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耐得住。”</P>

“嗯，走了。”李青拍拍手，起身往外走，“天涼了，彆忘了提醒你爹加衣。”</P>

…</P>

~</P>

京師。</P>

臨近九月，涼意愈發重了，時間還早，李青去了酒樓大吃一頓，繼而回了連家屯兒小院兒。</P>

由於嘉靖的原因，李青不想暴露自己，最好是不讓朱厚熜看到自己這號人。</P>

畢竟……之前也是有過一麵之緣的。</P>

這才沒過去幾年，保不齊這混小子還有印象，暗中觀察也就是了。</P>

繼朱見深、朱厚照這對爺孫之後，小院兒又回到了無人搭理的狀態，院裡已經開始長草了，打開廂房門，一股灰氣撲麵而來，嗆得李青連連咳嗽。</P>

簡單清理了一下，勉強能湊合著住，李青便就勢一躺，緩解一路奔波帶來的疲倦。</P>

是夜。</P>

李青偷溜去了皇宮，先光顧了乾清宮，沒聽到動靜，又轉去了禦書房……</P>

禦書房。</P>

朱厚熜早早批完奏疏，一個人無聊發呆了會兒，便召來黃錦，主仆二人話家常……</P>

李青聽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出有用信息，隻知道朱厚熜的娘要來京師了，小家夥兒很高興。</P>

再有就是，朱厚熜貌似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不僅不用叫娘叫叔母，還給封了皇太後的封號……準確說，封號是：本生聖母章聖太後。</P>

說實話，嘉靖還是吃虧了。</P>

從法理上來說，皇帝生母哪怕不是嫡妻，其母親也是聖母皇太後，當然了，從地位上來說，聖母皇太後依舊不及皇太後，可加上‘本生’二字，無疑將規格又降低了一個層次。</P>

不過，朱厚熜已經很滿意了。</P>

就這，還是他拿錢賄賂好些個大臣，才得以達到目的。</P>

李青耐著性子又聽了一會兒，卻都是些車軲轆話，索性直接往琉璃瓦上一躺，開始補覺……</P>

“鐺~”</P>

“鐺~”</P>

鐘聲敲響，李青幽幽醒來，夜空繁星依舊，卻是到了早朝時間。</P>

該說不說，這上朝還真不輕鬆，天不亮就得起，尤其是到了冬季，於上了歲數的老臣而言，說是折磨也不為過……</P>

李青活動了下身體，趁著宮門剛開啟，群臣還沒進宮之際，在夜色的掩護下，幾個閃轉騰挪去了奉天殿，做那‘梁上君子’。</P>

……</P>

“臣等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山呼萬歲的聲音整齊劃一從下方傳來，頂上的李青這才有了一絲認真。</P>

他運轉真氣，側耳趴在清涼的琉璃瓦上，聆聽君臣奏對。</P>

“眾卿平身！”</P>

略顯稚嫩的聲音響起，接著，便是固有的套話……</P>

李青看不見，卻能腦補出來，他可是十朝元老，奉天殿上一磚一柱，尚書、侍郎、大學士……誰站哪兒，都了如指掌。</P>

很快，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P>

楊廷和道：“皇上，下個月，本生聖母章聖皇太後就要抵達京師了，是否該讓禮部開始準備？”</P>

“嗯，楊愛卿思慮周全。”朱厚熜開心道：“那就開始準備吧。”</P>

“敢問皇上，以何種禮節迎本生聖母章聖皇太後？”</P>

朱厚熜想都沒想，脫口道：“自然是皇太後的規格！”</P>

“這怕是不行！”楊廷和給出解釋，“皇太後隻有一個！”</P>

“楊卿這話……朕可就聽不懂了。”朱厚熜語氣不滿，“朕是皇帝，朕的母親為何不能用皇太後的規格？”</P>

“皇上，您的母親是張太後。”有人出班提醒。</P>

“你……”朱厚熜暴怒，可又無法否認，悻悻道，“章聖皇太後也是朕的母親！”</P>

“這話沒錯。”楊廷和說道，“章聖皇太後和皇太後……還是有區彆的。”</P>

……</P>

奉天殿頂上，李青聽得直搖頭。</P>

這個楊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