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林小妍就是在監控下脫逃的。難道李伯齊又想要重蹈覆轍？按理說，不應該啊！</p>

帶著納悶，來向李伯齊請教。他是真的不明白。</p>

“你啊……”</p>

李伯齊敲著桌麵玻璃。</p>

張庸立正。虛心聆聽。</p>

“我們要王德嶺的什麼啊？”</p>

“麵粉廠？”</p>

“這就對了嘛！他人跑了也沒事，隻要麵粉廠還在，我們就不虧。”</p>

“但是將人抓起來不是更好嗎？”</p>

“你懂什麼啊？我們已經抓了孟超偉，已經抓了婁慶成，已經抓到了兩頭大肥羊，功勞擺在那裡。上麵的獎勵還沒有全部發下來。你第三頭大肥羊又送來了。那還有獎勵嗎？肯定是和前麵兩次的混在一起了。”</p>

“呃……”</p>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著急什麼？好東西不能一下子全部端出來。你將肥羊全部上貢了，各位老板的胃口都被你養大了，萬一忽然間，你找不到肥羊了，怎麼辦？那豈不是完蛋了？”</p>

“呃……”</p>

“所以，手裡始終要留著一兩個肥羊，以備不測之需。要控製好節奏。要利益最大化。”</p>

“明白了。”</p>

張庸點點頭。</p>

是真的明白。</p>

想起一個人，叫布勃卡。撐杆跳高運動員。</p>

這個家夥明明可以將世界記錄一次提高幾十厘米。但是他偏偏沒有。而是每次提高一厘米。慢慢的磨。</p>

於是，他三十五次打破世界紀錄。創造了令人瞠目結舌的成就。</p>

如果他一次就將記錄提高幾十厘米，那隻能打破一次世界記錄。兩相比較，當然是三十五次更加耀眼奪目。獲得的利益更多。</p>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p>

李伯齊雖然沒有說出這句話。但就是這麼做的。</p>

“那我……”</p>

“好好訓練。”</p>

“是。”</p>

“另外，你的線人發展的如何了？”</p>

“還沒開始……”</p>

“開始拿我的話當耳邊風了是吧？”</p>

“不敢！”</p>

張庸急忙認錯。</p>

要命！</p>

發展線人那麼重要嗎？</p>

我好像不需要線人。真的。我自己一個人“掃街”就可以……</p>

“去發展你的線人。”</p>

“組長……”</p>

“沒得談！”</p>

“好吧……”</p>

張庸隻好怏怏告辭。</p>

忽然又被李伯齊叫回來。最終還是指點了一番。</p>

“你是本地人，對吧？”</p>

“是。”</p>

“你肯定看到過很多孤兒，很多流浪漢，或者是難民之類的。對吧？”</p>

“有。”</p>

“你可以雇傭他們當你的線人。在幫助他們的同時，也能獲得一些額外的信息。”</p>

“他們有什麼用？”</p>

“有沒有用。在於你怎麼用。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可以送信，可以盯梢，可以望風，可以示警。他們年紀小，一般人都會對他們缺乏足夠的警惕性。他們可以做很多成年人做不到的事。而你需要付出的，僅僅是讓他們吃飽穿暖。他們就會對你感激涕零。”</p>

“呃。明白了……”</p>

“另外，如果有一些不錯的苗子，還可以提前培養。”</p>

“培養什麼？”</p>

“讓他們加入青幫，或者洪門，或者天地會、小刀會之類的。”</p>

“啊？”</p>

張庸愕然。</p>

不就是發現線人嗎？</p>

怎麼忽然間扯到臥底了？還要自己培養臥底？</p>

暈，感覺好複雜……</p>

“在淞滬這個地方，你想要做大事，繞不開青幫。”</p>

“青幫人多，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很多人，可能是你的敵人。也有很多人可能會投靠你，願意給你辦事。”</p>

“然而，無論是誰投靠你，都不如你自己培養出來的心腹值得信任。”</p>

“你想要做大事，就得從現在開始，往這些幫派裡麵安插人手。十來歲的孩子，就是很好的苗子。”</p>

李伯齊將話說得非常直白。</p>

因為張庸實在不夠聰明。也沒經驗。他需要一把手一把手的教。</p>

當然，也正是因為張庸不夠聰明，沒有經驗，他才願意教。才會完全信任。否則，換一個人，他肯定不會推心置腹的。</p>

張庸不是其他人的臥底，也沒有參加過培訓班。什麼都不懂。完全就是他李伯齊一手培養出來的。這才是真正的心腹。</p>

相對而言，張庸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比曹孟奇都要重得多。</p>

他和曹孟奇隻是上下級關係。</p>

但是和張庸，卻是師徒關係。雖然沒有師徒名分。</p>

還是一對一這樣的師徒。</p>