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書房。</P>

朱元璋問：“曹國公的病情如何？”</P>

“不樂觀！”李青如實道，“國公舊疾太多，如今接踵而至，臣……回天乏術。”</P>

朱元璋沉默，朱標亦是神情黯然。</P>

“保兒他…還有多少時間？”</P>

李青苦笑：“皇上，臣不是閻王，哪裡能斷人壽祿幾何？”</P>

“你是醫生，大概的時間總能判斷出來吧？”朱元璋不悅道，“咱又不是不明事理，你如實回話便是。”</P>

“大概……”李青沉吟片刻，“一個月左右吧！”</P>

“咱外甥隻剩一個月了？”朱元璋一時間無法接受，“年前立冬時，他還進宮跟咱喝酒，這才兩個多月，怎麼就大限將至了呢。”</P>

李青無言以對。</P>

“保兒他才四十多，真就沒有辦法了嗎？”</P>

“臣儘力。”</P>

“你……唉！”朱元璋沒有再做刁難，他明白李青和那些太醫不一樣，不會為了撇清責任，無的放矢。</P>

“儘力治，需要什麼藥材，可以讓人來宮裡取。”</P>

“臣遵旨。”</P>

朱元璋歎了口氣，“年後就要進行備戰了，儘量兼顧好軍務事宜，藍玉那廝跋扈慣了，你要勤看著些。”</P>

“臣遵旨。”</P>

“除了這個你還會說什麼？”朱元璋突然無名火起。</P>

李青很是無語：“皇上，你讓臣說什麼啊？”</P>

“你……”朱元璋悻悻一甩袖子，“滾蛋。”</P>

行，你了不起，你清高……李青鼻子差點兒沒氣歪，“臣告退。”</P>

麻蛋，老朱家的這口飯太難吃了，要不是戶籍不好弄，錦衣衛業務能力又太強，爺還不伺候了呢。</P>

明兒再想讓我給你出主意，可不能了。</P>

回到家，李青靠在椅上好久，心中仍是憤憤不平，以至於晚飯都吃不香了。</P>

隻吃了三大碗米飯，兩碗湯，就再也吃不下了。</P>

……</P>

翌日。</P>

婉靈從李青懷裡抬起腦袋，如瀑的青絲自然垂落，發梢觸碰的胸膛，癢癢的，又特彆舒服。</P>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縫隙灑在她臉上，精致的鵝蛋臉兒愈發白皙嬌嫩，在陽光的作用下，細密的毫毛都能看得清楚，更顯稚嫩、清純。</P>

令人有種罪惡的快感！</P>

李青抬起食指撩起一縷青絲，在指尖打著圈，溫和道：“還早，再睡會兒吧！”</P>

“先生，太陽都出來了。”婉靈推了推他，“起來吧，不然兩位姐姐會笑話婉靈的。”</P>

“怕啥，她們還不一樣。”</P>

李青伸出雙臂將她擁入懷中，享受著綿軟，“大過年的，不就是要享福嗎？”</P>

婉靈輕輕掙紮了一下，沒掙開，便也反手擁著他，臉蛋兒貼在他的胸膛，癡癡道：“先生，婉靈好喜歡你。”</P>

“先生也喜歡你。”相比婉靈的真情流露，李青這話充滿敷衍，一點也不走心，甚至有種穿上袍子不認人的渣男意味。</P>

婉靈嘟了嘟嘴，聰慧如她，自然聽的出話中意味，但這樣她就很滿足了。</P>

青樓出身的她，能有現在的生活，已是做夢都能笑醒，哪還有不滿足的。</P>

一個妓女，難道還奢望讓先生傾心不成？</P>

“先生如今貴為侯爺，是不是……”頓了頓，婉靈小聲道，“是不是該娶房夫人呀？”</P>

“不是告訴過你，我這樣的人不能成家嗎？”李青翻了個白眼，“不要胡思亂想，我們這樣不挺好的嗎？”</P>

婉靈秀氣的眉毛蹙了蹙，“廟堂凶險婢子也聽人說過，不過…以先生如今的地位，以及皇上的寵信，隻要不犯大錯，萬不會有什麼意外，</P>

謹慎沒錯，但沒必要太過小心。”</P>

李青捏了捏她的臉蛋兒，好笑道：“你就這麼想讓我娶個正妻回來啊？”</P>

婉靈嘟起紅唇，在他臉頰吧唧一口，笑嘻嘻道：“也不是呀，婢子也想能擁有先生更多寵愛呢。”</P>

旋即，又是一歎：“可婢子和兩位姐姐都是……服侍先生開心還行，哪能登堂入室，先生這麼大的官，家裡沒個女主人怎麼行？”</P>

李青大受觸動，這小妮子可真是把心都給他了，其實不僅是她，憐香紅袖何嘗不是如此，但她們比婉靈更自卑，連身子都不乾淨，所以一直比較克製自己的情感。</P>

對他的真心，大多都表現在了床笫之歡上。</P>

在這一瞬間，李青心弦波動，甚至都要動真情了，但很快又被壓製了下去。</P>

“好了，我現在還不想娶妻，至於以後……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P>

頓了頓，“我覺著現在就挺好，不是嗎？”</P>

“先生覺得好，便是好。”婉靈莞爾一笑，擁得更緊了些，讓李青觸感更佳，同時還蹭了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