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恨自己。

一個男人將畢生的事業都交給她，轉到她名下，協議生效，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即便以後真對薄公堂，在協議沒有問題的情況下，也許法官會酌情判歸還他一部分，但也不是全部。

對他來說，損失還是很大。

黎歲時腦子很亂，她想過他會用各種手段，就是沒想到會這麼簡單乾脆……

傅璟森淡淡笑了：“你簽字吧。”

“傅璟森！”

“嗯，我在。”

“……”

黎歲時氣得死死攥緊手：“有必要嗎？”

“我知道我現在做什麼你都會懷疑，但我想說，我都是認真的，歲歲，我真的知道錯了。給我一次機會。”

“……”

黎歲時心裡哽了一下，悶悶地，很不得勁，她咬了咬嘴唇，“我不需要，協議重新擬。”

“歲歲，不用，就這份協議，我要是哪裡做得不好，你就判我死刑。”

黎歲時忍不住側過身，手指握了再握，最終一點力氣都沒有，內心充斥著矛盾。

不知道什麼時候，傅璟森來到她身後，溫柔擁她入懷裡，手臂甚至不敢亂動，輕輕的，在她耳邊低聲說：“歲歲，彆生氣，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讓你知道我的決心。”

黎歲時低著頭看著他的手，內心無比掙紮，說：“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嗎？”

“我隻有這種辦法了，歲歲。”

黎歲時內心掙紮萬分，終於鬆口：“好，如你所願，那就按照你說的。”

傅璟森終於鬆了口氣，明擺著很高興的樣子。

黎歲時真的看不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