嘴角掠過一抹滿意的笑容,“行吧,那你先下去吧。”
“將大軍整肅好,我們要儘快南下,攻打楚國!”
“是!”
田炬苦笑一聲,臉上寫滿了深深的無奈。
他躬身一禮,落寞的走出營帳。
見田炬老老實實離開,齊文宇這才露出輕蔑的笑容。
“田炬,這個時候還想在我跟二哥之間做牆頭草?”
“既然你不與本皇子一條心,就別怪我給你下絆子!”
“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