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寧王！”“誠意什麽的，我們可以後麵再聊。”“現在我們談一談軍費的問題！”此話一出，全場嘩然。鬼力赤滿臉迷茫地追問道:“軍費？什麽軍費？”“我大明出兵幫你們趕走兀良哈雜碎，大軍出征糧草物資消耗巨大，這筆錢總不能讓朝廷出吧？”這話一出，不光是鬼力赤有些不可思議，就連呂震也是大吃一驚，什麽時候大明幫助藩屬國出兵還要藩屬國出軍費了？大明不是禮儀之邦嗎？這算是哪門子的禮儀之邦？“這……可我韃靼部現在沒錢啊!”鬼力赤也是光棍，直接一句“沒錢”，試圖給糊弄過去。“沒錢沒有關係，可以分期還！”李弘壁笑嗬嗬地開口道。沒錢？老子就治不了你了？帖木兒國的戰爭賠款現在不是每年送過來了！“比如這次出兵花費一百萬貫，你們每年還個十萬貫，算上利息多還上二萬貫，也就每年還十二萬貫，這點兒錢對韃靼來說不算什麽吧?”鬼力赤眉頭一皺。“韃靼一年倒是能拿出這麽錢來，可是這筆錢若是每年還了朝廷，我們拿什麽來與朝廷互市?”李弘壁笑了笑。“這樣吧，考慮到你韃靼部落的難處，我們給你們選出一條的商機！”“朝廷從現在開始向你們收購羊毛，暫時按照每擔一百文收購，有多少朝廷要多少。”“怎麽樣?羊毛在你們手裏除了製作氈房和氈靴，沒有任何用處，但是在我大明百姓手中，卻可以拿去製成衣物，也算是兩全其美了！”“王爺此言當真，朝廷真的要草原的羊毛?”鬼力赤瞪大了眼睛。幸福來得太過突然，他腦袋都有些暈乎乎的。若是大明朝廷真的收購羊毛，那草原從此就多了一條新的商機。韃靼部落不光可以把自己部落的羊毛賣給大明，甚至可以去收購其他草原部落的羊毛，賺取差價，從而慢慢增強部落實力！這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大好事！李弘壁冷哼一聲道：“朝廷什麽時候說話不算數？我華夏自古以來就是禮儀之邦，泱泱大明更是天朝上國，除了你們這些蠻夷背信棄義，朝廷可有對不起你們?”“現在朝廷考慮到你們的難處，才用羊毛這種你們自己都不要的東西抵債，朝廷這麽做的目的是讓你們明白，這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道理，大明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想要得到什麽，就要付出相應代價，天底下眉頭不勞而獲的事情！”“大明到現在為止，還有很多吃不飽飯的百姓，有這些錢糧，難道我大明不知道拿去幫助那些吃不飽飯的百姓嗎?”這話說得讓鬼力赤和坐在談判桌上的所有韃靼人都覺得臉紅，呂震也是如此。呂震覺得，朝廷就應該對外展示仁義，方能顯示大明天朝的強大以及博大的胸懷。韃靼這邊一直都是信奉叢林法則，信奉強者通吃的原則，從來就沒覺得不勞而獲有什麽不對。可是現在李弘壁一句話就把這種假象撕破，在大明強大的前提下，大明不願意當冤大頭無條件幫助韃靼，一點兒問題沒有。就像李弘壁所說的這樣，大明的錢糧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憑什麽白白給韃靼。在強勢且強大的大明麵前，韃靼要學會公平交易，任何想要不勞而獲的心理都會被無情的撲滅。“王爺放心，若是朝廷收購羊毛，這軍費我韃靼肯定出的起！”“一年還不上，兩年肯定還上，隻要朝廷收購羊毛，就一定能夠還上。”“就是不知這羊毛到時候在哪裏交易?現在我們都可以進行交易了！”鬼力赤急切的追問道，生怕大明這邊反悔。“未來朝廷在大寧設置與你們的互市，一切貿易都會在大寧互市完成，到時候朝廷自會派遣戶部官員與你們專門對接，就算以後你們的軍費欠款還完了，那朝廷也會繼續收購羊毛，這一點你們可以完全放心！”鬼力赤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就害怕軍費賠款還完之後，明軍就不要羊毛了，那韃靼部落就會失去一條財路！好在，最怕的事情沒有發生！緊接著李弘壁取出了一疊條款。“好了諸位，既然沒有什麽其他意見，那就請在這些條款上麵簽字吧！”“諸位都是韃靼部落的貴族頭人，所以都需要在條款上麵簽字！”一眾韃靼貴族看向了大汗鬼力赤，後者認認真真地拿起條款看了起來。不得不承認，明人這一次確實是花了心思，條款上麵每一句話都是漢文和蒙古文，以便雙方都可以看得明白。隻是這條款數字實在太多，鬼力赤看了一會兒就有些不耐煩了，直接在李弘壁的指引下簽了名字，又摁了手印。其他貴族頭人見自家大汗都簽了，他們也沒有拒絕的資格，老老實實地簽上了名字摁了手印。自此，雙方談判達成一致，可謂是皆大歡喜。李弘壁將條款收好，然後遞了一份給鬼力赤。“和寧王，這條款一式兩份，都是一模一樣的，大明與韃靼各自保留一份，以便日後產生糾紛時按照條款解決！”鬼力赤笑嗬嗬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將條款收好。“和寧王明日就可啟程離京返回部落了，然後召集勇士準備出兵兀良哈！”“朝廷這邊也會開始調兵，務必確保將那兀良哈給趕出大寧牧地！”“王爺放心！”鬼力赤拍著胸脯做出了保證，“韃靼絕不會辜負大明！”李弘壁隻是置之一笑，送走了這些韃靼蠻子，他也總算是鬆了口氣。呂震滿臉好奇地走了過來，追問道:“殿下，這條款裏麵有什麽……不對勁的嗎？”“這倒不是！”李弘壁輕笑道:“條款寫得明明白白，隻是他鬼力赤自己懶得仔細看罷了。”“反正字也簽了，手印也蓋了，事後不管這鬼力赤如何，都於事無補了！”李弘壁伸了個懶腰，拿著條款前去麵聖。“從今日開始，韃靼部落就是屬於我大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