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叔侄決鬥(1 / 2)

夏日炎炎。</P>

冰桶相伴,美酒作陪,又有知交好友,倒也不那麼難熬。</P>

數年的相識,兩人早已熟絡非常,於謙也沒了平常的拘謹,十分隨意。</P>

“這一去,恐短日難再相見,他日於謙回京,定當還請李尚書。”於謙舉杯笑道。</P>

“好啊!”李青笑道:“不過,可能那會兒我就不在這兒了,你請我的話得去南直隸。”</P>

“南直隸?”於謙怔了怔,詫異道:“李尚書莫非要……”</P>

李青點頭,歎道:“終是年紀大了啊,近日常感力有不逮,幸賴如今局勢平穩,大明蒸蒸日上,我也是該給年輕人騰位置了。”</P>

於謙默然。</P>

輕歎:“朝堂少了李尚書,定然會少了許多樂趣。”</P>

“哈哈……”李青莞爾道,“本以為你是個一絲不苟的人,不曾想……也愛看熱鬨啊?”</P>

“下官說的是實話啊。”於謙難得說笑,隨即又是一歎,“朝堂上詭譎,大忠似奸,大奸似忠,謙常常分辨不清,未有李尚書之慧眼,你若離去,是朝廷的一大損失。”</P>

李青欣然道:“江山輩有才人出,何足慮也?</P>

你今日看不清,明日未嘗看不清,人嘛,隻要抱著一顆進取的心,何愁不會進步?”</P>

頓了頓,“人心難測,本官又豈能看得清楚,</P>

然,又何須看清?”</P>

他輕聲道:“莫隻聽其言,更需看其行,常言道:相由心生;</P>

言行舉止皆為相,久了,人心自現。”</P>

於謙深以為然,拱手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先生大才。”</P>

“哈哈……我可不是讓你誇我來的,來,喝酒。”</P>

“嗬嗬……共飲。”</P>

……</P>

一直喝到申時末,兩人興儘方散。</P>

李青靠在椅上,自語道:“在巡撫位置上曆練數載也好,身居廟堂之上,若對下層官場知之不詳,即便身居高位,也未必能坐得安穩;</P>

於謙啊於謙,希望你圓滑一些……”</P>

官場沒有絕對的白,渾濁才是常態,大明的官場,乃至曆朝曆代的官場皆是如此。</P>

清官曆朝都有,但曆來清官都難有作為,甚至下場淒慘,李青不是要於謙渾濁,而是希望他能在清廉的同時,學會謀身。</P>

若拿聖人那一套要求官場上的人,那可真就成了‘公敵’。</P>

……</P>

兩日後。</P>

散了午朝的朱瞻基,前去王府赴約。</P>

李青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大瓜,揣著瓜子兒、蜜餞一起跟了去。</P>

王府。</P>

叔侄倆身披甲胄,朱瞻基持矛,朱高煦持刀。</P>

一副既分高下,也決生死的模樣。</P>

李青驅散外人,充當裁判。</P>

有他在,自然不會讓這叔侄倆真倒下一個。</P>

畢竟…他答應過老四。</P>

“可以開始了嗎?”朱高煦迫不及待。</P>

朱瞻基挽了個槍花,一甩長矛,“隨時可以。”</P>

“好!”朱高煦舉起大刀,十指張開又閉合,緊緊攥著刀柄,戰意迸發,“看刀……”</P>

“等一下!”</P>

李青突然開口,差點兒閃了朱高煦的腰。</P>

“這沒你說話的份兒。”朱高煦罵道。</P>

李青也不生氣,笑嘻嘻地說:“比是比鬥,不賭點兒什麼多沒意思啊?”</P>

“賭?也成,我什麼都成。”朱高煦都將生死置之度外了,自然不在乎。</P>

朱瞻基不滿地看了李青一眼,“你彆多事兒。”</P>

李青道:“你對自己就那麼沒自信?”</P>

“胡說,朕豈會落敗?”</P>

“小兔崽子莫要逞口舌之利,”朱高煦奚落道,“老子上陣殺敵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P>

“好膽!”</P>

朱瞻基大怒,誓要捅二叔幾個透明窟窿。</P>

李青攔下他,道:“這樣,我來說句公道話,若漢王贏了,將他的罪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隻削其爵,不治其罪;</P>

若皇上贏了,漢王需任憑皇上你處置,並嚴格遵守,如何?”</P>

“不賭。”朱瞻基果斷拒絕,“無論勝負,他都隻能任憑朕處置。”</P>

朱高煦更怒:“你算個屁,老子就是死,也不會任你擺布。”</P>

見狀,朱瞻基反而又想賭了,無他,二叔的脾氣他是了解的,能和平解決,自然是最好。</P>

他不怕背負惡名,但能不背也不想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