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沒聽懂話中意思，訥訥問：“多長。”</P>

“不確定，可能嘉靖一朝，也可能短一些。”李青語氣輕鬆，一邊吃喝。</P>

李浩都驚呆了。</P>

見過請假的，沒見過你這麼請假的，大明的年假也才幾天啊？</P>

本以為之前青爺以年為單位請假已經夠牛了，不想，如今更是離譜，以年號為單位。</P>

嘉靖一朝……</P>

皇帝現在才多大啊，這一請就是數十年？</P>

除去老幼階段，於絕大數人而言，這就是一輩子。</P>

沒見過這樣請假的啊！</P>

李浩有些眼暈，久久無言。</P>

李青斜睨著他，哼道：“咋，你有意見？”</P>

“我……”李浩好笑又無奈，“我能有什麼意見啊，不過，皇上也沒意見？”</P>

“有意見憋著！”</P>

“……霸氣！”李浩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P>

緩了好一陣兒，才又問道：“青爺，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啊？”</P>

“先去交趾一趟……這個你春上跟朱佑材說好了對吧？”</P>

“嗯，說好了。”李浩點頭，好奇問，“再之後呢，一直留住金陵嗎？”</P>

李青想了想，“會住一段時間。”</P>

“再之後呢？”</P>

李青哼道：“我貌似不用向你請示吧？”</P>

李浩乾笑：“你看你，我這不是牽掛青爺你嘛。”</P>

“該你知道的會與你說，不該你知道的再問也沒用！”李青輕哼道，“好好做你的生意，少些花花腸子，膽敢算計你爺爺我，信不信我……”</P>

李青抬手欲打。</P>

李浩一個趔趄，乾巴巴道：“不敢不敢。”</P>

“嗯，安心做你的生意，之前怎樣，之後怎樣便是，不必有心理負擔。”李青收回手，又吃了幾筷子，起身道，“走了。”</P>

李浩忙跟著起身的，問：“青爺，一起走？”</P>

“你來時帶了隨行仆從對吧？”</P>

“嗯。”</P>

“那就不一起了，會拖慢我的趕路速度。”李青伸了個懶腰，“金陵再見吧。”</P>

李浩苦笑點頭，跟著一起走出房間，剛到院裡便隻覺眼前一花，舉目四望，唯有夜色，不見青爺。</P>

“還真是……不走尋常路。”</P>

李浩吐槽了句，轉而回了廂房，心情卻是好得不行，不再鬱悶。</P>

…</P>

次日清晨。</P>

李青早早起床，洗漱了下，順便解決了冰涼卻糯甜的烤薯，背上不大的行囊，準備出發。</P>

一打開院門，視野就被黃錦的大臉擠滿。</P>

“這麼早？”</P>

“你這就要走？”</P>

兩人同時開口。</P>

李青遲疑了下，側過身道，“進來吧。”</P>

“哎，好。”黃錦黯然點頭，走進小院兒。</P>

李青關上門，領他去了客堂。</P>

剛落座，黃錦便問：“連永青侯都不等了？”</P>

“他帶了仆從，還是不一起了。”李青笑著說，“這天兒越來越冷，南方會好很多。”</P>

“好吧……”黃錦很是失落，悶悶咕噥，“活得太久的人，是不是都很無情啊……一點離彆的傷感都沒有……”</P>

李青隻得佯裝沒聽到。</P>

黃錦試探著問：“你還會回來，對吧？”</P>

李青無言。</P>

黃錦撓撓頭，又問：“不與皇上正式告彆嗎？”</P>

“不了。”李青搖頭，想了想，道：“幫我帶個話，大明有今日極為不易，莫要負了祖宗社稷，百兆生民。”</P>

“話我會帶到。”黃錦點點頭，傷感道，“真不會再見了嗎？”</P>

黃錦希冀的望著李青，似乎在期待些什麼。</P>

李青默然良久，輕笑道：“未來閒的發悶……也可能會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