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悶在鐵皮雕像裡，複雜精密的齒輪齒輪結構運轉著，數百根外部尖刺向內收縮。這是一種歐洲中世紀的拷問刑具！秦逸雙手筆直垂於身前，被鐵皮雕像困得無法動彈，眼看著尖刺就要刺穿身體，卻突然變成棉花糖，塞滿了秦逸的口鼻。“嗚嗚……怎麼回事……”秦逸腦海靈台中，那本《天工開物》自行翻頁，裡麵的術法內容自行飄進秦逸的意識。“造化陰陽！乾坤奇想！地靈造器！天工開物！”十六字真言映入秦逸心中，鐵皮雕像頃刻間變成紙皮糖，前一刻還生死難料的秦逸，幾口就破開困局走了出來。“瓦特！你身為英靈卻放棄尊嚴，甘願為了力量成為詭靈！德不配位！”瓦特並不言語，晃動著背帶褲緊繃的龐大身軀衝撞過來。“劍來劍來劍來！”秦逸雙手不停搓動著，屏氣凝神召喚出無數劍刃從天而降。天工開物所需的靈氣，是根據創造出的物體質量決定。秦逸剛學會使用，太過興奮忽視了這點。等劍如雨落時，才發現自己靈力消耗過半。日後還是要掂量著再用才行，不然對手沒收拾掉，自己先力竭了。變化為詭靈的瓦特，抬起手臂構造出堅盾，將劍雨悉數擋住。這種招數隻能延緩他的步伐，根本沒法阻攔他向前的腳步。“我來困住他，你將那座鐘拆掉！”王靈犀趁此功夫，繪製出一幅國風水墨畫，展開後將瓦特連同自己一起拉了進去。水墨畫內立刻傳來大地震顫的劇烈響動，王靈犀在二維世界裡與瓦特打鬥，不斷消耗著他的靈力。詭靈在脫離自身結界之後，靈力得不到及時補充，會迅速衰弱。王靈犀沒有英靈幫助，她能做的隻有儘可能拖延時間。秦逸一人一劍，朝著齒輪機器人群中衝殺過去，這些結構精密的中世紀機器人，完全無法阻攔他的腳步。就在即將殺到座鐘前，一個穿著黑西裝的打手甩動雙節棍，攔住秦逸的去路。“任何企圖阻止榮光降臨的人，都是時代的罪人！”打手顯然被注入了足夠多的信仰，表情生硬雙目充滿神性的光輝，體內散發出的靈力足有兩階中期。麵對足足高出一個大境界的對手，秦逸顯得遊刃有餘。李白是他最好的劍法老師，青蓮劍的犀利果決，很快打的西裝打手節節後退。趁其不備，一劍刺進他的胸口，打手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反而伸出雙手拉住秦逸肩膀。“都是罪人！都是罪人！你必須死！”打手張口探出一根槍管，點亮的紅光頃刻就射在秦逸眉心。預料之中的場景並沒有出現，紅光變成番茄醬噴滿了秦逸的額頭。秦逸雙手握住劍柄用力轉動，一點點橫著斬斷了打手的前胸。黑西裝下麵藏著的並非血肉，他接受詭靈的力量，完成了對自己的改造。身體被一分為二，仍然能夠分彆行動，上半身緊緊抱住秦逸的左腿，下半身晃悠著站直了朝山下跑去。沒走出多遠，一道劍光憑空落下，將半截身子戳在了地上。“再精密的機械，總會有核心，讓我來看看核心在哪兒！”李白抬手一劍，斬碎了打手的腦袋。漂浮在半空的水墨畫立刻爆開，王靈犀吐血倒飛而出，瓦特被削去小半邊身子，氣喘籲籲地撲向秦逸。“不要碰！不要碰鐘……”瓦特殘留的神智，讓他開口阻攔秦逸。秦逸抬手按在座鐘表麵，自己眼前忽然變得一片漆黑，一雙深藍之瞳從天空出現，沒有任何情緒地凝望著他。“天工開物！拆！”秦逸顧不得太多，不管這是不是幻境，自己都要完成摧毀座鐘的任務。座鐘被奇異的力量拆分成一堆沒用的零件，所有的齒輪機器人隨之分崩離析。撲到跟前的瓦特同樣失去了動力，倒在地上迅速萎縮，最終散作漫天光點，飄向遠方。“胖子！路雅！”兩座鐵皮雕像對半打開，血肉模糊的胖子屍體從中滾落，那幅殘忍至極的畫麵，看得王靈犀一陣乾嘔。“高勝寒……”秦逸默默走來，抬手構造出一口棺槨，將高勝寒的屍體裝下。英靈爆炸，路雅虛弱不堪地爬到附近，她的雙眼噙滿淚水。陸續有書聖閣的弟子聚攏過來，他們一言不發地挖坑，把棺槨埋葬。“除靈師的性命如風中燭火，隨時可能熄滅，你需要習慣接受事實。”王靈犀抿著嘴，抬頭望向高處，王羲之揮灑自如，一篇《蘭亭集序》寫的瀟灑漂亮。弟子扶著路雅勉強站起，朝著書聖閣的方向下山，她沒有月餘時間調養，是沒法再隨意走動了。等經過秦逸身邊時，路雅強忍疼痛說道：“保護好她，彆丟人！”“嘴還挺硬，看來是沒大事。”秦逸伸手輕輕彈了個腦瓜崩，疼得路雅大呼小叫。“成了！蘭亭集序已成，結界退散！”王羲之收筆而立，任由清風吹走蘭亭集序的墨痕，飛向琅琊城各處。正東、正西、正北三個方向，各自傳來一聲崩塌的巨響，大範圍的結界寸寸碎裂，信仰的能量萎縮到中心方圓十五裡的地方，就連蘭亭集序都無法化解。王羲之皺著眉，“看來事情比我預想的還要嚴重，英靈殿有傳教使在那裡坐鎮。”結界中心，正是琅琊張家的宅院。秦逸活動手腕，往這個方向走去。“那還等什麼？我要救人，趕時間！”王靈犀看向王羲之，向他征詢意見。“如今最好的辦法，也隻有小心靠過去，我總覺著事情不對勁。”王羲之回想起一些事情，情緒變得凝重起來。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樣，恐怕琅琊城要打的天翻地覆……在書聖閣後山下的商業區，一座寫字樓的樓頂，有個五短身材、忍者打扮的小胡子男，看到秦逸下山後，高高躍起直墜而下。一架迷你無人機，將忍者的動作儘收眼底，一路跟隨著他奔向張家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