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嫡立長。”道衍笑道：“無論他多喜歡老二，都隻能立老大。”</P>
頓了頓，“皇上讓我還俗，入朝參政，我給自己起了個俗家名字，介紹一下，我叫姚廣孝。”</P>
李青滿臉複雜之色，倍感心累，“為什麼要用這個名字？”</P>
“現在看，你當初想殺的就是我了，我這也是順勢而為啊！”</P>
“順勢而為。”李青苦澀笑笑，籲了口氣，問道：“大師昔日何以篤定，燕王就一定能成功呢？”</P>
道衍沉默良久，才道：“我信他，更信我。”</P>
……</P>
李青出來時，三女已經拜完了佛，出了正廟。</P>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翻看了她們寫的願。</P>
隻有一句話：“願先生餘生平安，幸福。”</P>
李青頗受觸動，愈發感覺歲月不饒人。</P>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這麼久，很快，卻也很慢。</P>
還有…六百多年呢。</P>
出了廟門，李青找到三女，帶著他們在京城店鋪閒逛、購物，一直逛到傍晚，四人興儘而歸。</P>
在家歇了數日，李青整個擺爛，連午朝都一次不上。</P>
見他拿著俸祿不乾活，朱棣讓他即刻著手組建錦衣衛，並認命了幾個骨乾人員讓他帶著。</P>
組建錦衣衛的消息，很快在朝堂傳開，這下，群臣坐不住了，尤其是文臣，一個個哭諫不止。</P>
錦衣衛的惡他們深有體會，無數老前輩都死在了這個機構上麵，他們自然反對。</P>
於是，個個拿出祖製，以太祖皇位來壓朱棣。</P>
錦衣衛永不再設，是朱元璋的原話。</P>
朱棣也不好懲罰反對官員，但他可以不要臉，一邊說會好好考慮，一邊催李青抓緊時間組建。</P>
就這樣，曆時僅半個月，錦衣衛就成立了。</P>
儘管隻有千餘人，但一經成立，後麵想發展就太容易了。</P>
群臣見狀，也隻能扼腕歎息，嗚呼哀哉。</P>
碰見這麼一位不要臉的皇帝，他們能說什麼，隻能自認倒黴。</P>
這天，李青、朱棣正商議著織造局的事兒，朱高燧一臉喜氣地進來顯擺。</P>
一身飛魚服，顯得他格外精神，老三對自己這扮相很是滿意，嘿嘿笑道：“父皇，您看我怎麼樣？”</P>
朱棣淡淡道：“嗯，不錯，有太子之資。”</P>
“啊？這……”朱高燧一臉震驚，“父皇這不合適吧？”</P>
“合適，太合適了。”朱棣笑眯眯地上前。</P>
說著，‘砰’的一拳，猛然夯在老三肚子上，趁其彎腰之際，接上一個肘擊，老三直接就趴窩了。</P>
朱棣臉色陰沉，“你一個藩王，進錦衣衛乾甚？</P>
是不是想偷摸將老子乾掉，好借此上位啊？</P>
混賬……！”</P>
朱棣一邊罵，一邊踢打，跟打狗似的，完全就是往死裡揍。</P>
“啊呀…父皇…不是，是你答應的啊！”朱高燧悲憤欲絕。</P>
“老子讓你當皇帝你當不當？”朱棣又加大了力道，“你是真不知好歹啊！”</P>
朱高燧痛不欲生，連連求饒，“錯了錯了，兒子錯了，父皇饒了我這次吧！”</P>
卻在這時，一個美貌婦人進來，一見這情況，當即惱了：“朱…皇上，何以如此？”</P>
李青見雌虎來了，忙拱手道：“皇上，臣肚子不舒服，告退一下。”</P>
“給朕站住。”朱棣回頭吼了一句，隨即乾笑道，“皇後來啦，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啊？”</P>
說著，惡狠狠的瞪了三寶一眼，三寶無語，心說：你都怕她，我攔得住嘛。</P>
朱棣連忙彎腰扶起兒子，一臉慈父模樣，用朗讀腔道：“遂兒，你沒事吧？”</P>
“兒臣…沒事。”朱高燧艱難道。</P>
“不要怪父皇，父皇也是為了你好。”朱棣寵溺道，“錦衣衛負責監察百官，這種得罪文武大臣的機構，你怎麼能進去呢？</P>
要是以後父皇不在了，你就藩後，他們暗戳戳的給你小鞋穿，那父皇死也不閉眼啊……！”</P>
“是是是，父皇說的是。”朱高燧忙不迭點頭，然後，顫顫巍巍行了一禮，逃之夭夭。</P>
待兒子離開，朱棣這才問道，“皇後，你不請自來，是有事兒嗎？”</P>
當著李青的麵，徐妙雲不好太過放肆，冷冰冰道：“未得召見，貿然前來，倒是臣妾的不是了。”</P>
“朕恕你無罪。”朱棣頗為大度，朗聲笑道，“朕和李卿有國事要談，你看這……”</P>
“臣妾有事。”徐妙雲咬了咬牙，看向李青，“李卿家不是肚子不舒服嗎？”</P>
“啊對對對。”李青不想摻混老四家事，立即開溜。</P>
“你不能走，國事重要還是個人重要？”朱棣一把拽住李青，接著，朝媳婦笑道，“皇後，李愛卿不是外人，有話你說。”</P>
李青不走，徐妙雲便發作不得，忍著氣道：“臣妾想問問，皇上何時冊立太子？”</P>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朱棣一臉不悅，“後宮不得乾政。”</P>
許是有李青壯膽，老四多少有些飄了，又補了一句：“皇後莫要恃寵而驕！”</P>
李青愕然望向朱棣，輕聲道：“你是怎麼敢的啊？”</P>
朱棣也意識到有些過分了，找補道：“朕和李卿還有國事要議，皇後先回吧，有什麼事兒，以後再說。”</P>
“是，臣妾遵旨。”徐妙雲盈盈一禮，那叫一個恭敬，“國事要緊，臣妾在門外候著便是。”</P>
……</P>
殿內，君臣二人談著國事，殿門口有道目光虎視眈眈。</P>
倆人哪還有心情談論國事啊，李青有些頭大，他想走，朱棣死活不讓。</P>
“不看她就沒事了。”朱棣嘀咕一句，調整了下心情，正色道：“李青，朕欲削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