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用了兩步，瘋老頭就已經到了易鳴麵前。

“好久不見。”易鳴淡淡的招呼道。

傅鳳雛則身體微微弓著，保持最佳攻擊姿態，隨時準備爆發。

瘋老頭掃了眼傅鳳雛，絲毫不在意傅鳳雛的敵意，移動視線到易鳴身上。

“小崽子，真長大了。”瘋老頭感慨道：“連我都看不清你了。”

易鳴聳聳肩道：“這不是很正常的麼？”

“從你救我的第一天起，你就沒有真正看清過我。”

瘋老頭並沒有否認易鳴的話，很有些自嘲味道的笑了笑。

“確實，從救你的第一天起，我以為我能看清你所有的一切。”

“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很堅定的這麼認為。”

“隻是沒想到，你會隱藏的這麼深，成長的這麼快！”

“或許這就叫天意難違吧。”

“我有個問題一直都很想當麵問你。”

易鳴看著瘋老頭的眼睛，很真誠的點頭道：“你問。”

瘋老頭同樣直視著易鳴的眼睛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對我有了防範？”

易鳴將身體靠向輪椅靠背，搖頭道：“我從來都沒有刻意的隱瞞過你什麼。”

瘋老頭的臉上浮現出譏諷：“不想說可以直接拒絕，沒必要拿這種話糊弄我。”

“不管怎麼說，你還欠我一條命。”

“無論你怎麼成長，救命之恩你抹不掉。”

“是不是，閻君？”

易鳴沉默。

緊繃著神經的傅鳳雛，一直豎起耳朵聽兩人的對話；

她似乎聽懂了，又似乎什麼也沒有聽懂。

她最煩的就是打啞謎！

傅鳳雛不滿的直接挑破道：“兩個老爺們說話磨磨嘰嘰。”

“你救了易鳴一命，既然來索要恩情。”

“直接說你要易鳴怎麼還不就行了？繞來繞去很有意思嗎？”

瘋老頭不但不惱，反而頗為欣慰傅鳳雛的直率，笑道：“不愧是被寄於厚望的千古第一女武神。”

“反倒顯的老夫格局小了。”

“也罷！”

“閻君，我來索恩，要的不多。”

易鳴麵無表情的看著瘋老頭，沒說話。

瘋老頭目光瞬間變的鋒利，道：“一命還一命。”

“我救你的那條命，閻君能不能還給我！”

瘋老頭的話，震的傅鳳雛瞠目結舌。

易鳴與瘋老頭對視少許時間，嘴角慢慢上翹，漸漸笑出了聲。

瘋老頭板著臉問：“閻君大人莫不是想要賴賬？”

“如果是呢？”易鳴笑著反問。

瘋老頭搖了幾下頭，一幅信心滿滿的樣子笑道：“嗬嗬，閻君怕不是忘記了一條規則。”

易鳴譏諷意味更濃的問：“哦？什麼規則？”

“境界越高，越不能虧欠！”瘋老頭道：“虧欠越大，紅塵債裹的就越深，將來遭遇心魔反噬的幾率也就越大！”

“救命之恩不還，終有一天，你的所有，都會在業火中化為灰燼。”

傅鳳雛愕然的問易鳴道：“還有這麼一說？”

易鳴點頭承認道：“他說的沒錯，確實有這樣的一條規則。”

傅鳳雛不解：“誰定的？”

易鳴伸手向天指了指道：“這天！”

隨後又將手指向腳下指了指道：“這地！”

傅鳳雛大驚失色道：“那咋整？照你這麼說，真要一命還一命，將命還給他？”

易鳴的神色並不慌張，淡然道：“先不急。”

“今天我要等的是兩個人。這才到了一個。”

“等另一個人來了，才能決定這份救命之恩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