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永稍稍清醒了些,罵道:“娘的,待熬過這一關,再跟你算賬。”</P>
說罷也不管劉瑾如何了,馬不停蹄地往皇宮趕……</P>
劉瑾從地上爬起來,愣了下,破口大罵:“張永,待咱家成了事,不弄死你個王八蛋……”</P>
王守仁怕他們窩裡鬥,忙道:“這位公公!太子出事了,快回宮配合張公公,不然,性命難保!!”</P>
情況夠危急了,真若鬨到皇帝那裡,大家誰也討不了好。</P>
劉瑾一呆,這才發現太子沒出來,他驚問道:</P>
“殿下呢,殿下怎麼了?”</P>
“彆說這些了,瞞過今日,一切無恙,瞞不過,人頭難保!”王守仁嚴肅道,“沒看張公公都不敢逗留嗎?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不想死就趕緊的,休再過問了,知道越多出了事死得越慘。”</P>
劉瑾被嚇唬住了。</P>
他雖不知詳情,但從方才張永恨不得弄死他行為來看,情況確實十萬火急,不然,張永萬不會丟下太子。</P>
“好好,咱家這就去,這就去。”劉瑾也顧不上報複張永了,邁開老腿就往皇宮趕……</P>
王守仁輕輕一歎,又望了眼宅院大門,心中亦是忐忑不安。</P>
唉,但願能平安度過吧……</P>
~</P>
“伯虎,馬上天就大亮了,你趕緊上街,可彆把人弄到這兒了。”李青道,“這事兒可不能傳開。”</P>
“好。”唐伯虎知道利害,二話不說,徑直出了宅院。</P>
李青跟著走出,把大門鎖了,又跳院牆進來,緩步走到朱厚照身邊,道:</P>
“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留下你隻是為了保障彆落下病根兒。”</P>
這話貌似多餘,朱厚照一點不在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眸中滿是驚奇、好玩意味。</P>
李青抱起他,去了後院……</P>
“嗬嗬嗬……”朱厚照張大嘴巴,示意李青恢複他的自由。</P>
見他毫無受驚嚇的模樣,李青稍稍放了心,看這模樣,應該沒啥問題。</P>
他抬手恢複了朱厚照說話能力,問:“哪裡不舒服?”</P>
“哪都不舒服。”朱厚照悶聲說,他倒沒暴怒,也未大呼小叫。</P>
李青頗覺不好意思,訕訕道:“怎麼個不舒服法?”</P>
“疼!”</P>
“哪裡疼?”</P>
“哪哪都疼。”</P>
“……哪裡不疼?”李青無奈,若非理虧在先,他可沒這好的耐性,太子也不行!</P>
“沒哪兒不疼。”朱厚照依舊在欠揍模樣。</P>
李青深吸一口氣,麵無表情道:“放輕鬆,我來給你檢查一下。”</P>
“你是李長青,對吧?”朱厚照道。</P>
“……是我。”李青沒否認,朱見深是弘治十年走的,如今才不過七年光陰,朱厚照認得出他很正常。</P>
朱厚照驚奇道:“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你怎麼一點變化都沒有啊?”</P>
“我是醫生,懂得一些養生之道。”李青解釋說。</P>
“什麼養生之道,能讓人保持十幾年沒有任何變化啊?”朱厚照頗感興趣。</P>
“哪有那麼久?”李青失笑道,“上次與殿下見麵距今,也不過七年光陰。”</P>
“不止吧。”朱厚照道,“你不是還給本太子父皇、母後看過病的嘛,說起來,孤這個太子還是因為你的妙手,才來到這個世上。”</P>
“呃……言重了。”李青心虛,沒想到他還知道這些事,“那個殿下啊,昨夜我是把你當賊了,這才下了狠手,都說不知者無罪,你該不會放在心上吧?”</P>
朱厚照嗬嗬:“本太子好懸沒去見太祖,你跟我說不知者無罪?”</P>
李青眉頭一擰,臉色不善起來。</P>
“怎麼?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P>
“……”李青無奈,“你想如何?”</P>
“簡單,做我的陪練,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朱厚照道,“放心,不讓你白乾,待我變得你這般厲害,就放你自由。”</P>
“這個不行,你換一個。”李青拒絕。</P>
“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朱厚照冷哼,“你把我打成這樣,砍你腦袋都不為過,彆得寸進尺。”</P>
李青無語。</P>
“先排除一下隱患吧,你還年輕,可彆落下病根兒了。”</P>
“也成。”朱厚照突然想起,這廝還沒給自己檢查呢,當下也不再咄咄逼人,十分配合。</P>
一刻鐘後,李青收回手,整個人放鬆下來。</P>
“沒大事,隻是流了些鼻血,吃兩頓好的就能補回來了。”</P>
“我也感覺沒啥事兒……”朱厚照嘀咕了句,繼而道,“考慮的如何了?”</P>
“抱歉,恕難從命。”李青不等他表達憤怒,又補充說,“太子是未來國君,當以江山社稷為重,天下萬民為重,而不是……整日想著玩兒鬨。”</P>
“你在教我做事?”朱厚照氣笑了。</P>
李青苦笑:“你要這麼說,姑且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