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樹下。</P>

“喵~？”</P>

橘貓攤開躺著，聽見腳步靠近，瞬間蹦了起來。</P>

擺尾弓背藏耳朵，眼睛圓溜溜盯著吳政，作勢欲逃，叫聲卻有些疑惑起來。</P>

它卻喚醒了乘涼的李老師，看見騎牛走來的吳政，露出笑容。</P>

“小鄭來了。”</P>

吳政滑下牛背，把手裡的籃子放在地上，從中端出一隻大海碗。</P>

“聞著香了，小鄭自己做的？”李老師看一眼，驚奇道。</P>

“昨晚燉的。”吳政遞給她一雙筷子。</P>

李老師接了，夾起一塊嘗嘗，立刻讚不絕口。</P>

其實也就一般……</P>

吳政清楚自己的手藝，和李老師比是差遠了。</P>

不過他現在在彆人眼裡還是個孩子，小小年紀的不幸，卻沒有打倒他，反而堅強起來，甚至自己做飯。</P>

“喵喵……”</P>

聞著肉香，橘貓也不跑了，遲疑地走到吳政腳邊。</P>

吳政蹲下摸了摸，貓沒有躲開，反而用腦袋蹭吳政的手。</P>

原主記憶中，這貓本就和他親近。</P>

離了李老師家，又去舅媽家，然後才進了屋後的山。</P>

小棗村和槐廟村挨著，中間隔了幾條山梁而已。</P>

二舅天麻都種到隔壁去了，吳政自然找不到。</P>

柿子崖，就是在槐廟村和小莊村的交界位置，崖下是小棗村，崖上是槐廟村。</P>

吳政先翻過屋後山梁，穿過村長種天麻的溝，就看到柿子崖。</P>

崖上立著一棵不知歲月的野柿子樹。</P>

隻比大槐樹小一圈。</P>

時至九、十月，遠望去掛滿拇指大小的野柿子，顆顆橘黃，風中飄來柿子熟透的清香。</P>

吳政走到樹下，地上都是掉落的野柿子。</P>

老黃牛低頭撿食。</P>

吳政滑下牛背走到崖邊向下望，</P>

崖下草木茂盛，不算茂密的林中，二舅身影若隱若現。</P>

他先在崖上轉了轉，</P>

從山崖旁邊的小路下到崖底。</P>

山崖沁出清豔豔的水，彙聚起來形成一汪清澈水池。</P>

吳政趴下，拘水喝了口，冷冽爽口，仿佛剛從冰箱取出來的冰水。</P>

其實原主爺爺釀酒根本沒有古傳秘法。</P>

和彆人是一樣的方法。</P>

隻是每次都從這裡挑水。</P>

但從沒人相信，以為有不願說的秘法。</P>

原主卻是經常跟著爺爺挑水。</P>

然而吳政依舊覺得奇怪，</P>

原主爺爺每次挑水，都要等到天黑了，白天寧願在家待著。</P>

如此彆人看不到他挑水，自然就不信了。</P>

原主還跟人解釋過，</P>

不過童言誰信？</P>

即使有人心中狐疑，但想到山高路遠，挑水回來，就還是算了吧。</P>

犯不著折騰。</P>

真想喝了，換點就是，反正又不是什麼稀罕東西。</P>

吳政也不是真來幫二舅挖天麻。</P>

他過去打了聲招呼，然後假模假樣挖了兩下，就跑開了。</P>

原主十六歲，看著更小。</P>

沒人會要求一個孩子像大人那樣勞動。</P>

吳政假裝挖幾下，主要是檢查天麻地裡還有沒有具備‘潛能’的天麻。</P>

去二舅家送肉湯，也是趁機看看之前挖的天麻。</P>

吳政開始圍繞二舅的天麻地搜尋，一圈一圈擴大範圍。</P>

一上午時間，始終沒有收獲。</P>

直到二舅喊他吃飯。</P>

舅媽蒸的饅頭，燒一壺開水，然後就著火烤熱。</P>

吳政心裡惦記哪兒還沒找過，一臉沉凝，不言不語地啃饅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