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時雨的鬨鐘早上七點準時響了起來,他迷迷糊糊地摸到床頭的手機,按掉了鬨鐘。
“早上有事?”鐘遠的手從背後攬上他的腰,呼吸徘徊在後頸上,“今天周日,要回去陪朗朗嗎?”
“不用。”戚時雨把手機倒扣在床頭櫃上,“他這周在我爸媽家,下午才送回來。”
鐘遠有一下沒一下地吻著他頸後微微突出的脊骨,低聲問道︰“餓嗎?早上想吃點什麼?”
戚時雨往外挪了挪腰,笑道︰“一大早就頂著我,鐘老師想吃點什麼?”
……
他們彼此相對,就連彼此注視的目光都變得更加透明。鐘遠突然想到,他終於可以不用再隔著一棟教學樓去看那窗邊的身影,也不用再把自己追逐他身影的目光藏在那副黑框眼鏡之後。
所以什麼上下,從重遇的那天起,就沒有那麼重要。
戚時雨低頭就能對上那雙深情地眼楮,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小巷裡那個有些瑟縮的、怯懦的男孩子,那個曾經需要自己站出來保護的男孩在他不知道的歲月裡也曾用這樣的目光注視他,他的心底就這樣變得柔軟起來。
當一切結束,戚時雨躺在床上,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從此君王不早朝。
好在君王良心還在,想起了獨自支撐餐飲產業的賀老板,以及下午要被送回家的便宜兒子,最終還是在下午兩點讓禍國妖精鐘老師把自己送回了百花巷。
鐘遠把車停在四合院門口,戚時雨扶著腰斜倚在駕駛座車窗外,與車裡的人吻別。
幾聲咳嗽聲傳來,兩人忙不迭分開,從院門裡走出一對夫婦,走在他們前頭的是牽著蘑菇的戚朗,戚朗就像什麼都沒瞧見,走到車窗前跟鐘遠問好,那孩子聰明得不行,看了看身後的爺爺奶奶,特別乖巧地說︰“鐘叔叔好。”
年紀小,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和老師在一起會有無限的麻煩。
有這麼優秀的小隊友,鐘遠不配合都不行,他摸了摸戚朗的頭︰“小朗你好。”
吳玉容也走過來,臉色有些不好看。戚晏傑故意慢走了兩步,跟她拉開了一小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