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濃鬱的死氣啊！”</P>
雪國新鄉市，王燁身穿黑色高領衣，站在高樓天台，深吸一口氣後，緩緩說道。</P>
新鄉市，原本就是一座因資源枯竭而走向衰亡的城市。</P>
稅收銳減，資本紛紛撤離，失業率暴增，年輕人大量外遷......</P>
惡性循環，已經持續十幾年了。</P>
如果沒有外力乾涉，不出三十年，這座城市就會變成一座空城、鬼城。</P>
但是現在，王燁覺得，用不了三十年了。</P>
如果隱藏在城市暗中的那股力量爆發出來的話，一夜之間，這座十幾萬人的雪國小城，就會變成生靈絕跡的鬼城。</P>
如今的雪國，已經被枯骨之塔滲透得不成樣子。</P>
王燁從雪國東南沿海上岸，一路來到這裡，所經過的十幾座城市，皆是如此。</P>
雪國的地理位置其實不錯，東臨大海，南接東龍，西北又和佩裡亞搭界。</P>
其內礦產資源豐富，石油天然氣儲備極多，廣闊的黑土地又造就了農業的繁盛，和牧業的發達，再配上其曆史深厚的重工業，是可以有一番作為的。</P>
隻可惜，東龍和佩裡亞這兩個鄰居，並不是什麼善鄰。</P>
再加上雪國作死，竟然和大陸另一端的西海眉來眼去，徹底惹怒了身邊的兩個龐然大物。</P>
枯骨之塔對雪國的大規模滲透，雪國自身知道，東龍知道，佩裡亞知道，就算是遠在大陸另一端的西海帝國也是知道一些的。</P>
但結果呢？</P>
接著奏樂，接著舞罷了。</P>
沒人在意雪國的生死存亡，東龍不在乎，佩裡亞不在乎，西海同樣不在乎，如同它們不在乎波利塔商業聯邦生死一樣。</P>
可悲的是，雪國高層也不在乎雪國的生死，因為他們早就跑路了......</P>
雪國至今還能維持表麵上的運轉，全都是因為那些已經跑到東龍、佩裡亞、西海“出差”的高層們，還想從這個已經走向死亡的國度身上，榨取最後一筆油水罷了。</P>
至於雪國人民的死活，與他們何關？</P>
起初，王燁非常不能理解。</P>
雪國的那些掌權者們，自己跑了就跑了吧，但為什麼要對內封鎖枯骨之塔的消息，營造出一幅太平光景？</P>
然而西蒙卻問了他一個問題。</P>
如果消息公開，會怎樣？</P>
會怎樣？</P>
如果枯骨之塔不跳出來乾預的話，雪國人民會驚慌不已，然後紛紛出逃，最後雪國崩潰，變成白地。</P>
如果枯骨之塔跳出來乾預的話，那雪國...則會立即變成死域......</P>
前者慢性死亡，雪國的掌權者們還能在這期間繼續吸血。</P>
後者當場暴斃，玉石俱焚，誰也討不了好......</P>
王燁無語，隻能歎息一聲，“複雜的人性......”</P>
“嗒！”</P>
一道輕巧的腳步聲自王燁身後響起。</P>
王燁悚然一驚，在往樓下跳的同時，精神力噴湧而出，在身後凝聚出六柄斬魂劍。</P>
“是我。”</P>
一道冷冰冰的聲音自身後響起。</P>
王燁心下一鬆，前衝的身子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下去。</P>
“媽的，這冰山怎麼過來的？”</P>
“老子的精神感知可從來都沒有放鬆過啊？”</P>
“這他媽要是想弄死我，老子現在已經報銷了一條命吧？”</P>
按下心中翻湧起的各種情緒，王燁強裝淡定，解散六柄斬魂劍的同時，慢悠悠地轉身看去。</P>
咦？怎麼大了一圈......</P>
【姓名：牧語兒】</P>
【種族：人類】</P>
【身份：枯骨之塔大祭司，洛州分部負責人，洛州分部002實驗室負責人】</P>
【主職業：亡靈法師 LV.63】</P>
【副職業：藥劑師LV.51】</P>
【屬性：？？？】</P>
【天賦：夜之眷顧者（？？？），牧龍者（？？？），死亡吟唱者（？？？），靈魂掌控者（？？？），高級精神專注，高級精神韌性......】</P>
【？？？】</P>
“你往哪看？”牧語兒本能地後退半步，又似想起了什麼，不退反進，寒聲道。</P>
“咳。”王燁乾咳一聲，視線趕緊上移，“沒，我什麼都沒看，太小了...啊！呸！太暗了，隔著衣服...呃...啊！對！你怎麼無聲無息地就過來了？嚇死我了......”</P>
一年多沒見，牧語兒還是和以前一樣冰冷。</P>
不，是比以前還要冰冷！</P>
臉也白了幾分，已經毫無血色可言了......</P>
牧語兒的嘴角動了動，似要上翹，但沒有成功，她目光灼灼上下打量著王燁，蔓延而出的精神力肆無忌憚地在王燁身上掃來掃去，“好好說話，即使你現在翅膀硬了......”</P>
忽然，她雙眼大睜，似是看到了什麼極為駭人的事情一樣，再也無法維持麵上的冰冷了。</P>
“你...你...怎麼...怎麼會成長得這麼快！？”</P>
高位亡靈法師的死氣波動，高位亡靈法師的靈魂波動！</P>
這才多久！</P>
這才多久啊！</P>
這才不到兩年時間吧？</P>
就成長成了高位亡靈法師？</P>
還是在脫離枯骨之塔，獨自打拚的情況下......</P>
看著身前不遠目瞪口呆的牧語兒，王燁彆提心中多美了。</P>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P>
胸膛一挺，王燁大言不慚道：“天賦好，沒辦法，我也不想這麼快的，原本還想好好夯實一下基礎呢......”</P>
牧語兒緩緩壓下心中的震撼，雙眼直視王燁，麵無表情地問道：“你這是準備，來找我複仇？”</P>
“呃？”王燁微愣，複仇？複啥仇？</P>
“啥意思？”</P>
牧語兒眼中的寒意漸漸收斂，但並沒有再說話。</P>
僵了好一會，王燁摸著後腦勺，主動說道：“那啥...確實是想複個仇的，但不是找你......”</P>
牧語兒眸光一動，似乎來了一點興趣，“誰？”</P>
“羊老鬼！羊祭司！”王燁咬牙切齒道。</P>
牧語兒麵色不變，“複什麼仇？”</P>
“把我從枯骨之塔逼走之仇！”王燁惡狠狠地說道。</P>
媽的，老子當初在枯骨之塔背靠金大腿，各種資源蹭得不亦樂乎，混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差點都不想跑了，結果，操！</P>
死老頭子，老子非要弄死的你！</P>
“哦？”牧語兒眼神微動，語氣也放緩了幾分，“怎麼？你想留在枯骨之塔？”</P>
王燁點頭，認真想了想，“如果沒他逼我，我是不會離開枯骨之塔的，至少，一兩年內不會。”</P>
如果能在枯骨之塔順風順水的過下去的話，王燁覺得自己應該會在枯骨之塔掀起亡靈天災中期，四大政權漸漸露出獠牙，枯骨之塔遭受重創後，才會選擇跳船跑路的......</P>
“嗬。”牧語兒輕笑一聲，戲謔道：“你就不怕死在實驗台上？”</P>
王燁搖頭，一臉深情地扯犢子道：“不怕！死在你的實驗台上的，我是心甘情願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