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鑫笑了,嗤笑。</P>
“都打了這麼多年交道了,不用如此吧?”沈鑫索性攤牌,“朝廷和日本單獨貿易你們都是知道的,現在我可是聽說,朝廷還在造船,加上江南三大織造局重開,江.西那邊的官窯也開工了,朝廷的目的是什麼,你們心知肚明。”</P>
沈鑫篤定道:“看著吧,未來海上貿易的市場,至少縮水一半,生意也會愈發難做。”</P>
頓了頓,“我說難聽點兒,你們能維持住現狀就不錯了,生意不可能做大了,把錢放在我這兒,還能抵抗風險,何樂不為?”</P>
眾富紳沉默。</P>
過了會兒,柳富紳開口問:“既然生意難做,你為何又要借錢,若我猜測不錯,你是來投資的吧?”</P>
沈鑫點頭。</P>
“你憑什麼有這個底氣?”王員外揶揄。</P>
“因為我在海外有人。”沈鑫解釋,“我那親戚準備在海外建作坊,那樣成本低,利潤非常可觀。”</P>
“誰?”</P>
“沈家人。”沈鑫傲然道:“家祖沈萬三!”</P>
眾人:“……”</P>
他們並不意外,甚至覺得這才合乎情理。</P>
一個外地人,來金陵還不過百年,就一躍成為首富,且到了沈鑫這一代,突然高調改回祖姓,他們早就懷疑過。</P>
又有錢,又超會做生意,還姓沈,滿足這個條件的幾乎沒二家。</P>
甚至求證過沈鑫,但沈鑫一直含糊其辭。</P>
如今沈鑫痛快承認,他們一點也不懷疑。</P>
“沈老弟。”</P>
“沈老哥。”</P>
一群人態度立馬變了,變得諂媚,甚至是恭敬。</P>
“有發財路子,帶兄弟一起啊。”</P>
沈鑫沒有鄙夷,生意人都這樣,他自己也是。</P>
他為難道:“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我隻是入夥分錢,並非實際掌舵人。”</P>
沈鑫抿了口酒,豪爽道:“諸位,咱們打了這麼久的交道,沈某是什麼人你們也清楚,大事上,從來不說假話,實話實說,我也就從中賺個差價,但真不多。”</P>
“老沈,再加點兒。”王員外拍著胸脯,道,“再加半成,兄弟借你五十萬兩。”</P>
“再加半成。”其他人附和。</P>
沈鑫態度堅決,“這個真加不了了,我攏共就賺半成,還得擔著風險,你們總不好讓我白乾吧?”</P>
不待眾人說話,他繼續道:“大家都是聰明人,虛的我就不說了,願意借的,咱們去官府立字據,做公正;</P>
沈某願用產業做抵押,諸位可謂是穩賺不賠;</P>
當然,不願意的也沒關係,以前是朋友,以後還是朋友。”沈鑫放下茶杯,“沈某說完了,如何選擇,諸位自己拿主意。”</P>
說完這些,沈鑫不再多言。</P>
眾富紳麵麵相覷,開始衡量利弊得失。</P>
他們和官府有著密切關係,朝廷的政策,甚至朝堂的局勢,他們都有了解。</P>
連動亂都平了,後續朝廷重下西洋,已是板上釘釘的事。</P>
以前拎麻袋撿錢的日子到了頭,估計連攤子都要適當收縮,市場雖大,卻也是有限的。</P>
未來資產增長必定急轉直下,與其存著銀子吃灰,真還不如投資呢。</P>
沈鑫開個利息,確實誘人。</P>
一兩銀子十年時間,變成一兩半很容易,可以說非常低。</P>
但一百萬兩銀子,十年變成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就難了,非常難。</P>
“老沈你需要多少?”</P>
王員外率先開口,隨即,柳富紳跟上,“都是兄弟,沈兄有求,柳某自當相助。”</P>
“算我一個。”</P>
“還有我。”</P>
…</P>
“好!諸位的情分,沈某銘記在心!”沈鑫一臉感動,心說:“對不住了各位,這回沈某要坑你們一回狠的,沒辦法,其實我也不想的;</P>
但…我是要成為大明首富的男人,光宗耀祖,獨占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