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見到誰了啊？”穆卓兒蹙著眉問。</P>

“李…李青。”</P>

“啊？”一向沉穩的穆卓兒猛地起身，“阿蠻，你真見到他啦？什麼時候，在哪兒？”</P>

“就在離咱們大營不到十裡的地方。”阿魯台嘴角泛起苦澀，但很快收起負麵情緒，認真道：“王，明軍可能來了。”</P>

“嗬嗬……不怕他們來，就怕他們不來，謀劃了這麼久，就等他們來呢。”穆卓兒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五十多歲她已不再年輕，但那雙眼眸依舊充滿野性。</P>

旋即，野性逐漸柔和，“他可曾受傷？”</P>

“不曾，他逃跑了。”</P>

“這樣啊！”穆卓兒稍稍放鬆，隨即抓住重點，“好像？”</P>

“昂。”阿魯台皺眉道，“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他，甚至不可能是他，但我總覺得就是他。”</P>

穆卓兒眉頭一蹙，“好好說話。”</P>

“哎。”阿魯台訕訕道，“那人和當年的李青長得一模一樣，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都一個樣兒。”</P>

頓了頓，悶聲道：“連欠揍的程度都一樣。”</P>

穆卓兒瞪了他一眼，接著，疑惑道：“樣貌？”</P>

“嗯，他還是二十歲的年紀。”</P>

“二十歲的年紀……”穆卓兒輕聲呢喃，難掩失落表情，“應該是他兒子吧！”</P>

阿魯台搖搖頭：“親兒子也不可能那麼像，王，你是沒見到，簡直……就是他。”</P>

“就是他？”穆卓兒怔了一下，隨即搖頭，“這不可能，人哪有不會老的，再說了，我十多年前見過他一次。”</P>

阿魯台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P>

“王，那我們……？”</P>

“繼續按計劃執行，運籌了這麼久，總算是派上了用場。”穆卓兒嘴角一勾，“此次之後，我們離成功必定更進一步。”</P>

這一刻，她整個人透露著無與倫比的自信。</P>

阿魯台扶胸一禮，正欲告退，卻又被叫住。</P>

“當時有多少人看到那個像李青的人？”</P>

“四十多人，都看見了。”</P>

穆卓兒點點頭，“讓他們過來。”</P>

——</P>

“怎麼還沒來？”</P>

夕陽西下，仍不見李青回歸，朱棣有些急了，走出帳篷望眼欲穿。</P>

在朱棣心裡，李青的重要性不亞於這場戰鬥，甚至更有過之，他還指望著自己死後，李青照看著權力交接呢。</P>

望呀望，盼呀盼……</P>

臨近傍晚，李青總算是回來了。</P>

朱棣長長舒了口氣，但見李青很是狼狽，不由眉頭一跳，“你怎麼這副樣子，是被發現了嗎？”</P>

“嗯。”李青點頭，“不過也不一定就暴露了。”</P>

李青將是當時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不過，經過了一些修改，比如：比馬跑地還快。</P>

饒是如此，也震驚了一眾大將。</P>

被韃靼探子發現，還能活著回來，這位侯爺兼尚書牛逼啊……眾將望著李青的眼神都變了。</P>

朱棣不以為意，哼道：“即便真猜到又如何？兩百餘裡而已，急速行軍下不過一晝夜時間，他們根本來不及轉移。”</P>

老弱、婦孺、牛羊……彆說一天，五天也未必能從容轉移。</P>

儘管如此，朱棣也不想等，越早趕赴戰場，對明軍越有利。</P>

時間不等人，朱棣沒二話，立即下令行軍。</P>

休息了一夜，外加一個白天，將士們精神頭十足，立即列隊，挺進。</P>

~</P>

李青是餓壞了，騎在馬上一口酒，一口肉，好不快哉，一旁於謙都快饞哭了。</P>

“吃點兒。”李青遞上烤羊腿。</P>

於謙搖頭，眼睛緊盯酒袋。</P>

李青笑了笑，將酒袋丟給他，美滋滋地繼續啃羊腿。</P>

一夜急行軍，挺進上百裡，簡單休整了兩個半時辰，大軍再次進發。</P>

期間，李青射下兩隻海東青，身上都有記號，明顯是被馴服過的。</P>

李青想拿來燒烤，被朱棣否了，用他的話說：這玩意兒雖然不能為己所用，但拿來當觀賞之物也不錯。</P>

傍晚時分，總算是接近了韃靼部，遠處亮著一個個小火點兒。</P>

“終於逮著了。”朱瞻基最為亢奮，“皇爺爺……？”</P>

朱棣掃了他一眼，哼道：“老實待著，想打仗天亮後再打；</P>

鄭亨！”</P>

“臣在！”</P>

“你率五千騎兵迂回包抄，先斷了他們的後路。”</P>

“臣遵旨！”</P>

“王通。”</P>

“臣在。”王通單膝跪地，抱拳聽旨。</P>

“率五千騎兵，五千步兵，正麵推進。”朱棣冷靜下達軍令，“薛祿，抽調神機營火銃手、大將軍炮，為大軍打頭陣。”</P>

朱棣囑咐，“王通你莫急著衝鋒，帶薛祿他們放完了炮，再讓士兵發起衝鋒。”</P>

“臣遵旨。”</P>

王、薛二人恭聲應是，轉身出了帥營開始集結士兵。</P>

角落處，於謙聽到這一連串軍令，眉頭不由深深皺起，想了又想，還是站了出來。</P>

“皇上，臣有本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