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外麵，喊殺聲震天響，戰馬嘶鳴及兵戈交接聲混在一起，刺激著無數人的神經 ，婦孺、老人，熟練地將收起的帳篷放進土坑裡，這是大明永青侯的交代。</P>
稱：防止對方以己之道，還施己身！</P>
動靜很大，他們卻並無多少懼色，小半年來皆是如此，他們已漸漸習慣。</P>
反正每個月都要來上一次，有時不到時間就來了，有時來的多，有時來的少，但每次他們都能扛過去。</P>
隻不過……食物卻是不多了，牛犢、羊羔卻又不能吃食，那是以後的希望，為此，他們憂心不已。</P>
大明永青侯說的補給，啥時候才能到啊？</P>
戰鬥持續了兩日，對方再次無功而返，孩童歡呼，婦人亦是放鬆，老人卻是麵露隱憂。</P>
每次戰鬥過後，都要宰殺牛羊慶祝，戰死家屬尤其優待……然，牛羊已是不多，即便敵軍不再來，也頂多再堅持兩個月。</P>
不時被騷擾，搞得他們無法安心放牧，牲畜枯瘦如柴，都出不了多少肉，但願這次打掃戰場，能多撈一些被砍殺的戰馬吧……</P>
老人們這般想著。</P>
勇士們渾身是血地回來了，有的需要被攙扶，有的被抬著回來，還有的……沒能回來。</P>
婦人、老人開始照例宰殺牛羊，雖然心疼，卻都也明白若無勇士們拚殺，牛犢、羊羔都不會剩下。</P>
很快，食物香氣飄散在空氣中，令人食指大動。</P>
確定敵人撤退後，有些力氣的老人們，卻是已經自覺打掃起了戰場；</P>
婦人則是重新搭建帳篷，年齡大些的孩童也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P>
在李青的明確分工下，這個部落的人力，充分被調動起來。</P>
…</P>
帥營。</P>
和忠分割著烤羊，一邊彙報著此一戰的得失。</P>
“共計斬殺敵軍一千兩百餘，傷就無法統計了，我軍傷近兩千，戰死八百餘人，獲得戰馬近千匹，活馬三百餘，死馬近六百……”</P>
李青聽著這些，不做評價，待和忠說完，才道：“部落中的食物不多了，不過，咱們的補給應該也快到了，但，一直延續這種模式也不是個事兒啊！”</P>
和忠一怔，遲疑道，“侯爺的意思是……主動出擊？”</P>
“現在咱們還有多少人？”</P>
“休養過後的話，可戰之力應該有七千。”和忠說。</P>
李青點頭：“這麼多次戰鬥下來，我們這一路軍的戰力，已然有了質的飛躍，可以嘗試反攻了。”</P>
“什麼時候？”</P>
“越快越好！”李青道，“最好趕在下次對方來攻之前。”</P>
和忠沉吟道：“這得建立在咱們的補給送達的基礎上，不然，怕是不好動員。”</P>
“嗯。”李青拿起分好的羊排，啃了一口，道：“我已計算過，大概半月左右的時間，補給就能送達，咱們這邊得先準備好。”</P>
和忠憂慮道：“侯爺，雖說咱們上次給對方造成了一定麻煩，且小半年來攻防戰，也多以他們吃虧，但，雙方仍有著質的差距。”</P>
“我知道，”李青頷首，“所以才等到補給送來，再開戰！”</P>
和忠眸中閃過一絲精芒，振奮道：“侯爺是說，用那些運送給養的人？”</P>
“嗯，信裡我已言明！”李青笑道，“之前的撫恤金，可都如數發給了河套家屬，那麼豐厚的獎賞，豈會沒人動心？”</P>
“好啊！”和忠一拍大腿，“侯爺要了多少人？”</P>
“估摸著，大概能來五千上下。”李青說。</P>
“呃…才五千啊？”和忠有些失望，悻悻道，“侯爺你乾嘛不多抽調些，咱們的三大營……”</P>
“我不想用咱們的人。”</P>
“……好吧。”和忠訕訕點頭，“五千的話也可堪夠使，這次還是搞破壞嗎？”</P>
“不能再單純搞破壞了。”李青搖頭，“此番精銳儘出，必須要有一番戰果，不能一味靠大明補貼，大明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儘早做到自給自足才是王道。”</P>
出發漠北已經快一年了，至今還未邁出關鍵性一步，進展比李青預想要慢上不少。</P>
非李青心急，而是一旦拖久了，那股子精氣神兒就沒了，事實上，這支戰爭機器心氣兒已然有了小幅度下滑。</P>
“嗯，好！”和忠起身道，“末將這就去做安排。”</P>
“等一下。”</P>
和忠駐足。</P>
李青沉吟了下，道：“想辦法再擴編些勇士出來，這次玩把大的。”</P>
“好，末將儘量。”</P>
…</P>
十餘日後，運送補給的隊伍終於來了，非他們腳程慢，而是李青要的太多了。</P>
除了常規的宣德薯、永樂豆，還有數千頭肥豬，好在春後水草豐美，運輸成本並不算高。</P>
拋去路上消耗，到來時還有近四千頭，豬和羊不同，它的出肉比太高了，這些肥豬的到來，極大程度上緩解了部落中人的缺肉焦慮。</P>
當然，肥豬隻是個彩頭，更多的還是宣德薯、永樂豆。</P>
這些雖是粗糧，卻能填飽肚子！</P>
那一車車的糧食補給，讓人倍感踏實，再也不用為食物發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